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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一龍滿意地“嗯”了一聲,正待發令,屈彩鳳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說道:“久聞楊寨主乃是綠林豪杰,一向劫富濟貧,從不謀財害命,過往商旅,只要交了買路錢,自當放行,為何要這樣為難我們?剛才我們就說得清楚,會奉上買路錢的。”
楊一龍哈哈大笑起來:“買路錢?就沖你們這樣孤身過道,本來一半的財物都要留下的,你們這樣不懷好意地前來,公然想要接近我們,還道破了我們的身份,那就不是一半財物就能解決的事情了,只有請二位先上山,再談談那做朋友的事情。”
沐蘭湘冷笑道:“還真是個威震八方的綠林豪杰啊,中原道上的綠林好漢都知道盜亦有道,想不到楊寨主在這茶馬古道上也算一號人物了,卻是如此的不講規矩!”
楊一龍睜大了眼睛,頭上的幾根羽毛無風自飄:“奶奶的,在這茶馬古道上幾十年了還沒人敢跟老子這樣說話,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子這手中的五股托天叉就是規矩,你若是在老子手下能走過五十回合,老子二話不說就放你走,怎么樣!”
沐蘭湘還未及開口,屈彩鳳就對著她行了個禮:“主人,就讓我來會會這位楊大當家吧。”
沐蘭湘微微一笑:“那就有勞劉管事了。”
屈彩鳳二話不說,慢慢地下了馬,她收起了氣息,沒有用任何輕功,盡管易了容,但看起來她的身形還是很單薄。象是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樣子。
周圍的苗人們一陣哄笑:“哈哈哈哈,就這弱不禁風的樣子,也敢跟咱們寨主較量。暈了頭吧。”
“就是,咱寨主一叉子就能把這小子打成一攤肉泥。讓這小子哭都沒的哭去!”
楊一龍卻是眉頭深鎖。緊緊地盯著屈彩鳳的腳,雖然他強于外力,內功不是太強,但畢竟也見過世面,這屈彩鳳走路看似弱不禁風,但腳步卻是極為沉穩,這是練武多年的人舉手投足間特有的氣場,讓他一時間反而提高了警惕。
一邊的黑瘦漢子也明顯注意到了這點。輕聲道:“寨主,這小子看來有些功夫在身上,且讓屬下先試他一試。”
楊一龍點了點頭:“好,吳先生多加小心!”
黑瘦漢人一躍而出,空中還翻了一個跟頭,身形瀟灑,落在道中,紋絲不動,衣袂隨風飄揚,甚是瀟灑。一邊的苗人嘍羅們齊齊地喝了聲彩。
屈彩鳳這時正好走到此人的面前五尺之處,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地問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黑瘦漢人冷笑道:“我姓張。名三平,小子,你現在棄劍投降,向我們楊大寨主磕幾個頭認罪,還來得及。”
屈彩鳳搖了搖頭:“既然是比試,就沒這么多話好說了,想不到川西青城派的名劍客,松風劍張三平,居然來到了這苗疆當了好漢。”
張三平的臉色一變。他出身青城派,為人亦正亦邪。在青城派二代弟子中,也算是劍法一流的佼佼者了。一手松風劍法,盡得青城劍法的精髓,出手穩,準,狠,即使在江湖之上,也堪稱一流。
十年前青城派與唐門聯手,跟巫山派在川東大戰,結果被殺得慘敗,掌門流風道人戰死,張三平由于并非嫡傳大弟子,因此繼任掌門沒他的份,一怒之下離開青城,四處游蕩,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這滾龍寨,憑著高超的劍法和計謀,成了楊一龍的左膀右臂,在寨中的武功,也僅次于楊一龍而已。
張三平一看自己被叫破了來歷,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屈彩鳳幾眼:“閣下既然知道姓張的來歷,想必在江湖上也非無名小卒,可否亮出萬兒來?”
屈彩鳳冷冷地說道:“在下的身份,無足掛齒,只是我知道貴寨原來是巫山派的屬下,遵守的也是巫山派林老寨主的規矩,即使是打劫,如果心存殺心,想要謀財害命,要按規矩進行處罰的,動手的人每人要削兩根手指頭,對不對?”
