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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把大刀的柄上系著一根細細的鏈子,非金非鐵,烏黑黑的不知道是用何材質做成,鏈子另一端正連在火松子手上,他正是通過這鏈子來操縱大刀的,黑夜里看不清這黑絲,鏈子又是極細,難怪李滄行打了半天,還以為他可以以氣御刀。
“哼,兵不厭詐,這六陽至柔刀是本門至寶,掌門人才能練,需要極高的內力,我現在還達不到以氣御刀的程度,再說了,歷代祖師按上半冊練刀都是用這辦法先練,練到下冊才講以氣御刀法,你懂什么。”火松子臉紅得象猴子屁股,還在強辯。
李滄行冷冷地“哼”了一聲:“你這話跟掌門去解釋吧,說,那兩本秘籍在哪里。”
火松子搖了搖頭:“不是我拿的。”
李滄行上前一步,劍指火松子:“事已至此,你還要狡辯?”
火松子抬頭瞪著李滄行,語氣中盡是不服:“你覺得有這必要嗎?我連六陽至柔刀都承認學了,區區折梅手與鴛鴦腿有何不敢認的?”
李滄行低頭想了想,覺得確實如此,以他的情況,學了六陽至柔刀確實沒必要再學低一等的武功了,這道理李滄行也是最近才開始明白,一如學了鴛鴦腿和折梅手后,就不太想再練霞光連劍與燃木刀法一樣。
略一思量后,李滄行便說道:“火松師兄,我來三清觀只是落難來投,并無奪掌門之意,我在武當都不想去爭這勞什子掌門,到了三清觀更不可能,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這樣想的。”
“至于你,嫉妒同門,怨恨師父,不惜勾結魔教妖人偷學武功,還想殺同門滅口。這些罪行我無法為你包庇,念在同門一場,你現在跟我回去見掌門,我會求他老人家從輕發落你。”
隔著臉上的黑巾,火松子的眼神閃爍不定,似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爭。而眼光也在不斷地四處打量。
李滄行看出他心思,又走上前一步,舉劍直指他的胸前,道:“不用費心思想逃跑,你知道我的劍法和輕功,這會兒已經完全封住你的去路。如果你不肯懺悔,我只好點你的穴,帶你回去見掌門了,到時候也不會再幫你求情。”
突然,空中有破風之聲,李滄行心道不好,連忙向后跳去。使出夜戰八方式護住周身并掩住口鼻。
只聽嘭得一聲,那暗器在地上炸了開來,騰起一陣輕煙,李滄行認出這是那日達克林脫身時用的煙霧彈,輕煙散盡后,火松子所立之處已是空空如也,連地上的刀也沒了蹤影。
李滄行心中暗罵自己沒有當機立斷制住火松子,導致他在同伙的接應下脫了身。
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浮上了心頭,那同伙使的分明就是錦衣衛用的煙霧彈,而火松子則是和魔教的人有來往。因為無論是與傅見智接頭還是偷學被魔教搶走的六陽至柔刀的上半部,都是只與魔教有關,與那錦衣衛卻沒有關系。
再回想火松子與傅見智接頭時所說的話,似乎三清觀內部還有錦衣衛的內線。
想到這里李滄行身上冷汗直冒,想到在武當的時候。錦衣衛的內鬼可以同時在自己與小師妹的房里放迷香,白駝山莊如此森嚴的守衛部署,也在這些人面前毫無秘密可言,心中不由得一下子擔心起云涯子與火華子的安危來,當下便發力向黃龍鎮奔去。
奔到鎮上客棧,李滄行發現火華子一個人坐在大堂角落的一張桌上,他心里的石頭落下了一半,環顧了一下大堂四周,沒有看到可疑的人,這才放了心,走到桌邊坐了下來,低聲問道:“師兄那邊可否順利?“
火華子指了指自己的懷中,輕聲道:“幸不辱使命,刀譜已經奪回。”
李滄行大喜過望:“真的嗎?太好了…。這刀譜真偽可曾確認?”
火華子也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嗯,我看過下半冊的刀譜,那招式口訣沒錯,不會有假,而且我翻的前幾頁紙都發黃,顯然是古書,不可能偽造的。”
李滄行點了點頭:“師兄既然這樣說,那一定是沒錯了。那賊人呢?”
火華子嘆了口氣:“這狗賊被我追上后開打,他不是我對手,本要被我所擒,結果把書拿出來,說是要毀掉,后來我答應只要書留下可以放過他,他才把書扔下,逃走了。”
李滄行有些失望:“師兄還是太過實誠,對付這種魔教妖人不用講這么多道義的。你想想他們在落月峽怎么對付我們的?”
火華子微微一笑:“話雖如此,我們正派人士誠信為本,總不能和魔教匪類一樣不擇手段,不然早晚也會墮入魔道的。”
李滄行跟著笑了起來:“師兄教訓的是。對了,你知道我追的那人是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火松子吧。”火華子看著李滄行的眼睛,平靜地說道。
李滄行有些意外:“咦,師兄怎么會猜到?”
火華子嘆了口氣:“他每次下山必去那牡丹閣,每次去牡丹閣都會想法支開同行的師兄弟,那傅見智號稱花花太歲,最喜歡流連這種地方,在這種地方與他接頭自然得多。”
“實際上在你和他下山前,師父就已經注意到他了,曾經警告過他不要過多出入青樓,可他上次還是和你去了那里,而且巧的是魔教使者也同時出現。剛才我一看傅見智從那里出來,就猜到八成是他了,果不其然。”
李滄行向火華子豎起了大姆指:“師兄高明。那你覺得他會是錦衣衛的內鬼嗎?“
火華子仔細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這個不好說,但我覺得不太象。火松子為人心胸狹窄,但本性并非大奸大惡,我料想他與魔教之人勾結,也恐怕多半是因為嫉妒你我二人,尤其是你。此人好色,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不知道隱忍,我想不太符合錦衣衛的潛伏標準。”
李滄行笑道:“師兄真厲害。你判斷的一點不錯,這火松子居然能使出六陽至柔刀法,我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火華子臉色大變:“什么,他怎么可能練成這刀法?我記得歷代掌門都需要內力達到神火心經的第七層,沖開督脈后才能修煉這刀法的,因為下半冊講的全是以氣御刀的法門。他的功力怎么可能達得到?”
李滄行想起剛才的那場激斗,還是心有余悸:“師兄有所不知啊,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做了根鏈子,能系在刀柄操縱,雖然達不到以氣御刀的效果,但黑夜之中也能唬住別人,小弟就差點著了他的道。”
火華子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后還是開了口:“原來如此,是為兄失算了,要是師弟有個什么閃失,就算奪回這刀譜也沒什么意義了。”
李滄行笑了笑:“別這樣說,小弟命何足惜,倒是這刀譜是幫里的傳派之寶,必須取回的。那火松子后來被我制住,但周圍有同伙把他接應走了,用的正是當日達克林的那個煙霧彈。”
火華子倒吸一口冷氣:“看來這錦衣衛的內鬼果然存在。師弟,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回去稟報師父。要是去晚了,只怕賊人會提前發動什么陰謀!”
言罷二人雙雙起身,李滄行把一枚碎銀放在桌上當酒錢,高喊了一聲:“小二,酒錢放桌上了!”然后便跟著火華子出了大門,便直奔三清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