謐水上空,劍光沖天,知命燃燒一身魂力,四劍逆世,撞上誅仙四劍。
天地鐫刻之劍,毀天滅地,再現太古仙劍之威。
八口劍,極端碰撞,瞬間的寂靜,旋即是天崩地裂的毀滅之景,四口法則仙劍應聲崩碎,翻天逐浪。
余波中,四口劍無聲墜下,插入大地之上,劍上光華,瞬息黯淡。
誅仙、陷仙之上,光華黯淡,知命同生之劍鏗然折斷,星魂龜裂,陪伴知命相繼走過一生的四口劍,全部重創。
天際之上,知命一身魂力幾乎完全燃燒殆盡,徹底油盡燈枯,再也來不及回頭看上最后一眼,周身劍意散去,魂體也隨之點點消散。
這一世,他盡力了。
下方,一襲白色戰甲的鬼女雙眼緩緩睜開,空洞無光,冰冷一片。
生死界限,逆轉輪回而歸的鬼女,意識仿佛留在了死亡深淵,美麗的眸子中看不出絲毫生氣。
感受到天際的變化,鬼女抬頭,看著天際漸行消散的身影,片刻的迷茫后,身影閃過,來至天端。
千百次輪回的執念,早已深處靈魂,鬼女抬手,磅礴生命靈氣不斷灌入前者體內。
地府閻君,掌管死亡世界的神明,以無上神通分開陰陽,將知命之魂留在人間。
就在這一刻,湖中畫舫上,異光大盛,百萬怨靈脫離天書,沖天而起。
“你已復活,知命侯答應吾等之事也該還了,他必須要死!”
磅礴的怨氣中,一張張扭曲仇恨的面孔顯化,盤旋天際,百萬生靈的怨念,不死不滅,充斥整個天地之間。
“陰靈嗎?”
虛空之上,鬼女空洞的眸子移過,看著天地間彌漫的怨氣,獨屬于死亡世界君主的威嚴爆發,震懾百萬怨靈。
“以下犯上,禁錮百年”
話聲間,鬼女右手抬起,鬼氣彌漫,將漫天怨靈全部吞噬。
“鈴鈴”
此時,天地盡頭,銀鈴聲響起,三尊龍尸拉著仙轎而來,瞬息之后,來至兩人身前。
仙轎中,一位大紅嫁衣的女子走出,頭帶紅蓋頭,遮去嬌艷的容顏,相同的氣息,相同的壓迫,讓人難辨真假。
“救他”鬼女開口,語氣毫無波動道。
身著大紅嫁衣的女子點頭,帶過知命魂體一步掠至不死神樹前,纖手翻過,怦然一掌,震碎了世間唯一的一株不死神藥。
頃刻間,磅礴無匹的生命本源力量溢出,扭曲天地。
片刻后,漫天鬼焰升騰而起,強行將不死蟠桃樹的生命力量融入知命魂體。
鬼焰焚練,陰極生陽,鳳源復蘇,瘋狂吞噬天地火元。
謐水河外,數位被天罰重創勉強活下來的真境老怪看著前方,互視一眼,不再猶豫,迅速沖向前去。
“閻帝”
大紅嫁衣的女子右手一握,漫天紅光中,一柄紫金色神劍出現,入手剎那,強悍劍壓急劇席卷開來。
閻帝動,黃泉顯化,數位真境老怪聯手接招,一聲劇震,血染夜空。
不可測度的修為,六位真境聯手,竟是落入下風。
沒有言語,毫無間隙,大紅嫁衣的女子身影再次掠至,劍開黃泉,三尊頭顱飛起,朱紅噴涌,霧了眾人之眼。
“退”
剩下三位真境老怪面色大變,立刻欲退,卻是為時太晚。
紅光掠至,閻帝奪命,照眼淪亡,生死分明。
怦然墜落的殘軀,鮮血染紅大地,黑夜下的殺戮,如此震撼。
數個呼吸的工夫,戰斗已結束,紅衣女子揮手收劍,回頭看著不遠處的鬼女,開口道,“走了”
鬼女點頭,邁步離去,一雙空洞的眸子始終不曾有過絲毫色彩。
兩人共同走入仙轎,三龍再度啟程,拉著仙轎遠去,轉瞬之后,消失黑夜之中。
“若有來世,你為臣,吾為君,一生不負”
黑暗中,仿佛來自太古的聲音,回蕩天地之間,羅剎鬼女,地府閻君,輪回盡頭,等待相逢之日。
謐水河畔,無盡燃燒的鬼焰之內,知命魂體沉浮,鳳凰浴火,漸漸融合不死神樹本源,保留下一線生機。
青檸走來,看著沉睡在火焰中的虛幻身影,眸中淚水點點閃動。
“師父”
音兒伸手不斷擦著臉上淚水,傷心地哭泣起來。青檸抬手揉了揉前者的腦袋,開口道,“不哭了,這里隨時都會有危險,我們先帶你師父走”
“嗯”
音兒擦掉淚水,聽話地應道。
青檸抬手,周身光華盛極,一尊青色蓮花顯化,蓮息繚繞,護持鬼焰中的知命之魂。
“師父能恢復嗎?”音兒抽噎道。
青檸肯定地點了點頭,道,“能”
界內,漫天飄雪的北原,百年過去,天音閣禁天空間中,漫天鎖鏈聲搖動,音磨前,一襲白色衣裙的女子周身氣息不斷攀升,怦然震開雙肩琵琶骨上的鐵索。
“暮成雪”
天音閣主現身,看著眼前女子,開口道,“百年已至,你自由了”
暮成雪走出,恭敬一禮,道,“多謝閣主”
“你不用謝我,我們之間只是公平交易而已,跟吾來吧,知命侯現在已不在界內,這百年發生了太多事情,你走之前需要知道”天音閣主平靜道。
暮成雪點頭,邁步跟了上去。
山間樓閣,天音閣帶著暮成雪走來,一位位天音閣弟子讓開道路,一些新入門的弟子神色奇怪地看著閣主身后的白衣女子,面露疑惑。
此人是誰,為何以前從未見過?
“清影”
天音閣主看著眾位弟子之首的女子,開口道。
“師尊”
舞清影上前,恭敬行禮道。
“將這百年發生的事情還有知命侯的情況和她說吧”天音閣主平靜道。
“是”
舞清影領命,目光看向前方白衣女子,心中一嘆。
百年了,她還是一點未變,可惜,那位知命侯的路,已到了盡頭。
暮成雪看著前者神色,眸子微微凝起,道,“發生了什么事嗎?”
“一言難盡”
舞清影輕嘆,開口道,“雖然我不知道知命侯如今在何方,但是,他的壽元已到盡頭卻是肯定無疑”
暮成雪聞言,身子一顫,難以置信道,“百年光陰,他還沒有踏仙,怎么可能”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