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仙的那張絕美容顏上,分明現出了一絲慌張的神色,在絕頂高手們的眼里,她那持著倚天劍的右手,都在微微地發著抖,繞是如此,她的周身白色戰氣突然猛地一陣暴發,左手的拂塵,突然脫手而去,直襲李滄行面前的那道居中刀浪而去。[本站更換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冊的賬號依然可以使用]
這把拂塵,塵絲全是由峨眉山中的千年金絲靈猿身上的毛發所編制而成,而塵身則是由萬年烏木制成,堅逾金鐵,乃是當年峨眉派的建派祖師郭襄女俠窮盡畢生之力,才委托了明教的天下第一巧匠烏爾善打造而成。
多年來,這把烏木金絲拂塵,名曰烏金拂,與那倚天劍一起,一直是歷代峨眉掌門的兩件神兵利器,倚天劍鋒銳無比,無堅不摧,烏金拂綿綿無絕,是一等一的防守利器,只是此物只能給入道的尼姑使用,是以多數以俗家身份接掌峨眉的歷代掌門,很少持此物現世。
直到林瑤仙已經帶發入道,才從了因神尼手中接過了這一象征著峨眉至高無上權力的絕世神兵。
烏金拂本性極為堅韌,又是冰系屬性,對于九陰真經中以陰柔狠毒為主的內力相比,可謂相得益彰,剛才林瑤仙之所以可以制造出整片冰天雪地的空間,以隱藏自己的行蹤,也是靠了這烏金拂之力,只是李滄行的暴發力實在太強,幾十招內,就生生靠著斬龍刀之力,將這一冰雪結界給生生融化,眼看他已經人刀合一,向自己撲來,林瑤仙也顧不得多想,烏金拂脫手而出,在空中幻出萬千蛛網狀的凝冰寒絲,頓時形成了一道冰墻,以抵擋李滄行的追擊。
一頭赤色的灼熱天狼,身上根根毛發倒立,瞪著碧綠的雙眼。流著長長的口涎,直奔著林瑤仙而來,一丈,八尺。七尺,五尺!
烏金拂在空中突然發出了一絲凄厲的嘯聲,整個炸了開來,萬根灰白的銀絲,如同蛛網一般。幾乎每根銀絲的末端都凝成了一顆豆大的冰珠,合在一起,如同漫天的繁星,靠著九天的銀河,連結在了一起,一滴,兩滴,千萬滴,一顆,兩顆。千萬顆,這成千上萬的,珍珠一般的冰珠,被萬千銀絲串成了絲,合在了一起,遠遠看去,如同一只白色的雪鷹,展翅欲飛,而兩只翅膀展處,一道一尺多厚的冰墻真氣。瞬間凝固而成。
刀浪狠狠地撞上了這道冰墻,“呯”地一聲,紅白相間的真氣,直沖霄漢。極熱的,火山般的刀浪碰上了森寒的凝冰真氣,那冰火二重的感覺,直接把大塊的玄冰直接化為沖天的冰浪,而這道巨大的真氣,把方圓兩丈之內。如同包在了一個紅白相間的粉色蛋殼之中,整個空間在扭曲,撕裂,讓功力稍差的弟子們,即使隔了十余丈,也幾乎看不清這圈中的人影,甚至連眼睛也睜不開,不自覺地后退不止。
李滄行那一往無前的突擊,居然被這道冰墻給生生擋住了,與李滄行自己剛才防御赫連霸時留下的那三道炎墻不同,這道林瑤仙所布的寒冰之墻,卻是極有韌性,不停地隨著林瑤仙的后退而緩緩后退。
在冰墻之后,那不斷高速旋轉著的烏金拂,又在冰墻之后拉出幾十個大小不等,快慢不一的寒冰氣旋,噴出陣陣寒氣,不斷加固著前方因為李滄行的強力攻擊而不斷地變薄變脆的冰墻,把那一道道剛剛開始出現的裂紋迅速地補上。
從李滄行的角度看來,眼前的冰墻在他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千瘡百孔,到處都是縫隙,可這些裂紋與縫隙,卻是稍縱即逝,被林瑤仙不斷旋轉的烏金拂塵加固著,一時半會兒,兩人陷入了一種內力的比拼,暫時達到了某種平衡。
屈彩鳳的眉頭深鎖,嘆道:“想不到林瑤仙不僅身法出色,內力上也有如此的功力,滄行這樣的全力攻擊,普天之下能擋住的不超過五個人,想不到林瑤仙一介女流,也可以與之正面對抗,我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沐蘭湘微微一笑:“可是林師姐這樣也是給大師兄逼得必須要比拼內力了,這并不是她的長處,你看她仍然不斷地后退,也越來越吃力了,大師兄只要再加一把勁,就可以把她給擊敗。”
屈彩鳳搖了搖頭:“滄行在這一戰中消耗太大了,你聽,他現在的喘息聲已經變得粗重,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濕透,我怕他即使打敗了林瑤仙,也很難過下面的三關,妹妹,咱們只怕還要想什么辦法,來幫滄行多拖延一點時間才好。”
沐蘭湘的嘴角梨渦一現,正待開口,場中卻是風云突變,李滄行突然一聲長嘯,周身的天狼戰氣突然火山般地一陣暴發,整個大地都在劇烈地震動,他的每一個毛孔,都不斷地噴著灼熱的戰氣,就象在場地中央騰空而起一個太陽,要把所有在場的人烤成焦炭,骨肉無存!
外圍觀戰的眾多各派弟子們紛紛向后倒退,同時運起冰系內力相抗,即使如此,仍然難擋這撲面而來的熱浪,一個個汗流頰背,而天狼面前的那道狼形刀氣,一下子膨脹了許多,足有之前的三倍之大,兩條后腿直立,巨大的身軀站立而走,舉起了巨大的右掌,一聲狂嘯,狠狠地拍向了面前的那道白色冰墻!
“啪”地一聲,剛才還堅不可摧的冰墻表面,被一爪帶出了一條長約五尺,寬達五寸的裂紋,墻后的那只雪鷹被這一下巨大的沖擊,打得一陣悲鳴,就如同三尺之后的林瑤仙,被這一下突如其來的強力暴氣,打得面色慘白,秀眉深蹙一樣,本來一直操控著烏金拂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掩向了自己的心口,而一直高速旋轉著的烏金拂,也不免微微一停,竟然沒有再來得及補上這道裂紋。
徐林宗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異常嚴肅起來,兩道劍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他喃喃地說道:“終于,要分出勝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