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玉指中并沒有完整的武學心法,僅是一段段記憶,是這位強者生前的領悟,屬于真魔嶺最高心法的修煉心得。
這樣的記憶,對于世間絕大多數強者來說,實則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真魔嶺的武學獨辟蹊徑,極難參悟。
就算是真魔嶺的門人,若是獨門武學沒有修煉到最高境界,也不會有太多的感悟。
可是,對于秦墨來說,則是截然不同,這樣的記憶太珍貴了,對他的戰意攻伐術有著莫大的啟迪。
事實上,真魔玉指之所以會被觸動,也是秦墨的戰意攻伐術,與真魔嶺的武學同為一源,卻又有著極大的不同。
“了不起!從遠古時代傳承而來的武學,果然博大精深,在底蘊上超過戰營。”
一邊參悟印證,秦墨對真魔嶺的武學有了很深的了解,他不禁感慨任何事物都抵不過時間的積累。
真魔嶺的武學,在戰意運用上,無疑要領先太多。但是,這種武學更適合妖族,或是妖族混血來修煉,并不適合人族。
而秦墨修煉的戰主殺法,則是唯有人族才能參悟修煉,使得這兩類戰意之技一旦印證,就迸發出燦爛的火花。
誠然,戰意武學以凝聚戰意為基,本身走得就是霸烈剛猛的路子。
但是,戰營的戰主殺法更偏向于技巧運用,施展時千變萬化,這與人族肉身偏弱有關。
而真魔嶺的武學,既是以“真魔”為稱,則是無比霸道,乃是在妖族天賦的基礎上,開創出的無比霸道的力量之技。
這兩類同源的武學,等于是在各自的一個方面,達到了一個極致。
如此一來,一旦相互印證,秦墨受到的啟發可想而知。
與此同時。
白仙子的心神,也是沉入這枚真魔玉指中,她等于是在旁觀這種相互印證的過程。
“唉…,想不到成全了他…”
白仙子輕嘆,她知曉秦墨的真正身份,推斷以這少年修煉的戰主殺法,有很大把握激活真魔玉指。
她沒有想到,情況比之預想的還要好,能夠洞悉真魔玉指的全部,但是,唯一失算的則是,她不能修煉兩種戰意攻伐術的任何一種。
白澤宗的武學,與戰意武學走得是截然相反的路子,若是強行修煉,會出現大問題。
不過,白仙子很快拋開這些,默默觀摩兩類同源武學印證的過程,她雖是無法修煉,但是,觀摩這樣的過程,也是會有極大啟迪。
漸漸的,白仙子心中震動,她發現秦墨在戰主殺法上的造詣,竟是達到了一個無比精深的層次,接近于圣級武學的化境,快要技近乎道。
“術的雛形…,他是自行領悟到這一步的嗎…”白仙子呢喃,對于秦墨的評價又高了一個層次。
對于周遭的一切,秦墨并不知情,他已經徹底醉心于這樣的印證中,他有預感,這樣的印證太關鍵了,若是將來他真正領悟分身術,今日的印證過程至關重要。
“唉…”
真魔玉指中,一段段記憶盤旋,漸漸消逝,傳來一聲淡淡的嘆息,有著萬般情緒混雜其中。
那是真魔嶺那位蓋世奇才的殘留意志,她留下這截玉指,希望后來者能夠參悟。
但是,參悟真魔玉指中奧義的,卻不是真魔嶺的后輩。
“前輩,將來我戰意之術大成,一定會為你了解當年的恩怨!”
