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地器鑄成之時,會引動地脈之力沸騰泉涌,寶光直沖天際,出現種種異象,昭示天地之間,又多了一件神物。
也有另一則傳說,地器乃是地脈山川之靈秀所聚,因此鑄成的那一刻,地脈之力會發生泉涌之勢,以慶祝一件新的地器誕生。
現在,夜空之下,高懸一柄巨劍虛影,寶光熠熠,與星月共耀,這不是地器出世,又能是什么?
這一幕,令在場鑄器師們熱淚盈眶,有些鑄器師更是跪倒在地,舉臂歡呼,多少年了,西翎主城未曾出現這樣的奇景。
“我這一生,能見證一件地器出世,不負此生,不負此生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高呼,淚流滿面。
這是一位鑄器準大師,停留在這一境界,已是近百年,行將就木,卻一直孜孜不倦,追求鑄器的更高境界。
現在,這位老者是痛哭流涕,感慨今后若有突破,便是目睹今夜地器出世之功勞。
片刻,整個離火鑄器作坊的區域,也是全部沸騰起來,無數人狂奔到街道上,仰望天空,被夜空的巨劍奇景所震撼。
“從上一次千年之戰后,有多少年了?數百年了吧,西翎主城都未曾有一位鑄器大師,能鑄成一件地兵。終于,今夜終于…”
遠處,一位錦袍中年人仰望夜空,眼角濕潤,卻是露出欣喜笑容。在錦袍中年人身后,跟隨著一隊精銳武者,氣息沉凝如磐,竟皆是大武師級別的高手。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四周的行人看到錦袍中年人,紛紛露出敬畏之色,此人是西翎軍團的一位猛將,深受西翎總帥的器重,位高權重,乃是西翎戰城權柄赫赫的大人物。
同一時間,西翎主城的另一處,一座偌大的庭院中,一位褐袍老者仰望夜空,看著一柄巨劍光影與星月爭輝,他激動的胡須都翹起來。
“好,好,好!這么多年,西翎戰城終于有一件地器鑄成,填補數百年的空白。今后,老夫倒要看看,其余九大戰城的那幫老家伙們,誰還敢嘲笑我們西翎戰城的鑄器大師不行!哈哈哈…,來人,快備馬!”
褐袍老者一聲令下,庭院中成百上千的仆人忙碌起來,一時間偌大的庭院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不斷,為老者的出行做準備。
幾乎在同時,西翎主城的各個地方,一個個大人物都被驚動了,知曉離火鑄器作坊的區域,有一件地兵鑄成,皆是震動不已,紛紛飛快趕來。
這個時候,蔣大師作坊的后院,地面已是滿目蒼夷,十座鑄器爐盡皆炸毀,碎片遍布一地。
院落的一端,蔣大師身處一道光幕中,并未受到任何損傷。
事實上,他此時正處于一種玄妙的狀態中,絲絲縷縷的地脈之力不斷涌動,滲入蔣大師的身體,讓他渾身污垢盡去,肌膚褪去老皮,迅速滋生新膚,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暈。
這種情況,即是鑄成一件地器后,地脈之力滋養鑄器師身軀,給予莫大的好處。
傳說中,有鑄器大師鑄成一件絕世地兵,地脈之力噴涌如龍,蘊含一絲龍氣,滋養鑄器師本身,甚至出現返老還童的奇跡。
因此,在鑄器師中,有一條不成文的標準,唯有鑄成一件地兵,才能稱得上真正的鑄器大師。
而鑄成玄級上階至寶的鑄器師,只能算是偽大師。只因地兵難鑄,世所罕見,久而久之,這一類偽大師也被歸為鑄器大師的行列。
相比蔣大師身上發生的異象,后院中央的情景才是真正的驚人,半空中,懸浮著一柄寶劍,劍長四尺七,劍身中央有一道凹痕,泛著一層蛟氣,兩側古樸紋路天成,劍身微微抖動,便有如水的劍華溢出,在院落中形成一道劍之漩渦。
劍鍔形如骨牙,劍柄呈螺旋狀,宛如暗礁海的漩渦,散發著陣陣濤聲。
注視著這柄神劍,秦墨心神激蕩,隱隱有種奇妙的感應,仿佛能感受到這柄神劍的呼吸,這種感覺太玄妙,難以言傳。
“這柄神劍,就是我以后的佩劍嗎?”秦墨自語,伸手想握住劍柄。
轟隆…
一道劍鳴傳出,震得虛空泛起漣漪,秦墨連退數步,手臂一陣發麻,他驚愕不已,這柄神劍竟拒絕他的握持。
難道鑄劍的最后一步出現了問題!?
