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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戰爭將啟

熊貓書庫    大夏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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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子衣的話,讓寧辰怔了一下,旋即看著前者認真的樣子,方才仔細考慮起來。

  拜師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簡單,為人師表,就象征著責任和義務,至今為止,他還未收過弟子,就算是將心,也只是代凡聆月教導。

  一旦他應下,要教導小皇子不僅是修行,更有為人處事之道。

  夏子衣也知道這不是一件小事,耐心地等待,并非他有意為好友增加負擔,只是他確實不適合做熾兒的引路人。

  熾兒日后要承接大夏的皇位,比起他,寧辰能夠教的東西,要多得多。

  寧辰想了許久,心中輕輕一嘆,點了點頭,應下了此事。

  子衣無心皇位,他十分清楚,這小皇子將會承載起大夏的未來,希望他能不負好友的托付吧。

  “熾兒,跪下”夏子衣輕輕拽出身后的小皇子,認真道。

  熾兒看到皇伯嚴肅的目光,不敢反抗,聽話地跪了下來。

  “從此以后,眼前之人,就是你的師父,你要記住,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是大夏未來的儲君,更要懂得尊師重道,嚴格律己”夏子衣沉聲道。

  “是”小熾兒年齡尚小,還從未見過皇伯如此嚴厲,大眼中噙滿淚水,應道。

  夏子衣又讓小皇子行了拜師禮,嚴肅的臉色方才緩和下來。

  寧辰受了拜師禮,手一翻,一滴鮮血自指上溢出,旋即輕輕點在小熾兒眉心。

  稚子眉心顯朱紅,眉心之輪,代表著為師者的祈愿,望幼徒一生消災避邪、逢兇化吉。

  “起來吧”

  寧辰扶起小皇子,臉上升起溫暖之色,他既受了禮,就會全力教導,為其負責。

  “在你養傷的這段時間,熾兒你便帶回侯府吧,每隔兩日,送回來一次即可”夏子衣開口道。

  “恩”寧辰應道。

  時間已不早,寧辰沒有再多留,一手牽著小皇子,就要離開。

  熾兒眼中淚珠不斷掉下,不愿離開,卻又不敢違抗皇伯的命令,秀氣的小臉上掛著了淚水,看上去可憐極了。

  夏子衣硬下了心腸,背過身子,不再去看。

  如今大夏危在旦夕,皇室血脈又凋零殆盡,他不能再心軟。

  熾兒沒有辦法,只能跟著寧辰一同離去,小小的年紀,就也出奇的懂事乖巧,總算讓人欣慰。

  知命侯府,寧辰帶著小皇子一起回來,著實嚇了寧曦和柳若惜一跳,待聽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方才放下心。

  “曦姑姑”熾兒和寧曦不陌生,巴巴地跑了過去,眼淚又掉了下來。

  寧曦看得心疼,趕忙抱起來柔聲安慰,小孩子年紀還這么小,就要跟著她這兄長受摧殘,實在可憐。

  “若惜,從今天起,熾兒的起居就拜托你照顧了”寧辰看了一眼房間中的美麗女子,道。

  “恩”柳若惜點頭應下,此事確實只能她來,侯爺太忙,寧曦又是沒心沒肺的性格,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更不用說照顧小皇子。

  寧辰安排好熾兒的事情,轉動輪椅出了房間,走入對面的書房中,旋即輕輕關上了門。

  一日過去一日,一夜又來一夜,燭火燃起,將書房中的身影印在門上的窗紙上,燭光跳動,窗上之影也隨之搖曳。

  房間中的人心中思緒不斷閃過,沉思著日后的路該要如何走。

  雖然有金杖國師相助,但是最多也只能對付一個禍王而已,而最大的問題,四極境主依舊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對四極境主的了解不多,甚至四極境中的人,對四極境主的了解也不多,更不知道其弱點。

  自上一次前輩和四極境主交戰來看,他所能知道的唯一事情,就是四極境主身上的明光戰甲并非凡物,就連前輩斬下的劍痕,都能很快化去,并恢復如初。

  四極境存在的歲月太久,作為一境之主,四極境主就算還有其他的什么底牌,也是極有可能,情報太少,這是他們如今面對的最大問題。

  如此一來,除掉甚至生擒禍王,就更有必要。

  最后需要注意的問題,依舊還是永夜神教,雖然武君已經戰死,但是,只要那位一直隱藏的三災強者不現身,就說明永夜神教仍然還有余力。

  那一日,牽制著凱旋侯前輩的白起神將,雖然還未入三災,戰力也遠遜色武君,但是既然能拖住大夏軍神,便讓人不得不注意。

  時間在思考中一點點過去,天諭殿中,亦是同樣的情形,在這大夏武侯全部出征,情勢日漸惡化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時間再可以浪費。

  天亮時,熾兒聽了寧曦的話,前來問安。

  一向不注重禮節的寧辰,卻很認真地受了熾兒的拜禮。

  他想讓熾兒記住的在心不在禮,尊重長輩,任何時候都不可廢。

  歷史傳承的久了,有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會被丟棄,丟掉禮并無大礙,但是丟掉了心,就真的再也撿不起來。

  “師父”熾兒微微有些膽怯地喊了一句。

  “恩”

  寧辰應了一聲,旋即牽著小皇子來到書桌前,拿起一只毛筆遞了過去,輕聲問道,“會用嗎?”

