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全德顯然也看到了解剖室里的燈光,這時候頓時有些騎虎難下,不知道是繼續跟著夏天騏,還是趕緊掉頭離開。
他的不安是有道理的,解剖室是專門用作尸體解剖的,又不是手術室,里面都是些死的不能再死的尸體,法醫就算再敬業也沒道理這么晚還在里面。
那么最有可能出現在里面的,怕是就只有鬼。
夏天騏這時候已經走到了解剖室的門邊,常全德見狀知道夏天騏是鐵了心要進去一探究竟,他內心掙扎了片刻,過程中夏天騏也回頭看了他一眼,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打了退堂鼓。
對于常全德的退縮,夏天騏并沒有任何意外,也沒有阻攔什么,說起來少了常全德這個拖油瓶,對他而言倒是好事。
不然那鬼東西真的藏在里面,突然對常全德下手,那他在旁邊是救還是不救。
聽著常全德腳步急促的下了樓,夏天騏直接一把推開了解剖室的門。
門發出咯吱一聲,緩緩的被推開一角,夏天騏隨后一個箭步竄了進去。
解剖室剛進門是一個較寬敞的廳,因為市局的條件有限,所以法醫通常就是在這里辦公,至于在往里才是真正的解剖室,里面還有一個不算很大的冷藏間,專門用作冷藏一些需要解剖,或是解剖過后還沒有得到處理的尸體。
辦公區域燈并沒有開,開燈的正是里面的解剖室。
解剖室的門開著很大一塊,夏天騏腳下沒聲的走過去,便見到在解剖床上,那個老法醫正直挺挺的躺在上面。
等他走近解剖床后才發現,老法醫死睜著眼睛,在他的額頭上插著一把手術刀,人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夏天騏本以為老法醫會存在問題,盡管他沒有任何懷疑的依據,只是覺得如果鬼物偽裝成警局內部人員的話,法醫這個躲在幕后,又是辦案較為核心的人員,或許會成為鬼物的偽裝。
然而他剛懷疑,這人就這么突然的被殺了。
他現在真心是有些懷疑,這鬼物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每一次都能搶在他的前頭,將一些他想要找的人干掉。
再者,難道是說這老法醫知道什么真相?
但無論這老法醫對于真相是否知曉,他現在都已經是個死人,永遠都不會再開口說話了。
至于這解剖室里,除了這具死尸以外,就哪怕連個鬼影都沒有。
夏天騏也再繼續聞著這里面的福爾馬林的味道,隨后直接推門離開了解剖室。
結果當他從樓上下來,回到值班室的時候,卻發現早他一步下來的常全德竟然不見了。
值班室里一個人也沒有,他拿出手機給常全德打了個電話,但是好半天都沒有人接。
他懷疑常全德是出事了,于是走出走廊又給對方打了個電話,接著,便聽到一串微弱的手機鈴聲,從樓上微弱的傳了下來。
聽聲音不像是2樓,倒像是在3樓。
3樓的話,都是一些干部的辦公室,夏天騏并不確定常全德會出于什么原因,在明明都已經下樓的前提下,卻還要跑到3樓去。
憑常全德的膽子,他應該不敢做出這種事情才對。
但是對于一個沒有太多反抗能力,又是在深更半夜獨自待在警局的情況下,鬼物會選擇對他下手,倒也沒有什么可值得意外的。
夏天騏直接瞬移出現在了3樓,手機鈴聲隨著他的到來,在這幽暗的走廊里顯得有些刺耳。
推開一個干部的辦公室房門,夏天騏一眼便看到了掉落在門邊,正在不停叫著的手機。
沒有去理會地上的手機,他則直接打開辦公室的燈,但在目光掃視了一圈后,卻并沒有看到常全德的人影。
“他不再這里?”
與此同時,眾人所在的賓館。
“警局其實蠻危險的,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梁若蕓等人都坐在沙發上,顯然身處于事件中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毫無睡意。
聽到劉潔帶有擔憂的說完,梁若蕓則好心安撫說:
“有天騏在那邊,應該不會有什么事。”
“嗯。”劉潔點了點頭,繼而小心翼翼的對梁若蕓問道:
“你能和我說說,你們之前的經歷嗎?”
劉潔在夏天騏那兒沒有問出什么來,于是又問起了梁若蕓。
“我們以前也經歷過靈異事件,不過同這里的事件相比,還是存在些許差異的。”
“你們也是在詛咒里經歷的事件嗎?”
“不算是詛咒,只是一些普通的事件,鬼物殺戮人類,我們得知后將之除掉。”
張彩鄭龍等人,都非常關心的聽著,因為對他們而言,夏天騏他們這些人的身上,始終都籠罩著一層令他們看不清,也看不透的黑紗。
夏天騏的實力強大,并且看梁若蕓他們鎮定自若的,實力也像是不弱的樣子。
然而他們還是頭一次經歷這詛咒里的事件,那么他們為什么會這么強大?他們又是怎么進入這里的,就非常值得他們去探究了。
在劉潔想來,如果能夠得知梁若蕓等人的秘密,或許她也有機會能變得像他們一樣,在事件中獲取到一定的自保能力。
劉潔這邊依舊在問著,過程中鄭龍則收到了一條常全德發來的消息。
消息上只寫著一句話:
“快走,有鬼混在你們中間!”
鄭龍看到常全德發來的這條消息,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目光下意識的掃向梁若蕓等人,但是卻根本看不出來,究竟哪一個人像是鬼偽裝的。
而對于常全德突然發來的這條消息,他心里面也有些懷疑。
畢竟鬼偽裝成自己人,設置陷阱誘騙人往里跳的事情,他此前雖說沒有遇到過,但是卻聽說過。
但是如果這條消息沒問題,真的是出于常全德的提醒怎么辦?
他要怎么做,是一個人偷偷的溜走,還是說將這條消息對眾人說出來。
可萬一消息是真的,會不會直接引發鬼物的殺戮呢?
鄭龍這時候從一邊站起來,隨后直接走進了衛生間里,并回手關上了門。
試著給剛剛發過來消息的常全德打了過去。
然而奇怪的是,他剛剛將號碼撥出去,他的手機便突然間關了機。
正待他不安的看向已經變黑的手機屏幕時,便見上面突然倒映出一張有些模糊不清的人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