張三平冷笑道:“你知道的還不少啊,不過巫山派的總舵早就完蛋了,寨主屈彩鳳也早已經改投魔教,巫山派早就樹倒猢猻散了,那些規矩,我們自然不會再遵守。還是手底下見真章的好。朋友,最好留個名字,免得一會兒成了無名野鬼,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屈彩鳳的眼中寒芒一閃:“怎么,你還想傷人性命嗎?”
張三平笑道:“你們今天是這幾年來第一個敢公然挑戰我們滾龍寨的,如果不殺了你們,以后也沒人怕我們了,少廢話,亮出萬兒吧!”
屈彩鳳的銀牙一咬,臉上笑容卻是更加燦爛了:“我姓吳,叫吳晴。”
張三平喃喃地念了兩遍,搖了搖頭,右手長劍出鞘,寒光耀眼,抖出了兩朵劍花:“姓吳的,亮家伙吧。”
屈彩鳳笑著搖了搖頭:“沒這個必要,吳某就以這對肉掌來接張兄的松風劍法吧!”
張三平一咬牙:“找死!”周身騰起一層黑氣,劍聲上發出一陣清嘯之聲,向著屈彩鳳就攻了過來。
屈彩鳳的腳下有條不紊地踏著流光飛步,身形如楊柳條一般,左扭右閃,輕松寫意之間,就避開了張三平的十余招,每一下看似都是險險地避過,張三平只需要稍微改個方向或者變刺為削,就能傷到他,可是就是每一劍都差了那么一寸半寸,硬是沾不到她的半點身子。
一邊的苗人嘍羅們不知其中虛實,看著屈彩鳳的樣子甚是狼狽,東倒西歪的,隨時都可能被張三平擊中,一個個都拍手大笑,以為張三平的取勝。只在瞬間之間,只有沐蘭湘的神情瀟灑,輕輕地搖著折扇。面帶微笑地看著打斗,而楊一龍的額頭則開始冒汗。他也意識到張三平看似大占上風,實際上完全被屈彩鳳所控制,已經根本不可能有取勝的希望了。
又斗了三十多招,張三平的喘息聲開始加劇,雖然劍是越舞越快,而周身的黑氣也越來越重,可是屈彩鳳的身子,仍然無法讓他沾上一星半點。他畢竟也是一流的劍手,這下心里是愈加地慌張,眼看松風劍法已經使完一套了,幾招致命的殺招也多次使出,卻沒有一點勝利的希望,這讓他渾身汗出如漿,心知對面的高手也就是以貓捉耗子的心態來玩自己,若是他想擊倒自己,只怕自己早已經躺下了。
張三平一咬牙,松風劍法的最后一招。也是致命殺招松風三點頭連環使出,一聲清嘯,長劍抖出三下。幻出七朵劍花,分襲屈彩鳳的三處要穴,而三劍攻出之后,他的腳尖向著地上一點,身形向后飛速退出。
屈彩鳳突然格格一笑:“怎么,不打了?我還想再多看幾招呢!”說話間,她的身形突然一閃,不可思議地從那七朵劍花間穿過,張三平只覺得眼前一花。右手腕處一涼,那把精鋼長劍居然一下子就到了屈彩鳳的手中。緊接著他右手一痛,再一看。驚得叫了起來,自己的食中二根手指,已經不翼而飛,削落自己手指的劍法之快,甚至讓自己沒有感覺到疼痛。
屈彩鳳的身形飛快地在張三平的身邊轉了一個圈,那把帶著血光的長劍,一下子插在了張三平背上的劍鞘里,然后屈彩鳳飛快地回到了自已原先站立的位置,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也不知怎么的,只見屈彩鳳抱臂傲然而立,嘴角邊掛著一絲戲謔的微笑,看著在五尺外咬著牙關,左手捂著右手手腕,斷指處血流如注的張三平。
十指連心,張三平這一下可謂是痛徹心扉,他極力忍受著痛苦,一邊點了自己手腕上的兩處穴道以止血,一邊從懷里摸出一個藥瓶,用牙咬了塞子,往斷指處倒上了白色的藥粉。云南白藥,乃是天下治外傷止血的圣藥,藥粉上創,其血立止,兩個苗人嘍羅連忙上前為其斷指處包扎。
張三平狠狠地一口嘴中的瓶塞,怒吼道:“你究意是什么人,敢這樣傷我!”
