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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無雙劍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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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樓之內是一座寬闊的大廳,除了陳宗外,還有先前進入那些報名的人,正在挑選對手。

  無雙劍斗報名大樓內,有二十個劍法造詣處于同一個水準的武者作為考核人員,從二十個人當中選擇一個交手,只要可以將對方擊敗,就算是通過考核,便有了真正參與無雙劍斗的資格。

  可以說,報名是第一關,考核則是第二關,歷經兩關才能真正參與無雙劍斗。

  在陳宗之前進入者有幾十人,按照排列一個個上前挑選對手,其他人則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等待著。

  “記住,這是劍法的考核,除了劍法之外,不得使用其他力量。”一邊管理考核的老者沉聲說道,反復強調了許多遍。

  很快,有人挑選了一個對手,兩人拿著考核專用的沒有開鋒的神鐵劍走到中間空處,相隔幾米相對。

  雙方出劍,劍光耀眼,如天光破云似流星貫月,瞬息殺至。

  兩人都沒有動用真力,也沒有動用多少體魄之力,就是純粹的比拼劍法,畢竟無雙劍斗上的武者對戰,需要有高超的劍法,若劍法造詣不夠,只會令無雙劍斗蒙羞。

  純粹的劍法比拼顯得更加兇險,你來我往,雙劍碰撞引發無數的火星飛濺開去,伴隨著一陣陣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在四周激蕩。

  戰斗結束,以考核者落敗告終。

  垂頭喪氣的樣子,走出了大樓,意味著他沒有資格參與無雙劍斗。

  下一個起身,挑選對手。

  一戰又一戰不斷繼續,有人成功的通過考核,有人卻考核失敗,整體上而言,通過考核的人更少。

  陳宗坐在椅子上,呼吸悠長,看著一場又一場的劍法比拼,神色沒有半分變化,不過內心不免有幾分失望,不論是考核者還是考核人員,劍法雖然不錯,但也只是不錯而已,最多就是身劍合一歸一境界第一層次。

  下一個,輪到陳宗。

  陳宗從一邊的劍架上抽出一把趁手的神鐵長劍,如閑庭漫步一般的走了出去,隨意輕點,選擇一個對手。

  對陳宗而言,那二十個考核人員,不論是誰作為對手都一樣。

  “接劍。”一聲低吟,長劍輕顫,劍鳴聲悠揚,如弦樂一般的悅耳,仿佛遠處的泉水叮咚、彷如天邊的清風徐徐。

  自然、寫意、行云若流水。

  輕描淡寫之間,那考核人員連劍也不曾揮出,陳宗的長劍便輕輕的在他的心口一點,一觸即收,在心口的衣袍上留下一點劍痕。

  當陳宗將神鐵劍放回劍架上時,那考核人員和其他人方才一個恍惚,反應過來。

  敗了!

  一剎那,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就落敗了,這要是生死搏殺,早已經斃命。

  那考核人員情不自禁的捂住心口衣袍上的劍痕,心臟驀然加速跳動,面色微微發白,一絲冷汗更是從額頭滲出,后怕不已。

  “高手。”其他人一個個內心震撼不已。

  這等劍法,看似簡單,卻有返璞歸真的韻味,只有真正的劍法高手才能施展出來。

  一時間,眾人看陳宗的目光都不同了。

  驚駭、敬佩、暗含嫉妒。

  “恭喜你通過考核,無雙劍斗將在半個月后,于飛鴻山上舉行,請務必準時抵達。”老者口氣和之前不一樣,多了幾分恭敬。

  點點頭,陳宗便帶上考核通過的木牌轉身走出大樓。

  “陳兄。”

  在大樓之外,陳宗看到了秦逸和林芙兩人,他們還在排隊等待登機報備。

  “秦兄。”陳宗回應一聲,卻是沒有理會那林芙。

  “陳兄通過考核了吧。”秦逸笑道。

  “正是,以秦兄的劍法,這考核輕而易舉。”陳宗微微笑道。

  兩人并未過多交談,只是簡單的一言兩語,陳宗便離開此地,接下去自然是要在這城中找一處住所暫且住下。

  飛鴻山距離這驚鴻城并不算遠。

  問過一間又一間的酒樓,都注滿了。

  無雙劍斗期間的生意是最好的,不論是住宿還是用膳,幾乎都爆滿,不知道有多少人難以找到住所也難以找到用膳之處。

  幾乎找遍了全城,陳宗總算是找到了一處棲身之處,是一間小客棧的房間,最后一間。

  “一天一靈貝,用膳另算。”

