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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七回 兩儀修羅殺

熊貓書庫    滄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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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少南的一顆心剛才都到了嗓子眼,這回才算是放了下來,那枚擊破了何娥華銀鈴耳墜的血鷹爪,去勢未衰,直飛到耿少南的頭頂,“叮”地一聲,生生地釘進了樹干之上,還在微微地晃動著。

  可是耿少南根本來不及顧及頭頂那根晃動著的血鷹爪,他的雙眼,緊張地盯著何娥華與徐林宗二人,只見太極劍和七星劍已經交錯在了一起,雙劍合一,沿著兩劍之間的一根無形軸線,飛速地旋轉著,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天崩地裂,地上生生地閃出了一道足有兩尺寬,半尺深的大裂痕,兩柄合為一體的飛劍,裹著這些地上的石塊與塵土,直奔金不換而去。

  金不換剛才沖上來時,離徐林宗已經不到一丈的距離了,左手的五根天鷹血爪,那森寒的爪氣甚至已經突破到了徐林宗近身一尺左右的距離,可是卻再難進一步了,這兩柄飛劍,瞬間就到了他的身前,他的臉色大變,也顧不得再去攻擊徐林宗,天鷹血爪猛地一橫掃,想要擋開這奪命的兩儀修羅殺。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即使他十爪完全,在這種身形先動,沒有借力,又如此之近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擋住這毀天滅地的兩儀修羅殺,更不用說現在只剩一只左手,又是在由攻轉守的狀態下了,兩柄纏在一起的利劍,如同飛速旋轉的奪命修羅一樣,輕而易舉地攻破了他一身白色的護體戰氣,把他的胸前衣服,護甲攪得粉碎,就連他橫掃過來的那枚鷹爪,也變得如紙糊地一樣,只一碰劍鋒,五根堅如金剛的爪尖就生生折斷,連同他的五根手指頭一起飛了出去。

  十指連心,金不換的一聲慘叫聲剛剛到了嗓子眼,就喊不出來了,因為他的胸口已經被兩柄冰冷的劍尖攪得一片粉碎,血肉橫飛,皮肉無存,白花花的肋骨頓時就暴露在了空氣里,而一道道的劍氣,把這些肋骨斬得根根折斷,他的肝臟,腸子嘩啦啦地向外噴,剛一出那些斷骨的保護區,就給劍氣的旋轉攪成了碎末,血滴子和這些細末狀的內臟碎片,化為片片血霧,一下子就代替了他原來周身所籠罩的那片白色的戰氣,把金不換的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恐怖的血氣之中。

  徐林宗與何娥華畢竟還沒有練到以氣馭劍,劍隨意動的地步,兩儀修羅殺在擊中,重創了金不換之后,其勢也已經老了,兩人的駢指一收,兩柄寶劍倏然而分,飛了回來,落到了二人的手中,徐林宗與何娥華相視一笑,臉上盡是劫后余生的激動與喜悅之色。

  金不換的身體,生生地飛出了七八丈外,他連慘叫的力量也沒有了,所有的精力全都隨著胸腹間狂噴的鮮血,向外涌出,眼看就要撞上一塊大樹的樹干,空中突然飛來一條黑色的身影,接住了他的身形,他的眼睛眨了眨,映入他眼簾的,卻是赤花鬼母那張已經淚流滿面的臉。

  赤花鬼母看著金不換已經給開了膛的胸腹之處,身子晃了晃,嘴角邊流下一絲鮮血,她知道,金不換是不可能救活過來了,盡管這個男人為了榮華富貴不惜自宮入宮,她也曾經深恨過這個拋妻棄子的家伙,但后來還是因為夫妻情深,也隨他進了東廠當副首領,眼下看到自己的丈夫這樣命在須臾,又怎么能不傷心欲絕呢?

  金不換的嘴角邊血如泉涌,他吃力地伸出手,握住了赤花鬼母的手腕,嘴角抽了抽,艱難地說道:“夫人,為我,為我報仇!”說著,他的頭一歪,兩只眼珠子象是要暴出眼眶一樣,就此氣絕而亡!

  赤花鬼母咬了咬牙,抬起頭,看著徐林宗和何娥華的雙眼中,滿是怨毒之色,幾乎要噴出火來,就象一頭受傷的母獅一樣,嚇得何娥華也臉色一變,不自覺地退后了半步。而這會兒,林外那些打斗著的雙方人員,看到這里勝負已分,也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廝殺,聚焦到了各自主將的身后,武當弟子們一個個興高采烈,而東廠和錦衣衛的殺手們,則是個個面如土色,心生懼意。

  徐林宗面沉如水,喝道:“赤花鬼母,你們犯我武當,這是咎由自取,本來我們應該把你們全部一網打盡,但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今天我饒你一命,帶著你丈夫的尸體,還有你們其他的手下,滾吧。”

  赤花鬼母抹了抹唇邊的血跡,讓她的一雙嘴唇,變得血紅一片,她的鳳目圓睜,厲聲道:“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徐林宗,殺夫之仇,我一定會報的!我們走!”

  她一揮手,身后還活著的兩百多名殺手,紛紛背起抬起同伴傷員,或者是尸首,走下了山去,片刻之間,山道之上就變得一片清凈,只是那帶著濃重血腥味道的山風,還有遍地可見的鮮血與打斗的痕跡,提醒著人們,這里經歷了如何一場激烈的血戰。

  徐林宗看著東廠殺手們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的山道,才松了一口氣,收劍回鞘,他扭頭看著何娥華,關切地問道:“師妹,你還好嗎?剛才金不換的那三爪,傷到你了沒有?”

  何娥華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垂,笑道:“還好,只是一點皮外傷,沒事,只可惜,上次徐師兄送我的這個耳鈴,給那死太監打壞了,徐師兄,你下次再送我一個好不好?”

  徐林宗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師妹想要的,師兄我自然會滿足的。”

  何娥華嬌羞地低下了頭,臉上飛過兩朵紅云:“徐師兄對我真好。”

  耿少南看著周圍一地的武當弟子的尸體,又聽到何娥華和徐林宗的這些甜言蜜語,心痛得無以復加,剛才他完全是靠了堅強的意志才撐住,這會兒強敵一退,這根弦終于松下來了,他只覺得全身上下一陣無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昏迷的一瞬間,似乎聽到辛培華在大叫道:“大師兄,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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