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行轉向了楚天舒,冷冷地說道:“能這樣消滅巫山派,絕對不是你們這些人所能獨立辦到的,楚天舒,今天你有什么好朋友,一并現身吧!”
楚天舒的眼中寒芒一閃,冷笑道:“李滄行,你怎么就知道本座無法親自滅了這巫山派呢?”
李滄行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搖了搖頭:“巫山派再怎么說,也有兩千多人,就算走了一路,留守這寨中的也有一千多人,其中高手不下六七百,加上山道上有機關消息,你們大隊人馬潛入,不可能毫無動靜,更不可能這樣突然地襲擊巫山派成功,要知道他們可不是平時狀況,多數人在睡覺,而是所有人都作好準備要突圍,光憑你這百十號人馬,還不至于能一舉滅了巫山派。”
楚天舒點了點頭:“李滄行就是李滄行,不管在什么樣的情況下,都能保持冷靜,作出準確的判斷來,也好,老夫也不跟你繞彎子,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今天有多少好朋友恭候你李大會長。”
展慕白那陰惻惻的笑聲從寨門方向出現,李滄行沒有回頭,只聽聲音,還有那兩百多持劍高手急行的腳步聲,就知道展慕白這次算得上是傾派而來了,寨中幾根未滅的火把的火光照著他的臉,他平靜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憤怒:“展慕白,果然是你,早知道在南少林就應該取你性命的!”
展慕白那張慘白的,涂抹了不少脂粉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李滄行,當日的仇,展某可是一直記著呢,你以為你當時放過我一命,就是對我的恩賜了?你在天下英雄面前出盡了我的洋相,也好意思說是對我好?告訴你吧!從那天起,我展慕白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親手殺了你。一雪我當時的恥辱,一雪我華山派的恥辱!”
李滄行冷冷地“哼”了一聲:“臉是自己丟的,與人無關,展慕白。你原本也算是個俠士,我以為你跟著你師兄司馬大俠,總歸能明白俠義二字,可現在看來,天蠶劍法不僅讓你身殘。更是讓你心智扭曲,跟這位楚先生一樣,已經變得不可理喻,今天,我會讓你們見識到,靠著邪魔歪道所練的武功,永遠成不了正果,當不了宗師!”
展慕白的臉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剛要發作,突然又笑了起來:“得了。李滄行,你不過就是想再激怒我罷了,這回我可不會上你的當,今天你是插翅難飛,再不可能變出什么花樣啦!”
展慕白手一揮,一身綠衣的楊瓊花走上了前來,帶著三十多個弟子,每兩個押著一個五花大綁,渾身是傷,被制住了要穴的黑龍會高手。為首的兩人,可不正是鐵震天和不憂和尚?
李滄行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眼中寒芒一閃:“展慕白,你憑什么對我的兄弟下手?他們又犯了什么事。惹了哪個皇帝?”
展慕白與楚天舒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李滄行,你現在還以為這只是巫山派一派的事情嗎?你們黑龍會長期以來一直包庇巫山派的賊人,假扮官軍,卻又勾結大逆罪人,意圖謀反。這回皇上下的令,可不止是滅巫山派一家,而是要把你們黑龍會,也一并鏟除了!本來我們還想晚點對你們下手,可這回你們自尋死路,不知死活,居然還想著接應巫山派突圍,我們本來還要給你們找些罪名,才好下手,這回完全不用了,哈哈哈哈哈!”
鐵震天和不憂和尚的嘴里,都給塞了厚厚的布,這會兒渾身上下都是血污,不少傷口還在滲著血,看起來剛才是經歷了一番苦戰才寡不敵眾,失手被擒的,李滄行的虎目中淚光閃閃,哽咽道:“老鐵,和尚,都是我考慮不周,過于托大,才害得你們受這樣的苦,對不起!”
鐵震天和不憂和尚的臉上,閃過一絲欣慰,他們乍看李滄行和屈彩鳳時,還吃了一驚,沒有料到二人居然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可是聽到李滄行說話后,又意識到這回有負李滄行的信任與托付,不僅沒有接應成巫山派的解寶,還成了別人的階下囚,甚至作為要挾李滄行的工具,一下子恨不得咬舌自盡,以免連累了李滄行。
屈彩鳳的秀眉微蹙,這位女中豪杰,在經歷了這么多年的風風雨雨之后,控制情緒的能力也強了這么多,雖然剛才乍看幫派被毀,一時傷心得難以自持,甚至沖著李滄行發了火,但現在看到連鐵震天和不憂和尚也落入敵手,意識到這回碰上了強敵,報仇雪恨的心思,馬上被想辦法脫身的現實主義考慮所取代,她一邊環視四周,看著可能脫身的地方,一邊密道:“滄行,現在怎么辦?連鐵震天和不憂和尚都折了,賊人們是有備而來,今天不是硬拼的時候。”
李滄行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回密道:“怎么,屈女俠不想報仇了嗎?”
屈彩鳳氣得一跺腳:“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賊人們明顯是有了準備,挖好了陷阱讓我們跳的,現在我們一大半身子都已經進了坑,得想辦法脫身為上,我看山下也有埋伏,最好的辦法是你我聯手突擊,制住楚天舒或者是展慕白,逼他們放人。”
李滄行輕輕地搖了搖頭:“相信我,彩鳳,賊人們絕不止這點實力,我得讓他們把所有的實力暴露出來,再作打算,別的且不說,就憑展慕白和楊瓊花,是拿不住老鐵和不憂的,你看看他們身上的傷,根本不是展慕白的天蠶劍法的快劍所致。”
屈彩鳳定睛一看,只見鐵震天和不憂和尚身上,刀劍之傷都有,甚至還有不少槍刺之傷,她點了點頭:“不錯,造成重傷的,象是槍刺,奇怪,中原使槍的高手不多,最有名的倒是魔教的林震翼,難道展慕白和魔教也能聯手?”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那倒不會,但是英雄門的蒙古韃子,卻是可以和展大掌門進行某種形勢的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