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行的目光回落到了徐林宗的身上,嘴角勾了勾:“徐林宗,我當初是給逐出了武當,可你跟彩鳳交往,也早就違背了武當門規,若不是你被偷襲落崖,結局也不會比我好到哪里,你在武當最危急的時候消失二十年,奪位也是靠了私下的串聯,并非光明正大的手段。,”
“武當派的歷代祖師教導我們,作為武當弟子,作為正道的楷模,一定要堅守正義,不能因為一時的利益而步入邪惡,違背俠義之道。當年紫光師伯傳你兩儀劍法,傳你太極劍法,把你當成掌門弟子培養,可是你自己說,你盡到過一個武當弟子的義務和本份嗎?”
“屈彩鳳曾是你的愛侶,她一時受奸人蠱惑,誤入魔途,普天之下,本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你更能讓她回頭,可是你怎么做的?為了你的掌門之位,狠心地,殘忍地拋棄了彩鳳,讓她在傷心失望之余,只能選擇繼續和魔教,和嚴世藩合作,與正道各派的仇越結越深,越結越大,幾乎無法回頭,這難道不是你的責任嗎?”
“你重出江湖之后,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來接掌武當,可是你卻明知武當有內奸在冒充你的身份,小師妹孤立無援之時,不僅不出面救武當于危難之中,甚至還在暗中拉攏各位師弟,師侄,以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法篡權奪位。等到武當的內奸已除之時,你就迫不及待地出來摘這勝利的果子,徐林宗,你做這些事情。就真的不覺得臉紅心跳嗎?這個從小師妹手中搶來的掌門位置,你就坐得這么心安理得?”
“我李滄行作為一個曾經的武當弟子。覺得你沒有資格領導武當發揚光大,你既然跟我賭。那總得拿點彩頭出來,怎么,難道你怕你連重傷的我都打不過嗎?若是這樣,我看你這個掌門最好早早地讓賢吧。”
徐林宗的臉上的表情,隨著李滄行慷慨激昂,義正辭嚴的指責,而不停地變化著,準確地說,他臉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動。眼中也是光芒閃閃,直到李滄行說完之后,全場鴉雀無聲,即使是那些正道的弟子們,也深深地被這樣的演講所震撼,即使想反駁,也是無從開口。
屈彩鳳哈哈一笑:“滄行,痛快,跟你在一起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精彩的演講呢。”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向徐林宗,沉聲道,“徐林宗。你聽清楚了嗎,不要怪滄行不給你面子,實在是你的做法太過分。”
徐林宗的臉色陰沉。即使是他在武當派里最忠實的一些弟子,也都被李滄行駁得啞口無言。紛紛低下了頭,他咬了咬牙。沉聲道:“李滄行,不用說這么多沒用的,我本是好心,想等你傷好了再打,可是沒想到你不識抬舉,東拉西扯了一大堆,還要向我挑戰,好,既然你自己都不要命了,那我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如何打,你自己劃下個道兒來吧!”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現在我有傷在身,你給我兩個時辰的時間,我運功療傷,恢復了以后,就向你挑戰,我若是輸了,由你處置,你若是輸了,那請把這個武當掌門之位讓出來,還給小師妹。”
沐蘭湘的眉頭一皺,低聲道:“大師兄,我,我已經不想坐這個位置了,你不要為了我的這個掌門之位,冒這么大的險。”
李滄行微微一笑,輕輕地撫了撫沐蘭湘一直抓著自己右手的柔荑的背面,那光滑如絲的感覺,是那么地美好,他也低聲道:“你爹畢竟還在武當,而且現在的情況,華山與楚天舒是一伙,峨眉已經轉向中立,若是能拿下武當,我們才會有轉機,無論如何,還要再委屈你一次。”
沐蘭湘緊緊地咬著嘴唇,看得出,她并不是非常情愿,久久,她才嘆了口氣:“大師兄,我一切都聽你的。”
徐林宗的劍眉一挑:“李滄行,你要是想奪這武當掌門之位,自己來搶就是,為什么還要把小師妹再頂上來?多此一舉!”
李滄行淡然道:“我已經被紫光師伯逐出了武當,并非武當弟子,若是我勝過了你,就能當這武當掌門,那以后武當的傳承豈不是亂了套?只要誰武功強,就可以來強搶掌門之位,那武當的敗亡,也不遠矣!”
徐林宗冷笑道:“我倒是忘了這層,你早給逐出武當,自然是無資格接掌門派了,也罷,那我就等你兩個時辰,等你好了以后,再來向我挑戰。”
李滄行點了點頭,直起身子,盤膝打坐,周身的紅氣開始顯現,沐蘭湘坐到了他的后背,素手前推,頂住了他的后心,開始以武當的純陽無極內力,助他功行,很快,兩人的頭上白色的氣霧騰起,漸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屈彩鳳的一頭黑發,被山風吹起,千根黑絲,拂著她那絕美的容顏,她的神色冷峻,也不看正道弟子們,背插雙刀,抱臂而立,站在李滄行和沐蘭湘二人身前兩尺之處,為其護法,而錢廣來和歐陽可等人,則在李滄行身后背向而立,形成了一個環形圈子,以保護他們的側后方,不至于被人偷襲。
了因師太狠狠地剜了楚天舒一眼后,扭頭就走向了峨眉派的人群,在那里,林瑤仙也早已經坐在地上,湯繪如等三位長老六掌盡出,拍擊著她前心后背的諸多大穴,為她清理內腑中的淤血腫塊,她的頭上也是白霧騰騰,額頭之上,香汗淋漓,秀眉不斷地微蹙著,顯然已經進入到了最后的階段。
終于,林瑤仙一張朱唇,“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黑色的血塊,湯繪如等三人長舒一口氣,紛紛收功起身,了因師太走上前去,彎下腰,搭住了林瑤仙的脈,眉頭稍稍舒緩了一些:“嗯,不錯,基本上沒有大礙了,瑤仙,你的九陰真經還沒有大成,這樣勉強發力,有可能傷及自身,以后千萬不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