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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五章 有負職守

熊貓書庫    天路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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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醒過葉信之后,溫容再支撐不住了,身體開始癱軟,神智變得模糊,雙眼也緩緩合攏,而那團火焰自動投入到溫容身體中,轉眼消失不見。其實蘇百變是不想傷到到她的,可溫容為了救北山列夢,硬著頭皮強行擋住了蘇百變的劍光,所以才受了傷,接著還要苦苦維持母鼎的空間,耗到此刻,身體終于崩潰了。

  葉信知道溫容肯定有自己的用意,現在溫容又昏迷不醒,沒辦法細問,便一手扶住溫容,一手抓住北山列夢的肩膀,縱身向太清寶蓮掠去。

  周星野帶著一批修士沖上另一只寶蓮,還有十幾個修士去搜尋那艘證道飛舟上的幸存者,葉信這邊已經把溫容和北山列夢帶到寶蓮中的一間靜室中,先把溫容放在案上,又把地毯挪過來,把北山列夢放在了地毯上,隨后讓周圍的修士都退出去。

  “沒有外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葉信低聲問道。

  “主上…”北山列夢張開雙眼,他剛想說話,卻發出一連串的咳嗽,咳出的都是血泡。

  “你的傷很重,先不要說話。”葉信頓了頓,隨后取出一只匣子,從里面拿出一顆金丹:“我沒有帶療傷藥,只有金丹。”

  “我的傷其實并不重…”北山列夢吃力的說道。

  “這還不重?不要逞強!”葉信皺了皺眉。

  “夫人的傷應該比我重…”北山列夢顯得很執拗:“這一次…要不是夫人出手相助,我恐怕…”

  “好了。”葉信說道,隨后把金丹塞到北山列夢口中:“如果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我,就用最簡短的話說!”

  “行兇的人是…是蘇百變!主上,我們馬上回去…這個時候沒必要和蘇百變爭斗,他已中計了…”北山列夢斷斷續續的說道。

  “明白了。”葉信俯身輕輕拍了拍北山列夢的肩膀:“我出去找周星野,你安心養傷。”

  葉信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現在不是了解內情的時候,他直起身向外走去。

  剛剛離開靜室,便看到周星野從前面走過來,周星野的臉色鐵青,呼吸顯得很急促,腳步也比平常時沉重得多。

  “外面怎么樣了?”葉信問道。

  “好狠毒的手段!”周星野咬牙切齒的說道:“寶蓮內十幾個玄戒門的師弟,還有一百多個修士,全部遇害!血流成河…血流成河啊!!”

  葉信輕輕嘆了一口氣:“星野,你帶著人去那只寶蓮,我們馬上回去。”

  “回去?”周星野一愣:“太上,那些兇徒還沒有走遠,我隱約剛才感應到了他們的氣息,附近沒有證道飛舟,而我們有寶蓮,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

  “沒必要爭一時之長短,而且這件事情很復雜,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葉信說道。

  周星野心中是極為不甘的,但下命令的人是葉信,他對葉信有著百分之百的信任,猶豫片刻,咬著牙點了點頭。

  實際上,葉信也不想回去,小魔鳳肯定還在那蘇百變手中,但是,溫容和北山列夢都讓他回去,其中必有隱情。

  兩只太清寶蓮先后掠入浮城,葉信和周星野下了寶蓮,帶著是十幾個修士抬著溫容和北山列夢,直奔自己的掌宗府。

  進了掌宗府,才發現幾位太清都到了,只有玄明不在,得知葉信歸府,他們都起身迎了出來。

  葉信回身讓那些修士把溫容和北山列夢送進偏院,隨后向著幾位太清走去,溫容臉上依舊蒙著面紗,而北山列夢大家都是認識的,別人還好,玄山看到躺在擔架上的溫容,差一點跳起來,須發皆張、怒發欲狂,大吼道:“怎么回事?!”

  玄山是個知道領情的人,見識過了溫容母鼎的威能,他再沒有心情為自己尋找什么丹爐了,以后需要煉丹,求到葉信,讓那位神秘的女子過來一趟就好,而且他愿意為此付出代價,每一次煉出的丹藥分出去一半,太清宗亦是大賺的。

  玄山剛剛看到了美好的愿景,現在發現溫容受了重創,昏迷不醒,自然變得驚怒無比!