屈彩鳳冷冷地說道:“我剛才就說過,你不按巫山派的規矩事,那就別怪我們代巫山派的屈彩鳳,以這種家法來處置你。”
張三平已經疼得滿頭大汗,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動著:“小子,我們,我們并不是巫山派的屬下了,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廢我!”
屈彩鳳眼中冷厲的寒芒一閃:“你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脫離巫山派,巫山派的規矩對你們仍然有效,這也是天下整個綠林的規矩,劫財不傷人,打劫留一線,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別怪人家按道上的規矩治你,張三平,以后你最好清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別以為仗著巫山派或者是滾龍寨的勢,就可以為所欲為。”
楊一龍沉聲喝道:“來人,給我把張軍師扶下去!”剛才給張三平包扎裹傷的那二個嘍羅連忙把張三平給扶了下去。
屈彩鳳沖著楊一龍微微一笑:“楊寨主,你也想和在下比劃一下嗎?”
楊一龍那被油彩涂得五顏六色的臉上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到那雙黑白相間的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屈彩鳳,久久,他才長嘆一聲,把五股托天叉重重地向著地上一插:“罷了,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認栽便是,你們走吧。”
周圍的那些苗人嘍羅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紛紛嚷了起來:“寨主,不能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寨主,要是就這么讓他們走了,我們的臉還往哪里擱啊。”
“寨主,我們人多勢眾,一起上就是,還怕收拾不了這兩個小子嗎?”
“寨主,下命令吧,打吧!”
楊一龍心煩意亂,怒吼一聲:“嚷嚷個球啊,還嫌今天不夠丟人嗎?”
楊一龍畢竟在這寨子里有絕對的威信,雷鳴般的聲音一出,頓時壓制住了剛才嗡嗡不斷的喊打叫殺聲,所有的嘍羅們都收起了刀槍弩箭,雖然臉上還有憤憤不平之色,但沒人再打著出手的主意了。
屈彩鳳和沐蘭湘相視一笑,而那些腳夫伙計們也一個個臉上掛著笑容,從馬腹和車肚子底下鉆了出來,苗人嘍羅們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通向前方的大道。
沐蘭湘微微一笑:“楊寨主,你果然豪爽,贏得起也輸得起,不失綠林好漢的本色,在下佩服。”
楊一龍冷冷地回道:“技不如人,也沒什么好說的,今天楊某認栽,你們走吧。”
沐蘭湘搖了搖頭:“在下說過,這一路來嘛,行商運貨是在其次,主要是想多結交些朋友,我看楊寨主為人英雄,又豪爽仗義,可謂人杰,現在仍然是想跟楊寨主交個朋友,不知楊寨主是否肯賞臉呢?”
楊一龍哈哈一笑:“二位的武功如此之高,我看走這趟貨是假,來我滾龍寨才是真吧,當著明人不說暗話,你們究竟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劃下個道兒吧。”
沐蘭湘向著屈彩鳳點了點頭,屈彩鳳心領神會,從懷中摸出一塊羅剎令,扔給了楊一龍,楊一龍接過令一看,臉色大變,連忙問道:“你們,你們怎么會有這塊令牌!”
屈彩鳳微微一笑:“楊寨主,我記得你三個月前,派人去找了重出江湖的屈寨主,想要重新和她取得聯系,聽她的號令,對吧。”
楊一龍點了點頭,把鋼叉向地上一插,走上前去,恭敬地雙手把羅剎令交回給了屈彩鳳,說道:“不錯,我們滾龍寨一直是巫山派的旗下分寨,自然也是要聽屈寨主的號令。聽到屈寨主重出江湖的消息后,我們就馬上派人過去聯系了,只是那次沒有見到屈寨主,著實遺憾,二位是屈寨主派來的嗎?”
屈彩鳳點了點頭:“你說對了,咱們就是天臺幫座下總壇特使,這一位是史梅史護法,而我,名叫吳晴,乃是總壇副護法,這回跟著史護法一起來這滾龍寨和扣虎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