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之地,知命演武,四象封神劍,首現人間,吸納四象天劫之力,威勢極盡升華,一劍重創菩提。
鮮血在天地間灑落,崩塌的四象神明不斷聚形,轉眼后,四象重現,天威驚世。
菩提染紅,身子一陣踉蹌,魔身重創,佛力竟再度反噬而出,佛與魔,劇烈碰撞。
佛元護身,菩提尊短暫恢復清明,念珠金光大盛,不滅金剛體不斷修復己身傷勢,封神劍傷,竟是漸漸消失。
片刻后,菩提開眼,看著漸漸聚形的四象和其中的知命,輕聲一嘆,一句話沒有再說,借著短暫的清明,邁步遠去。
恢復無垢無塵之心的菩提,萬劫不加身,四象神明沒有再阻攔,任由菩提離去。
身在劫中,寧辰無法阻止,墨狂劍光蒸騰,一身戰四象,漫天盡戰聲。
青龍吐息,朱雀展翅,白虎裂空,玄武撼地,創世之初便形成的規則,即便四象神明已經死去,天地依然烙印下了四象的映象,每逢人間武者渡劫,便會隨之降下。
三災境第一災,業火災,第二災,四象災,這是邁入圓滿路上必經之道,唯有度過,方能離圓滿更近一步。
四象神獸攻勢越來越凌厲,戰中的知命,一口墨狂催至極致,越舞越快的劍,只攻不守,任由鮮血揮灑,劍上卻無絲毫動搖。
中州各方,一位位人間至尊看著原始之地的知命,神情異常復雜,或許,再過不久,人間便會出現第二個大夏傳奇。
舞劍春秋,名震天下!
原始之地外,白云練靜立,一雙星辰般的眸子看著劫中的身影,道道光華不斷閃過。
比起壽元漫長妖族,人類的生命雖然短暫,但是,實力進步的速度著實驚世駭俗。
記得第一次見面,這位年輕人在她眼中還是那樣弱小,不曾想,僅僅幾年時間,他已經快要追上她了。
現在的她,想要敗他,恐怕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才有可能做到。
“紫晶,他走的好快”不遠處,醒來的明月看著天際的身影,輕聲道。
“自始至終,知命侯便一直都走在所有人前面,他是軍師生命中唯一的敵人,卻也是唯一的朋友”紫晶平靜道。
從知命一肩扛起千瘡百孔的大夏起,恐怕就再沒有停下休息過,時至今日,五域并合,神州的頂上強者明顯弱于其他四域,然而,大夏知命侯,依舊不弱于任何人。
她心中一直有種感覺,終有一日,他們所有人可能都將再也跟不上知命侯的步伐。
原始之地上空,四象和知命的交鋒,已至最巔峰,各主一方的四象,操縱天地本源,不斷在知命身上留下了創傷。
然而,知命的劍,越演越臻完美,返虛入渾,漸漸逼至唯一之境。
“初式”
劍成一瞬,劍上唯一境的空間壁壘裂開一絲裂痕,四象封神劍第一式終成,一劍聚四象,劍濤掠過,四象大劫,破!
原始之地外,明月看到天際四象神明消散,神色一喜,旋即有些害怕地下意識往紫晶身后躲了躲,她是偷跑出來的,壞人會不會罵她啊?
紫晶看出明月眸中的害怕之色,心中無奈,或許,這個天下,也只有知命侯,才能讓陛下心生懼意。
片刻后,原始之地外,紅光會聚,寧辰現身,看了一眼靜等的白云練,輕輕點頭打了一個招呼。
原來,他之前一直感覺熟悉的那雙眼睛,便是在葬生澗時,從白蛟那里看到。
白云練、白蛟,他竟一直沒有認出來,當真愚不可及。
“白蛟,你現在可能殺不了我了”
寧辰微笑道,當初在葬生澗把白蛟氣的不輕,定下的半年之約,本想盡量拖延時間,沒想到這一拖便是四年。
“你要去哪里”白云練沒有回應,轉換話題問道。
“回家,東域神州”寧辰輕聲道。
“我跟你一起去”白云練直接說道,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妖有妖性,簡單直接,雖然也曾進入人間,但始終無法學得人類的處世之法。
“為何?”寧辰眸子瞇起,問道。
白云練看了一眼被徹底毀去的原始之地,神色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傷感,淡淡道,“人間,我只認識你”
寧辰沒有再多說,邁步朝著另一邊走去。
“走吧”
白云練聞言,收斂情緒,跟了上去。
不遠處,明月看到知命走來,小腦袋低的都快藏到了紫晶背后。
“侯爺”紫晶恭敬一禮,道。
“下次,不許再由著她胡鬧”寧辰平靜道。
“是”紫晶點頭應道。
“明月,過來”
寧辰看著紫晶身后的女子,開口道。
明月聽到,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低著頭,小聲道,“我下次不敢了”
“長大了”
寧辰伸手揉了揉小丫頭的頭發,并沒有再多說教,該說的話,他從前都已教下,現在的時代,是她和熾兒的,他不會再多干涉。
“壞人,你沒生我的氣吧?”明月偷偷抬起腦袋,小聲問道。
寧辰笑了笑,道,“走了,我送你回家”
明月聞言,眉眼一彎,使勁地點了點頭。
“女兒?”白云練神色有著不解道。
“差不多”
寧辰回了一句,沒有多解釋。
或許,是時間過了太快了,他總感覺,當初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還沒有長大。
“壞人,你不知道,那個夏熾,總想要搶我的地盤…”
一路上,明月抱著前者的手臂,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將這些年發生的事,大事,小事都說了一遍,期間,自然也不忘告夏熾幾狀。
寧辰始終安靜地聽著,大事,小事,一件一件聽在耳中,臉上沒有絲毫不耐煩之色。
說著說著,明月眼睛一紅,淚水不自覺掉了下來,伸手抹了抹眼淚,只在身邊年輕人露出的柔弱一面,卻又不想讓其看到。
寧辰抬起手,輕輕擦去小丫頭臉上的淚水,小心而又輕柔。
生而為帝王,并非是一件幸事,尤其還要一直小心隱瞞自己女子的身份,其中艱辛,或許也只有其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