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石棺震動,在無邊混亂中翻滾打轉,卻是隱泛微光,護住石棺,不致摧毀。
棺中很寬敞,空無一物,可供五人平躺,并且,還不會氣悶,很奇特。
不過,秦墨的感覺就沒那么好了,他很謹慎,檢查石棺四周,這是那血嬰出世的棺材,誰知道是否有奇詭之處。
另一邊,周淵烈和那后來者對罵,兩人顯是熟知,以前曾有些恩怨。
這個后來者,秦墨也認識,竟是宗門八駿之一的嚴世混,想不到竟在浮碑墳場遇上。
“嚴世混,上次你一人跑路的那筆賬,老·子還沒找你算。你這混蛋竟然一人待在暗處,看著我和墨師弟殊死戰斗,竟不出手?”周淵烈破口大罵。
旁邊,嚴世混笑嘻嘻的,絲毫沒有脾氣,并且反駁道,他并非是一直隱在暗處,而是那血嬰出世時,才堪堪趕到,并被莫名的力量束縛住,一直沒有現身。
“誰信你的鬼話!”周淵烈冷哼一聲。
“嘿嘿,周兄,咱們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你有危難,我會袖手旁觀嗎?”嚴世混依然笑容滿面。
“嚴師兄怎么會來浮碑墳場?”秦墨檢查完石棺,才轉頭問道。
嚴世混則是盯著秦墨,眼中有驚嘆之色,上一次內門候補弟子選拔,他已經看出這少年的不凡,但是,卻沒有想到,短短數月不見,秦墨竟已成長到這個地步。
不過這些話,乃是千元宗的內務,自是不方便在周淵烈面前說,嚴世混笑了笑,告知兩人,上一次“血骨沼澤”開啟,他便來到過這座墳場附近,卻因那時修為不夠,未能深入。
但是,上一次在沼澤試煉中,嚴世混就發覺墳場的一些異狀,想趁著這一次試煉,深入浮碑墳場一探究竟。卻是想不到,剛一進入墳場,就發現周圍大陣籠罩,里面的動靜如此恐怖。
“映日遺寶!”嚴世混聲音高亢的叫起來。
聽到秦墨兩人述說的詳情,嚴世混激動的渾身顫抖,凡是西翎戰城的武者,誰不知曉映日遺寶,那是一個傳說,是無數武者心中的一個夢。
千年前,映日城那位天驕,攜一宗之寶崛起,征戰天下,力壓同輩天才,這是無數武者心中的傳奇!
“映日遺寶在這片墳場中?發達啦!”
瞧著嚴世混兩眼放光的模樣,秦墨、周淵烈不禁翻著白眼,這家伙也太見寶眼開了點,也不想想現在的處境。
外面的兩重地級大陣,乃是數百位先天巔峰強者布置,即使撤去大陣,也是橫掃血骨沼澤的一股可怕力量。
憑嚴世混先天六段境界的修為,連一位先天巔峰強者都應付不了,談何搶奪映日遺寶,找準機會,渾水摸魚還差不多。
秦墨也是扼腕,如果那頭狐貍一起進了沼澤,憑借青焰王火之力,或許還有奪寶的機會。
一時間,三人沉默下來,他們都很不甘心,被這座地級殺伐大陣的威力波及,險死還生,又眼睜睜看著映日遺寶被奪走,著實是無法承受之痛。
這個時候,石棺的震動停了下來,三人貼著棺壁,小心探查一番,并未察覺異樣。
咔嚓…,棺蓋被一縷黑發頂起,秦墨三人輕飄飄掠出石棺,環視周圍,抬頭望去,三人臉色驟變,齊齊咒罵起來。
只見頭頂上空,一面巨大陣旗飄揚,破開血霧,散發無匹威能。陣旗上,有無數陣紋浮現,宛如水晶鎖鏈,一條條垂落下來,流轉著近乎恐怖的氣息。
一根至寶陣旗!
