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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五十七回 冷酷黑石

熊貓書庫    滄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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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娥華猛地轉過了頭,看著自己的父親,眼中淚光閃閃,她從小到大都挺怕自己的這個嚴父,但是今天,她卻是心一橫,不管不顧了:“爹,女兒并非無禮,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問徐,徐師兄。”

  黑石道長冷冷地說道:“娥華,現在你的徐師兄已經是掌門了,你對他應該有起碼的尊重,他現在在此閉關,任何人不能闖入的,有什么事情,你問我也是一樣。”

  何娥華咬了咬牙:“好,那就有勞執法長老了。”

  黑石道長的眉毛微微跳了跳,從何娥華的這個執法長老的稱呼來看,顯然是跟自己起了隔閡,他點了點頭,說道:“隨我來吧。”

  何娥華轉身就跟著黑石道長走,身后的辛培華連忙道:“師姐,你,你的身子。還是我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

  何娥華頭也不回:“我休息得夠多了,有些事情,我必須問清楚。”

  一路走到黑石道長的房間,黑石道長轉過了身,何娥華在他身后關上了門,冷冷地面對著同樣冷冷看著自己的父親,眼中盡是不退縮的堅決。

  黑石道長皺了皺眉頭:“娥華,你今天是怎么了,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你爹?”

  何娥華盡量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平靜地說道:“爹,女兒問你一句話,請你務必要跟我說實話,不要騙我,行嗎?”

  黑石道長微微一笑:“爹爹怎么會騙你呢,你說吧。”

  何娥華沉聲道:“耿少南現在在哪里?”

  黑石道長的臉色一變,嗔道:“你問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這個負心男人已經休了你,你還要管他做什么?”

  何娥華咬了咬牙:“女兒,女兒畢竟和他夫妻一場,現在女兒還懷了他的孩子,怎么真的這感情說斷就斷?”

  黑石道長半轉過了身,看著窗外,冷冷地說道:“為父為了不讓你再想這個人,甚至把武當山上所有跟他有關的東西都清除了,尤其是你的房間,特意地打掃過,就是不想讓你再睹物思人!娥華,為父知道你心軟,耿少南對你,以前確實也是用盡了花言巧語,但現在事實證明,他根本不象他說的那樣愛你,你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奪權的工具而已。”

  何娥華激動地說道:“不,不是這樣的,大師兄是真的愛我,真的喜歡我的,從小到大,二十多年來從沒有改變過,就算爹爹說他為了奪權才接近我,難道他從七八歲的幼童時期就想奪權篡位了嗎?”

  黑石道長的眼皮跳了跳,沉聲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以前的少年耿少南是喜歡你,但當他知道自己的皇子身份之后,整個人就變了,以前的耿少南什么也不爭不搶,可是自從他知道身世,想要奪權之后,就開始主動地追求你,這還不是最好的證明嗎?一旦你失去了對他的利用價值,他就無情地把你拋棄,娥華,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再放在心上嗎?”

  何娥華緊緊地咬著嘴唇:“不,不是這樣的,他如果真的只是為了奪權,對我沒有感情,為什么在身份暴露的時候還不顧生死地帶我逃亡?為什么在錦衣衛里還要對我千依百順,甚至對我托以身家性命?爹,你根本不了解大師兄,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愛我!”

  黑石道長勾了勾嘴角,聲音變得更加強硬:“那他又怎么會把你這樣遺棄了?難道那封休書,難道你看到的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都是假的嗎?”

  何娥華的眼淚開始流淌:“我現在才知道,我現在才知道他是為了保護我,為了保護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故意裝成這樣,他想,他想斷了我對他的念想,這樣我才能好好活著,爹,求你給我句實話,他,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是不是被處以凌遲的極刑了!”

  黑石道長的眼皮跳了跳,他不敢面對自己女兒那熱切的目光,低頭不語。

  何娥華的身子晃了晃,向后退了兩步,幾乎要摔倒,本能地伸手扶住了一邊的桌子,才站住,她幽幽地說道:“還真是了,還真是了,我,我怎么會昏了頭,我怎么會信了你們的話,我怎么會真的以為只要他交出那些東西就可以平平安安。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黑石道長突然厲聲道:“害了他的不是你,是他的野心,是他自作自受!他本可以隱姓埋名過一輩子,可是偏偏要走上爭權奪位這條不歸之路,太子得位已久,是天下正統,人心所向,他一個來路不明的半路皇子,就想要入登大寶,這又怎么可能?現在這個結局,只是他罪有應得罷了,他殺了我們武當這么多弟子,還連累武當卷入謀逆大案,就算回到武當,也絕不可能饒了他!”

  何娥華的嘴角邊流下一行鮮血,幽幽地說道:“所以說,你們從來就是騙我,你們只是要哄得我把他的計劃破壞,哄得他真的放棄權力之爭,等他徹底失敗,眾叛親離的時候,你們再對他痛下殺手,落在太子手里就要凌遲極刑,回武當也是要三刀六洞處死,對不對!”

  黑石道長的眼中冷芒一閃:“不錯,就是這個結果,他欺師滅祖,殺害同門,師妹,我武當立派百余年來,從未出過這樣的孽徒,不嚴刑峻法,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你當時受他蠱惑,自己都忘了自己作為一個武當弟子的立場,如果你還當自己是個武當弟子,早該大義滅親,親手誅殺此賊,還用得著我們對你曉以大義,甚至象你說的那樣騙你嗎?你以為為父喜歡對自己的女兒撒謊?!”

  何娥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住地搖頭:“我真傻,我真的是傻到家了,到了最后,我還以為你們可以放下恩怨,和平相處呢,以前我一直以為是大師兄不肯放過武當,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是武當,是你們,放不過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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