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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行的眼睛里,紅氣四溢,滾熱的天狼戰氣,從他的眼角四周瘋狂地涌出,把他本就是很大的一雙眼睛,撐得足足大了一圈,遠遠看去,幾乎整個人都在燃燒著,面前的兩道氣墻背后,仔細看去,居然是成百上千個大小不一的氣旋,從他斬龍刀刀身的每個紋路透出,如果是任何一個頂尖的高手,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動容不已,因為在李滄行以極陽極剛的內力布成狼牙氣墻的同時,居然還可以以至柔至綿的兩儀真氣,形成如此多的氣旋,剛柔接濟的極至,不過于此。⊥,
楚天舒的這一下暴氣,把第一道氣墻炸得四分五裂,尺余厚的紅色氣墻,瞬間消失不見,在第二道氣墻之前,是上百個大小不一,旋轉方向各異,連轉速都有極大差別的氣旋,風雷之聲隨著各個氣旋之間的摩擦,激蕩,而越來越大,強勁的風聲,伴隨著滾滾氣浪,拼命地向著二人的毛孔里灌去,讓楚天舒那本來就巨大的身軀,仿佛變成了一個吹鼓了的氣球似的,越發地龐大。
楚天舒的推進,從剛才的一往無前,而變得異常地艱難,那上百個快慢不一,方向不同的氣旋,仿佛是一道深深的沼澤地帶,把他連人帶劍,進而整個已經縮小了一半的氣團,給深深地包住,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楚天舒的牙關緊緊地咬著,他的聲音幾乎是從他的胸腹之中發出,透過他緊緊咬著的牙縫,一字一頓地噴出。即使在這火風激蕩的氣場之中,仍然讓李滄行聽得清清楚楚:“難道。難道這就是你的實力嗎?兩道,兩道氣墻之間。雜以,雜以兩儀氣旋,李,李滄行,這就是你戰遍人鬼魔神,從而,從而鍛煉出來的,出來的蓋世武功嗎?”
李滄行也是牙關緊咬,震動著胸膜:“楚天舒。我還,我還沒使出,使出絕招呢,你,你若是有本事,有本事,就突破我的氣墻,讓我,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楚天舒的身軀。突然一陣暴漲,他那左肩上的裂痕里,一下子鉆出了三四只血淋淋的蜈蚣,離體之后。頓時就是迎風暴漲,從一根手指大小,瞬間變得粗逾小臂。張著百余對滴著黑血的毒足,兩只黑色的眼睛。如同杏仁大小,口中噴著黑紅相間的毒氣。極為恐怖。
即使藝高膽大如李滄行,也不免為之一愣,沒有想到楚天舒的體內,居然還有如此邪物,手中的斬龍刀噴出的滾滾戰氣,不免為之一泄,而那些高速旋轉著的氣旋,也變得稍稍一滯。
敵強我弱,敵弱我強,蓋世高手的對決,只這一剎那的分神,就足以決出生死,那四只渾身浴著黑血,噴著毒氣的巨型蜈蚣,如同四把利刃,凌空飛撲,一瞬間就撕開了這尺余厚的氣旋層,狠狠地撞上了第二道紅色的,有一個狼頭的氣墻之上。
李滄行如夢初醒,大吼一聲,舌綻春雷的同時,重重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滾熱的鮮血,伴隨著李滄行的怒吼,重重地噴到了斬龍刀的刀身之上,讓本已開始黯淡的刀身紅光,一下子又變得光芒萬丈!
四只血蜈蚣,如同扒上了墻壁的長蟲一樣,就在那紅色的氣墻上爬行著,撕咬著,場面極為血腥嚇人。
第一只黑血淋淋的血蜈蚣,爬到了狼形戰氣的左耳之上,狠狠地一口咬去,狼的面部表情抽了抽,半個耳朵幾乎消失不見,狼的腦袋猛地一搖,那只黑血蜈蚣,吃不得這一震,一下子從這氣墻上摔了出去,落到了一個快速旋轉的兩儀氣旋之中,一聲“嘶”的慘叫,瞬間就被絞得四分五裂,黑血狂噴,化為一堆肉粉。
第二條黑血蜈蚣,啃上了狼的鼻子,空氣中仿佛激蕩著一聲狼的慘吼聲,那只狼頭,在劇烈地搖晃著,血蜈蚣一口得手,似乎要向著狼頭的鼻孔里鉆,李滄行的刀身之上,一股帶著血滴子的戰氣正好涌了上來,如同狼頭的鼻孔里噴出了一道鼻涕,血糊淋拉地,粘住了整條黑血蜈蚣,把它從整個狼面上橫推了出去,正好掉進了另一個兩儀氣旋之中,只那么一轉,黑血四濺,肉末橫飛,這堆蜈蚣的血肉,落到地上,即使在土層之中,也是一陣黑黃相間的毒煙彌漫,可見其毒。
第三只蜈蚣直接爬上了狼頭的眼睛,兩只大蜇一揮,原本綠光閃閃的狼眼,頓時不再放光,而慘烈的狼號之聲,在整個地底回蕩,甚至可以通過被兩人勁氣鼓蕩,炸出的新裂痕里,傳到地面之上,讓在圈外觀戰的每一個高手,都聽得清清楚楚,面色大變。
這只黑血蜈蚣一擊得手,向著狼頭的另一只眼睛鉆去,杏仁大的黑眼中泛著兇光,黑血裹滿了它的全身,而它高高舉起的一對前蜇,竟然閃著紫白相間的光芒,在它周身的毒素之下,只有這對蜇子,才是致命的殺氣,浸透著楚天舒紫白真氣,又飽食了楚天舒這位蓋世高手體內的精血,讓它如同修煉千年的蟲妖一般,即使對上頂尖高手,也可鉆破其護體氣勁,四只黑血蜈蚣一起上,非蓋世高手不可抵擋!
李滄行的斬龍刀突然猛地一旋,原本靜止不動的刀身,突然揮舞出一個巨大的扭矩,剛才還方方正正的狼頭,如同一只具有靈性的戰狼,聳身一搖,而狼頭上的根根毛發,如針刺般地聳立,淌滿狼頭的黑血,以及狼頭上各個傷處所滴出的赤血,被這聳頭一搖,紛紛甩離,而這只高高昂起的黑血蜈蚣,吃不住這猛地一甩,瞬間就離開了狼頭,一聲哀叫,撞到了兩個氣旋之間。
這兩個氣旋,正好一正一反,一快一慢,左邊的氣旋閃著紅光,而右邊的氣旋則是白氣四溢,正是李滄行混合了天狼真氣的陰陽兩極,抖出的兩個極性完全相反的兩儀氣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