  “會”

  熾兒似模似樣的拿過筆,回答道。

  寧辰點頭,抬手在書桌上輕輕一按,頓時四條桌腿直接陷入地板中大半。

  “寫幾個字,給師父看看”寧辰將小皇子抱起,放在椅子上坐下,道。

  熾兒伏在桌前,歪歪扭扭地寫了一個父字,一個母字。

  稚子年幼,學過的字還很少,能牢牢記住的更只有這兩個,師父讓寫,便寫了這最熟悉的兩個字。

  “誰教你的?”寧辰揉了揉小皇子的頭發,問道。

  “皇伯”熾兒脆生地回答道。

  寧辰微微頷首,繼續道,“那熾兒就寫這兩個字,不過,在吃飯前,要練習寫兩刻鐘的時間,能做到嗎”

  “恩”熾兒對時間還沒有太多概念,只因皇伯說要他聽師父的話,所以乖巧地點頭應下。

  “寫吧,時間到了,師父會叫你”

  話聲落,寧辰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不再多言。

  熾兒吃力地拿著筆,繼續歪歪扭扭地寫著字,很是認真,小臉上異常專注。

  寧辰不留痕跡地點了點頭,這小皇子心性不錯,看得出來,夏子衣已很用心地去教。

  兩刻鐘的時間不長,但是對于只有三歲多一點的小熾兒來說,確是非常漫長。

  小孩子沒有什么力氣,寫字又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才剛剛一刻鐘,小皇子便覺得手臂酸軟,很是難受。

  然而,寧辰沒有發話,熾兒又不敢停下,只好咬牙堅持,努力寫下去。

  時間在歪歪扭扭地一橫一豎中漸漸累計,又一刻鐘后,寧辰終于開口,讓小皇子休息。

  “走吧,吃飯去”

  寧辰將熾兒抱了下來,旋即牽著其手,出了書房。

  書房之外,若惜已經等了很久,不過卻沒有進去催促,而是耐心地等兩人出來,侯爺雖然是一個很和氣的人,但是她也要懂得規矩,不該進入的地方,一定不逾越半步。

  寧辰將熾兒交給了前者,自己則朝前院走去。

  一日之始,侯府也開始忙碌起來,來來往往的仆人看到寧辰,躬身行了一個禮,隨后便各忙各的事。

  寧辰出了府,先去一趟太理司,旋即再次進了宮。

  為禹城姚家之主封侯的旨意,已經下達,想必很快其他的大派也會有所回應。

  若不歸附,就直接清洗,在這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容不得半分仁慈,朝廷必須拿出決絕且賞罰分明的態度,諸多大派才會忌憚,并認真考慮是否有必要與朝廷為敵。

  這是最關鍵的時刻,寧辰和夏子衣就各方之事商討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時,方才一同出了宮。

  夏子衣雖然現在是代皇身份,但是卻并沒有搬回宮中,而且,一位第三劫的先天強者,留在哪里,沒有任何分別。

  玄色的王服,依然是浩武王的象征,不論何時,都不會改變。

  “就此別過”

  住了宮后,兩人分道而行,各自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浩武王府,夏子衣走來,自從登基之后,便少有時間能回來,只有夏馨雨不時會過來一趟,幫助安排一下府中之事。

  “大夏之皇,歡迎”洛妃看著回來的身影,嘴角微彎,道。

  “洛姑娘,客氣了”夏子衣道。

  知命侯府,寧辰看著另一邊的王府方向,眸中閃過道道光芒,他很想知道,那位洛妃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提醒子衣回去相請,一則是想為大夏增加一個有力的幫手,另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看此女到底可不可信。

  當然,這些話,并不能對子衣說。

  無雙城中,一位干癟的老者一步步走來,掩去氣息,走在行人中,并不起眼。

  無雙城中大多數勢力被清洗,但是平民百姓大都活了下來,四極境主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殺光,一座死城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老者便是金杖國師,為了探查寧辰所有真偽而來,雖然,后者所言聽上去句句有禮,但他還是要過來探查一遍。

  他能活到現在,并不是他修為有多高,而是因為他足夠小心,而且十分惜命。

  對于沒有絕對把握的事情,他一定要仔細了解清楚。

  無雙城北邊,銀苑天雪,昔日城主一脈宴請天下英豪的地方,一道道強大的氣息沉浮其中,沒有掩飾,僅是傳出的威壓,便讓城中任何有反抗沖動的武者徹底死了心。

  金杖國師眉頭微皺,不太好辦,這么多先天強者,即便是他,對上之后也是一件麻煩之事。

  “為難啊,為難”

  金杖國師搖了搖頭,要他放棄,是不可能,不過怎樣才能順利地奪取鳳血,的確是一件讓他頭疼的事情。

  侯府之中,寧辰很是耐心等待,每日除了教導熾兒,其他時間都在處理各方之事。

  東南疆域的各派絕大多數還是能夠審時度勢,在局勢和朝廷的威逼利誘下,大都表了態,當然也有頑固不從者,不愿出兵幫忙。

  誰知,不肯歸附門派一夜間血流成河,震驚了整個東南疆域。

  在這一夜,侯府書院的燭火,半夜便燃盡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被添上新燭。

  夏子衣在得到消息時,神色一怔,旋即沉沉一嘆,什么都沒說。

  一日后,還在遲疑的各派,立刻全部表態,愿意歸從朝廷,聽憑調遣。

  自此時起,一直困擾大夏的東南疆域問題終于暫時得以解決,而眾目關注的另一邊,從羽化谷調往無雙城一撥撥大軍,也基本集結完畢,氣氛頓時凝重下來,戰事一觸即發。<(/book/8375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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