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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一回 路線之爭

熊貓書庫    滄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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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林宗搖了搖頭,正色道:“不,大師兄,你誤會了,即使沒有你的這件事情,武當派也面臨大劫,因為我們在儲君之爭中,明確地站在了太子這一邊,所以和錦衣衛,東廠起沖突,這是早晚的事情,現在和巫山派的沖突,只不過是一個意外罷了。你失手誤殺杜七娘,此事可大可小,我相信通過交涉,以巫山派現在的處境,是不會作出和武當派全面敵對的決定的。”

  何娥華冷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巫山派這回若不是貪圖那五十萬兩銀子,又怎么會惹禍上身?就算我們武當不出手,他們跟東廠和錦衣衛,也已經結下了梁子。東廠明著進攻他們,而錦衣衛假意相助,卻提出了聯手巫山派的要求,死個杜七娘,只是個開始罷了。”

  徐林宗笑道:“小師妹,你看來對巫山派的成見很深啊,別的事情我不好說,但是這五十萬兩銀子,他們還真的沒有留作山寨之用。我們大家都誤會他們了。”

  何娥華和耿少南都睜大了眼睛:“什么?誤會?那這五十萬兩銀子去哪里了?難不成他們還會分發給災民不成?”耿少南皺著眉頭說道。

  徐林宗點了點頭:“正是,這筆銀兩,巫山派早就派出十個分舵的舵主,散到江南七省,分給那些受了水災,而得不到賑濟的災民了,當然,沒有用太子的名義,而是用那些在地方上的莊主,員外們的名義發,可以說,巫山派這次是徹底的善舉,不圖利,也不求名,若不是這樣,我又怎么可能相信屈彩鳳呢?”

  何娥華與耿少南對視一眼,嘆了口氣:“居然還真有這樣的事情,可是巫山派不是綠林山寨嗎,哪有不搶錢,卻去散財的綠林山寨?”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正色道:“我不同意徐師弟所說的巫山派不求名的說法,這些各地的地主,員外,都是他們的人,這些人做好事,贏得人心,民望,也就跟巫山派贏得了聲望一樣,再說了,他們巫山派的弟子和兵源,一向都是收集那些孤兒寡母,成年之后男子送離山寨謀生,而女子則傳授武功,成為他們的總舵衛隊,這些都是我們親眼所見吧。”

  徐林宗的眉頭微皺:“大師兄,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耿少南慨然道:“所以說巫山派是假仁假義,這次是水災,但平時呢?我們親眼在后山看到了那么大一個山寨,足有近十萬人,難道這些人也都是遭了水災后才給巫山派收留的?哼,他們分明就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然后留下來的那些婦孺們給劫持進山寨,卻成了好人了,師弟,這回我們都見識到了巫山派有多蠻橫霸道,小師妹只是無意中偷聽了他們的對話,說殺就殺,甚至我師父在,也不給半點面子,對正派首領的武當尚且如此,對其他的弱小門派和鏢局呢?”

  何娥華也激動地說道:“對,那個林鳳仙,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她身邊的人也一個個都殺氣騰騰的,這完全就是個恐怖組織,哪會是什么積德行善的地方呢?徐師兄,你莫要給那妖女所迷惑了,我爹說過,這些個邪派妖女,都是有各種媚術,去引誘正派弟子走上邪道的,你可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啊。”說到這里,何娥華急得都快要哭了。

  徐林宗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何娥華的香肩,說道:“好了,師妹,不要胡思亂想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想我還是分得清的,如果巫山派真的是那么邪惡的話,早就倒向東廠和錦衣衛了,又怎么會跟他們為敵呢?若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就能維持生存,又何必讓那些婦孺們在后山大寨種田織布,自食其力呢?”

  徐林宗轉向了耿少南,說道:“大師兄,我們武當派確實是事事以理服人,但是別的門派,尤其是綠林門派,是強調實力為尊的,我們偷聽他們這么重要的會議,確實不妥,林掌門下令要殺小師妹,那個白堂主不也是出言相勸嗎?可見巫山派并不是上下都不明是非的。我們武當現在的對手是東廠和錦衣衛,這個時候,不宜再和巫山派起了沖突。”

  耿少南看著小師妹在那里低頭抹淚,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冷地說道:“徐師弟,這回是小師妹差點沒命了,你還在為巫山派說話,你究竟還是不是武當弟子,別忘了你應該站在哪一邊!”

  徐林宗咬了咬牙,慨然道:“大師兄,師弟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場,但正是因為我是武當弟子,這個時候才不能誤導了大家,現在你失手殺了杜七娘,兩派的矛盾幾乎不可調和,大戰一觸即發,這樣只會讓東廠和錦衣衛開心,絕非武當之福啊!”

  耿少南大聲說道:“你說來說去不就是怪我失手殺了杜七娘,讓你為難,不好面對屈彩鳳了嗎?好,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耿少南這就去巫山派,給那杜七娘償命便是,如此我武當再也不欠那巫山派了,你徐師弟是不是以后就能斷了別的歪心思,一心一意地留在武當,去好好善待你應該善待的人呢?”

  徐林宗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正要開口,卻只聽到澄光道長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好了,你們三大弟子,大敵當前,不能團結一心,卻是自己起了爭執,給師弟們看到,象話嗎?”

  三人連忙轉過身,向澄光道長行禮。澄光道長嘆了口氣,看著徐林宗,說道:“林宗,掌門師兄有要事要找你,到處不見你人,我料你會過來看你大師兄,果然如此。現在你速速去真武大殿見你師父吧。”

  徐林宗點了點頭,行禮而去,何娥華心事重重地把笛子插到了腰上,看了一眼耿少南,說道:“大師兄,我先走了,以后我再來看你,你好好養傷。”她說完,蓮步一點,天青色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崖下,不帶走半點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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