  小客棧有些破舊的樣子,只有一個老板和一個伙計,若放在平時,鮮有武者會問津,唯有一些賺不到大錢的行腳商人才來居住,而一靈貝足夠住上好幾天并且包膳食。

  但在這無雙劍斗期間,一切都那么的緊俏,因此,這小客棧的老板也打算趁此機會撈上一筆,畢竟三年一次,錯過了可要后悔,不過他也不敢將價格定得太過離譜。

  從幾天包膳食一靈貝到一天并且不包膳食,這樣的增幅,足以讓那些行腳商人望而卻步。

  “先住十五天。”陳宗取出十五靈貝,在那老板放光的雙眼中輕輕的擱置在柜臺上。

  “二狗子,馬上帶貴客去房間。”老板麻溜的揮手將十五塊靈貝收起來,就好像他的手掌蘊含著芥子袋一般的空間似的,堆起滿臉笑意,快速喊道,接著又對陳宗熱情招呼:“貴客可需要熱水?要的話,吩咐二狗子燒一桶,不用加錢。”

  “好。”陳宗點頭。

  泡個熱水澡,無疑是很舒服的事情。

  二狗子是一個瘦弱的少年,眼睛滑溜溜很機靈的模樣,點頭哈腰的帶著陳宗前往最后一個空房。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很小的房間,只有一張簡單的木床和一副很舊的木桌椅,倒是擦拭得很干凈。

  廣廈萬千可安家、錦被玉床可入眠,但縱使如此,斷壁殘垣亦能安睡。

  陳宗沒有在意客房的好壞,只要足夠干凈就行。

  “客觀,您先休息,我這就去給您燒熱水。”二狗子彎腰說道,對這些武者他既有向往之心,也抱有足夠的敬畏,擔心萬一招惹了喜怒無常之人,被殺死了也無處伸冤去。

  陳宗自然是不會和一個普通人計較什么,在對方沒有冒犯自己的前提下。

  一路行來,連續趕路,陳宗并未多少修煉,故此住下來,便調整一番,待到那伙計將熱水送來,陳宗便泡上一會兒熱水澡,感覺一身風塵盡去,通體舒泰。

  靠在大木桶邊緣,陳宗閉上雙眸,任憑思緒紛飛,人仿佛處于半夢半醒之間。

  待到水都涼透了,陳宗自然蘇醒,輕輕一躍而起,水桶內兀自還殘留著一道透明的仿佛由無數水珠凝聚而成的人影,至于陳宗,卻不知道何時已經將劍袍穿戴完畢。

  待到陳宗落座于木床上之際,木桶內的人影方才散開,化為無數的水珠落入桶中,外面則是干爽一片,沒有半點濕潤。

  入定、運功、真力奔涌。

  以修煉取代睡眠,直到天明,陳宗方才睜開雙眸,內斂的精芒在雙眸之中流轉,如水波一樣滌蕩,而后隱沒。

  氣息呼出,不愿對這客房造成破壞,陳宗便讓那氣息自然散開。

  起身,以指代劍在房中比劃起來,這劍法看似雜亂無章,也稀松平常,卻每一劍都蘊含著深奧之秘,是照玄境界第二層次的演繹,每一劍都刺穿了空氣當中的微塵。

  微塵不可見,為境界達者方可感知。

  以劍刺微塵,陳宗也只是能勉強做到,若有朝一日,能隨心所欲的刺破微塵,便意味著陳宗的劍法境界達到一種極致。

  劍法造詣到了陳宗如今的境界,已經不需要大開大合的出招,方寸之地亦可演練一番,參悟其中的玄妙。

  一連幾天時間,陳宗除了讓伙計送來一些膳食外,便沒有踏出房間一步,全部都用在修煉上。

  縱橫真力的修煉,畢竟修為是自己的短板,是現今實力的最大限制。

  劍法也沒有放下,不久之前就要參與無雙劍斗,劍法是越強越好。

  十天過去,距離無雙劍斗還有五天時間,陳宗第一次踏出了房門走出小客棧。

  街道上行人比十天前更多了,一眼望去都是人頭如浪潮涌動,普通人想要走幾步都得等不少時間,陳宗腳步邁出,卻恍如游魚般的靈活,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受絲毫阻礙,又不會引起任何慌亂。

  十天待在小客棧,吃的都是小客棧自己做的膳食,很普通口味也一般,陳宗覺得自己的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這一次出來,也有找一間酒樓大吃大喝上一餐的念頭。

  只是,所走過的每一間酒樓內,每一張桌子都坐滿了人。

  陳宗走入了最后一間酒樓當中,若是再沒有位置,少不得得出城一趟了。

  “陳兄。”耳熟的聲音響起,是秦逸。

  秦逸與林芙兩人正占著一張桌子,還剩下兩個空位能做兩人。

  “秦兄。”陳宗也回應。

  “陳兄也是來用膳的吧,請坐。”秦逸起身邀請道,陳宗便沒有推辭,走過去坐下。

  林芙看到陳宗冷哼一聲,發現陳宗沒有理會她時,不禁有些惱火氣悶,秦逸發現,便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素手,林芙頓時面頰嫣紅一片。

  “幾日不曾見到陳宗,我還以為陳兄找不到住所出城了。”秦逸笑道,給陳宗倒上一杯酒,舉杯示意。

  “這幾日都在客房內修煉。”陳宗也舉杯回應。

  “哼,臨陣磨劍,不亮也光。”林芙低聲道,頗有幾分諷刺的意味,陳宗卻是直接將之無視,更是令林芙氣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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