秦墨也有所感,做出這樣的承諾。
那一段段記憶中,他看到了太天神雷的爆炸情景,毫無疑問,當年偷襲這位強者的兇手,太天殿一定參與其中。
呼呼呼…
神轎中,秦墨盤膝而坐,渾身戰意涌動如潮,散發著無比磅礴的氣勢。
身后的戰環,不斷旋轉,也越發的晶瑩。
良久——
秦墨睜開眼睛,眸中光輝明滅不定,對于真魔玉指中的奧義,他自是未曾全部領悟,卻是一一銘記于心。
隨著時間推移,他只要不斷印證,就能完善凝虛瞬獄殺,逐步領悟分身之術。
這個時候,白仙子動人的聲音響起:“林兄,你快下轎吧。”
抬頭,秦墨看到對面,一片秋水般光輝流轉,將白仙子籠罩其中,更加看不清她的模樣。
秦墨頷首,表示感謝,隨即起身,出了碧闕神轎,卻是一雙雙目光直刺過來,如同是刀劍加身,刺得他皮膚生疼。
四周,真魔嶺的眾生靈皆已醒來,傷勢盡復,他們一個個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秦墨。
確切的說,是看著秦墨從神轎中走出來,這些生靈的目光中充斥著各種情緒,有驚愕,有不信,有絕望,還有殺氣…
頓時,秦墨一個頭兩個大,他剛從入定中醒來,尚未反應過來,就糊里糊涂的被白仙子趕出轎。
現在,才是明白狀況,在碧闕神轎中呆了這么久,等于是與白仙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若是傳出去,他豈不會成為絕域無數生靈的公敵。
“那個…,我傷勢過重,白仙子在為我療傷…”秦墨咳嗽一聲,這般解釋。
然而,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四周一雙雙眼珠都紅了,恨不得直接撲過來,將秦墨千刀萬剮。
烈爍榮佇立在那里,握著拳頭,一副要沖過來揍人的架勢。
誠然,身為真魔嶺年輕一輩第一天才,烈爍榮與白仙子之間不可能有感情糾葛,因為兩大宗門之間不可能聯姻,會遭到其他巨無霸勢力的抵制。
但是,這并不妨礙烈爍榮有所幻想,在絕域的年輕一輩天才中,若是夢想中的伴侶,白仙子絕對是第一位的。
白澤宗這位絕世奇才,從修煉以來,就不斷刷新宗門的紀錄,其實也等于在刷新絕域天才的修煉紀錄。
并且,她的容貌、風姿,才情,都是冠絕同輩,誰都會暗中仰慕。
這樣一位仙子般的人物,卻獨自給秦墨療傷,這其中沒有一點私情,說出去誰會相信。
烈爍榮磨牙,他很想問,白澤宗擁有種種神藥,輪回神水的稀釋神液更是神奇無雙,為何要耗費數天的時間,給秦墨單獨療傷。
“哦?單獨療傷,你體內蘊含無上陣紋,自愈能力極強,為何要單獨療傷?”
銀澄瞪著眼睛,一臉無辜,而后猛地住嘴,似是說漏了嘴,立刻打住。
頓時,眾強者盯著秦墨的目光更不善,猜測這家伙是不是用花言巧語,欺騙了白仙子的感情。
“這狐貍…”
秦墨咬牙切齒,這狐貍根本是故意的,刻意的越抹越黑,要看他出糗。
不遠處,高矮子、胡三爺則是沉默不語,都是暗中斜眼看著秦墨,覺得秦墨和白仙子會攪合在一起,并不奇怪。
要知道,秦墨和蕭雪晨,天蛇公主之間,也一直是不清不楚的,現在多一個白仙子,高矮子、胡三爺覺得很正常。
這時候,白仙子則是開口,說這數天來,是一邊為秦墨療傷,一邊推演后面的路途。
這樣的說辭,自是無人肯信,怎么聽都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不過,說及后面的路途,真魔嶺眾生靈則是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那張捷徑引圖竟是陷阱,被太天殿狠狠擺了一道,這筆帳一定要討回來。
關于那張捷徑引圖,烈爍榮傷愈之后,又是仔細端詳一番,發覺是真的,否則,也難以瞞過那么多行家的耳目,能夠拿出來拍賣。
這也正是太天殿的高明之處,拿真的捷徑引圖來拍賣,而己方則埋伏在通道入口處,給予真魔嶺眾強者致命一擊,來消滅競爭對手。
推斷種種跡象,烈爍榮得出結論,上一次龍坑開啟,進入這處秘境的隊伍中,太天殿也在此列。
只不過,太天殿的隊伍進入的更晚,只來得及找到捷徑,龍坑就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