秦墨三人當即不敢動彈,他們沒想到會落在一根至寶陣旗面前,這些陣紋太可怕,蘊含恐怖的威力,只要稍有觸動,便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引動這座地級殺陣的襲殺,先天境界的強者也是當即暴亡。
顯然,包括紫煞門在內的數個宗門,此次為了映日遺寶,也是下了血本。覆蓋整片墳場區域的大陣,至少需要數百根,乃至千根至寶陣旗,方才能夠布置完成。
站立在這根陣旗前,三人一動不動,良久,才確定暫時沒有危險,稍稍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遠處,這片區域的中央,一道光輝閃耀,猶如一朵神花綻放,一片片光瓣盛開,與日月爭輝,令星辰無光。
一道洪音傳來,虛空蕩起漣漪,這聲音是出現在人的心中,令人心神顫動。
那朵光焰之花中,隱約有一件東西浮現,環繞著天地之力,難以看清。但是,那股氣息太浩蕩了,似乎只要泄露一絲,便能將這片區域震成齏粉。
這一刻,秦墨幾乎能確定,那朵光焰之花中的寶物,即使不是映日遺寶,也是無比驚人的神物。
因為,這寶物散發的氣息,太過強烈,比當日狂月地闕劍鑄成,還要浩大的多,絕不僅是一件寶物那么簡單。
“映日遺寶!?”嚴世混雙眼凸起,當即跳了起來,欲飛奔過去。
秦墨、周淵烈則死死按住他,兩人暗罵不已,這個嚴世混實是一個財迷,看到寶物就不顧一切,也不考慮一下現在的處境。
轟隆…
半空中,數百道身影橫空而至,一道道真焰之環耀空,朝著那朵光焰之花掠去。
此刻,紫煞門等宗門的一群頂級強者已然出動,要取走映日遺寶。
見此情景,嚴世混眼珠子都紅了,一陣咬牙切齒,想要將這群混蛋生吞活剝了。
“他·娘·的,他們最好自相殘殺,全部死在混戰中。”周淵烈喘著粗氣,他也很不甘。
那光焰之花中的神物,十有八九就是映日遺寶,卻要眼睜睜,看著別人在面前取走,當真如同心窩子被扎了一刀,疼得刻骨銘心。
不過,那群可怕強者在距離光焰之花,大約千丈距離時,卻是紛紛落地,似是受到阻礙,難以前進分毫。
秦墨三人松了口氣,至少寶藏還沒被取走,他們心里舒服了一些。
“這群家伙和我們一樣,現在也身處大陣中,有沒有辦法,破壞一個陣角。”
此時,秦墨看向那根巨大陣旗,想到在化蛟之地,那頭蛟鯊的瘋狂之舉,可以借鑒。
然而,嚴世混則是搖頭,憑他們三人的實力,想要破壞地級大陣的陣腳,太困難了。
況且,即使能夠破壞,也難以做到無聲無息,一旦引起敵人警覺,他們便會陷入絕境。
“就這樣任人取走映日遺寶嗎?你們甘心嗎?”周淵烈眼睛也是赤紅。
“鬼才甘心!但是又能怎樣?只能期盼那幫家伙難以抵達寶藏的位置。”嚴世混握緊雙拳,苦大仇深的低吼。
遠處,那群先天巔峰強者確是遇到麻煩,那朵光焰之花迸射光華,形成一片無形力場,籠罩了方圓千丈之地,難以接近。
墳場的中央位置,對于數百位先天巔峰強者來說,仿佛是咫尺天涯,怎么也邁不過那段距離。
不過,那群先天巔峰強者并不著急,顯然早有準備,不斷取出寶具,不斷轟擊那片力場,削弱力量,一步步的踏進,很穩健的前進。
這樣的情景,讓嚴世混整個人都不好了,將一截黑發咬在嘴里,狠狠咀嚼著,他是真想殺過去。
正在此時,三人身后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你們三人…,可愿幫我等一次,以映日三件寶物為酬勞…”
頓時,秦墨三人背脊一陣發毛,他們認出這個聲音,正是那個詭異血嬰,這家伙怎么如此陰魂不散,竟又出現了。
不過,三人眼睛又有些發亮,映日三件寶物為酬勞?這樣的報酬好誘人呀。
轉頭望去,秦墨三人身形驟然僵硬,宛如置身萬年冰窟之中,瞬間成了三具凍僵的冰雕。
身后,不僅是那個血嬰睜著血珠,注視著他們,迷蒙的血霧中,尚有一道道黑影出現,讓他們頭皮發麻,從頭上一直麻到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