秦墨心頭一跳,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煩了。不過,為何他和這柄神劍之間,會有極為玄妙的感應?
“哼!臭小子,你還真性急。以你現在大武師的修為,即便催動劍魂之力,也無法受到這柄神劍的認可。這可是地器,哪有那么容易獲得認可。別忘了,在化蛟之地,若沒有本狐大人相助,你能拉得開那把赤日金焱弓?”
銀澄開口擠兌,嘲弄秦墨自不量力,不過,關于如何獲得這柄神劍的認可,這頭狐貍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告訴一個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我體內的金劍印記!?”秦墨心神一震,腦海中不禁浮現那片陰骨竹林,以及曾經經歷的可怕慘烈的戰爭幻境。
察覺到秦墨的異樣,銀澄嘿嘿奸笑了兩聲,它對于這人族少年體內的金劍印記,其實最是好奇不過,只是,它也很清楚,這人族少年太精明,也太謹慎,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透露金劍印記的任何事情。
不過,銀澄此時卻很得意,現在的情況,不就是萬不得已的情況嗎?這人族少年即便再想藏著掖著,也是必須觸動金劍印記,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真正掌控這柄神劍。
“小子,快一點,再晚一點,小心引來其他強者的窺探,那就麻煩了。”銀澄不陰不陽的建議道。
秦墨無奈嘆息,若非這種情況,他實在不想觸動那枚金劍印記,因為,他現在的修為還太低,一旦觸動這枚印記,也不知會發生什么后果。
深吸口氣,秦墨閉上眼,立時催動體內的劍魂之力,嘗試著與那枚金劍印記,產生一絲聯系。
袖口中,銀澄瞇著狐眼,舔了舔前爪,老神在在的等待,它想看一看,凝聚這枚金劍印記的強者,生前到底有多強的實力。
猛然間,這頭狐貍身體一僵,下一刻,它全身毛發都根根豎立,仿佛被雷電轟擊了一樣。
嗖得一聲,銀澄已經竄了出去,離開了秦墨的袖口,躍至院落邊緣,趴在陰影中,竭力控制自身的力量,死死盯著閉眼的人族少年,如臨大敵。
“慘,慘,慘,好可怕的壓迫感!一枚金劍印記中的殘魂,怎么會蘊含如此可怖的力量…”
此時,一股恐怖的氣勢出現,宛如颶風呼嘯,從秦墨體內傳蕩出來,砰得一聲,一道睥睨當世的氣勢狂飆,將虛空沖出一道道窟窿,貫入夜空。
剎那間,風云變色,狂風席卷,朝著后院匯聚而來。
感受到這股恐怖氣勢,那柄神劍劇烈鳴動,似是欲與之爭鋒,劍身傾泄無邊的劍華,席卷向秦墨。
劍身中央的那道凹陷,亦是閃耀起來,傳出一道聲響,仿佛是一頭蛟獸在吸氣。頓時,四周的地脈之力受到牽引,瘋狂涌入這柄神劍之中。
一時間,劍華暴漲如潮,將后院的地脈之力吸收一空,但是,這柄神劍依然嫌不夠,不斷傳出可怕的吸氣聲,地面隨之震動起來,地底傳出河流般涌動的嘩嘩聲。
正在這時,少年睜開雙眼,一道劍芒射出,后院一片璀璨,宛如白晝。劍芒劃破夜空,斬云蔽月,留下一道長長的劍弧殘影。
一霎那,以這座后院為中心,方圓百里的區域,大地傳出轟鳴,猶如龍吟虎嘯,一道道地脈之力噴涌而出,橫亙天空,有若無數條大龍,朝著一個方向匯聚。
這一瞬,整座西翎主城都顫動起來,無數燈火亮起,主城中各大絕世強者皆是震動,看向離火作坊群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