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一千七百七十八回 父女私語

熊貓書庫    滄狼行
🔊點這里聽書

  武當,何娥華的香閨,秋高氣爽,枝葉飄搖,漫山遍野的桂花盛開,到處彌漫著鳥語花香,耿少南的神清氣爽,換了一套嶄新的天青色高階弟子服裝,今天已經是他回武當的第二天了,這些天以來,他再沒見過小師妹一面,聽其他師弟說,她有些不適,所以耿少南的手里捧著一份小師妹最喜歡喝的銀耳蓮子羹,趁著這午休時間,想要來看看師妹。

  走到院前,耿少南正待推門而入,卻聽到里面傳來黑石道長和何娥華的說話聲音,好像還挺激烈,以至于站在院門外的耿少南都聽得清清楚楚,他的眉頭一皺,以現在的功力,可以讓他五十步外的任何動靜都盡收耳中,而這院內的父女之聲,更是不在話下。

  只聽黑石道人高聲道:“娥華,你怎么還不明白呢,耿少南接近你是有目的,有原因的,他是看中了這武當掌門之位,絕不會對你付出真心的,你年輕尚輕,又沒怎么離過武當山,不知這世間人心險惡,可是爹爹不能看著你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上了他的當。”

  何娥華也激動地回道:“爹,女兒從小和大師兄一起長大,很清楚他的為人,他確實一直喜歡我,但絕不是象爹爹所說的那樣,對掌門之位有什么想法,從小到大,他對我處處相讓,一直在我最需要關懷的時候溫暖我,包容我,二十年來都是如此,難道他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有這樣的野心了嗎?”

  黑石道人冷笑道:“他就算沒這野心,他的那個好師父也會教他的,我早就知道澄光的為人了,這么多年來,無論是師父還是掌門師兄,都對此人多加防范,就是因為他的品行不端,這樣的人,能教出什么樣的好徒弟出來?”

  何娥華秀眉微蹙,疑道:“爹,您最近這是怎么了?澄光師叔也惹了你嗎?你們可是這么多年的好師兄弟啊,以前我也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這樣的話啊。”

  黑石道人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是因為最近我才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以前我也是給他蒙騙住了,就象耿少南這小子一樣,表面上忠厚老實,實際上背地里還不知道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呢,以前掌門師兄在時,他們師徒還不敢放肆,現在師兄不在了,他們就抓緊奪權,先是利用林宗犯戒的時候讓耿少南學上了兩儀劍法和太極劍法,現在又是以追殺屈彩鳳為名,隨便下山,你當他真的是為了追殺屈彩鳳嗎?”

  何娥華奇道:“爹,你這樣說太過分了吧,你不是昨天也說,大師兄這回受了很重的傷,連骨頭幾乎都斷了,要是換了常人,只怕一兩年都不能下床嗎?”

  黑石道人冷笑道:“傷是真的,但是不是給屈彩鳳傷的,就不好說了,我昨天還沒有想到這一層,但今天早晨起來的時候這么一細想,要是他給傷成這樣,又是怎么能逃脫的?那屈彩鳳的力量,速度你不是沒見過,耿少南重傷之下,誰救的他?別說是澄光了,他的武功我最清楚,還不如現在的耿少南呢,要是連耿少南都不敵,就憑他,也能救下耿少南?”

  何娥華的眼中水波流轉:“爹,我覺得你是想多了,這段時間以來,我覺得你總是對大師兄有偏見,女兒知道,您是希望我嫁給徐師兄的,其實,其實女兒也是這么想的。”說到這里,她的臉上飛過兩朵紅霞,嬌羞地低下了頭,擺弄起自己的衣角來。

  黑石道人哈哈一笑,眉頭舒展了開來:“女兒,你這樣想就對了,林宗才是真正可靠的人,武功人品,都遠勝過那個耿少南,你如果能嫁給他,爹爹可是求之不得啊,哈哈哈哈哈哈。”

  耿少南聽到這里,不自覺地右手已經捏成了一個拳頭,骨節格格作響,一個聲音在他的心底大吼: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有哪點比徐林宗差了!

  可是何娥華卻幽幽地嘆了口氣:“爹,徐師兄自從那天的大婚之后,整個人都是那么地消沉,每天都是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誰也不接觸,我擔心,我擔心這樣下去,他的人會垮掉。”

  黑石道人搖了搖頭:“這些只是暫時的,畢竟要他一下子走出跟那個妖女的糾葛,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唉,這一切都是孽緣,不過這次耿少南想趁著妖女受傷去占便宜,搶了擊殺妖女之功,我本來還真的擔心讓他得逞,幸虧上天有眼,沒讓他的奸計得逞,不然以后,我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何娥華勾了勾嘴角:“爹,女兒心里確實只有徐師兄,但大師兄對我來說,這么多年就象親哥哥一樣,這次他下山,女兒同樣為了他夜不能眠,甚至,甚至還超過了對徐師兄的關心,總算他這次能平安回來,爹爹你又何必一直這樣針對他呢?我愛徐師兄,并不意味著要跟大師兄形如陌路啊。”

  黑石道人板起臉來,冷冷地說道:“有些事情爹現在還不能對你說,因為爹還沒有明確的證據,但一旦讓我查實,到時候真相會大白于天下,你就會明白爹的所有苦心了,不過你記住一點,爹是絕對不會答應你,嫁給耿少南的,除非我死了!”

  何娥華驚道:“爹,你怎么老說這話,太不吉利了。”

  黑石道人恨恨地說道:“娥華,這些天你多陪陪林宗好了,不管怎么說,就算大婚是假的,你們至少也是師兄妹,現在他需要你,正好是你們能培養感情,更進一步的時候,千萬別錯過了。”

  說到這里,他突然眉頭一皺,飛身出門,一下子推開了院外的大門,卻只見一碗蓮子銀耳羹擺在地上,還微微地冒著熱氣,而四下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影出現。

  何娥華輕移蓮步,走出了房門,看著地上的那碗蓮子銀耳羹,幽幽地嘆了口氣:“大師兄,何至于此啊!”()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