  “我讓列夢替我去送客,沒想到他們在路上遭遇了伏擊。”葉信苦笑道:“具體是怎么回事,我現在也不清楚。”

  “刺客怎么會知道我們的動向?莫非太清宗內還有奸細?!”玄山喝道。

  “奸細自然是有的,但刺客能在太清宗如入無人之境,也怪有的人犯了蠢病。”玄知用陰測測的聲音說道。

  其他幾位太清都愣住了,視線轉向了玄知,連葉信也是吃了一驚,因為玄知的為人在幾位太清中是最寬厚的,現在神色顯得如此陰沉,肯定是動了真怒。

  “守逸,過來。”玄知冷冷說道。

  “太上。”方守逸慌慌張張走上前,給玄知施了一禮。

  “跪下!”玄知陡然喝道。

  方守逸被嚇壞了,身不由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混賬東西!”玄知猛地抬手,一記耳光便重重抽打在方守逸的臉上。

  方守逸悶哼一聲,身體竟然被擊飛出去,撞在了院墻上,又滾落在地,他大口大口噴吐著鮮血,雙手雙腳掙扎著,竟然爬不起來了。

  “玄知前輩,這…”葉信急忙上前幾步,擋在玄知和方守逸之間,他看得出玄知真被氣壞了,很擔心玄知一時控制不住下了重手,直接把方守逸打死。

  “葉太清,這次是我逾越了,但我總歸是這蠢貨的叔父,葉太清你心有憐憫,不和他計較,我不能視而不見!”玄知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時,被抽得頭暈眼花的方守逸恢復了一些,總算爬了起來,踉踉蹌蹌走近,又一次雙膝跪倒在地。

  “方守逸,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打你?!”玄知喝道。

  “我…我有眼無珠,沒有看破那個假…”方守逸吞吞吐吐的說道。

  “放屁!”還沒等方守逸說完,玄知再次發雷霆之怒。

  葉信見玄知還有打人的跡象,只得伸出手,鎖死了玄知出手的角度,口中說道:“玄知前輩,莫要動手,有話好好說…”

  玄知這可不是作態,而是真的要氣瘋了,他眼中充滿了失望與憤怒,不過,葉信死死攔在中間,沒辦法再動手,他長吸一口氣,用冰冷的說道:“方守逸,你進入太清宗也有幾十年了,可曾見我懲戒過無能之人?!”

  “我…”方守逸抬起頭,呆呆的看著玄知。

  “你沒有認出對方的本來面目,只是能力不足,我不會怪你,但你有負職守,我豈可容你?!”玄知一字一句的說道:“方守逸,你是外門掌宗府管事,本應是葉太清最信任的人,你想過沒有,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愧對葉太清對你的信任?!”

  方守逸神色凄然,其實他并不懂自己為什么挨打,沒有認出那個假的玄知,確實有錯,但也不能只怪他一個,那個假的玄知一路走來,遇到了很多人,但誰都沒有認出那是個假貨,包括葉信本人,也被蒙蔽住了,這般痛責他,是不是有些吹毛求疵了?!

  玄知對這個遠方侄子是很了解的,看到方守逸心中不服,他的眼神愈發冰冷:“方守逸,我問你,如果我去其他太清的掌宗府做客,主人不在,我可不可以直入中堂?!”

  “不…不可以…”方守逸的聲音突然開始顫抖了。

  這是不成文的規矩,掌宗府是各位太清的老巢,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掌宗府內藏著收集來的奇珍異寶,還有各種見得光的、或見不得人的秘密,主人在,那是另外一碼事,主人不在,客人絕不能擅入,不止因為基本禮貌,瓜田李下,總該要避嫌。

  “方守逸,我再問你,如果我有事情,能不能繞開太清,直接去找掌宗府的管事替我去辦?”玄知緩緩說道。

  “不可以…”方守逸挨打的半邊臉已經紅腫起來了,而另外半邊臉變得一片慘白。

  太清有事情要辦,會直接去與同等身份的太清商議,絕不能去找對方府內的管事,身為掌宗府管事,只能對一個人效忠,也只能替一個人辦事,這是基本職守。

  “不要說那是星殿的刺客,就算真的是我,你也不能大開門戶,把我迎入中堂!”玄知喝道:“我說你有負職守,你認不認?!”

  “我…錯了…”方守逸吃力的說道。

  “好,你認錯就好!”玄知說道:“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去思鄉城吧。”

  方守逸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險些癱倒,玄道有些不忍心,急忙說道:“規矩應該有,但也不能全怪方管事,我們現在不也是進了府么?”

  “是啊是啊。”玄戒也接道。

  “前堂屬待客之地,坐坐無妨。”玄知冷冷的說道:“這是葉太清的掌宗府,豈可擅入中堂?!縱使府中的管事讓了,我也不會進,如果我進了,身為管事就該察覺到異常!”

  “玄知前輩,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葉信苦笑道:“而且前輩是從這掌宗府走出去的,我進府才幾天?別說守逸了,就算是我,看到前輩也總會以為前輩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

  葉信明白了,玄知對方守逸極為失望,不過這一記耳光卻是為了救方守逸,之前他一直感覺到有些不太舒服,看方守逸也隱隱有點別扭,但心中掛念著溫容,沒心情思考,等到平靜之后反思前因后果,十有八九會認為方守逸有開門揖盜的嫌疑,把人讓到腹心重地,明知道葉信很重視小魔鳳,也不看著點,還離開去找東西,太不認真、不負責,這個管事做得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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