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樣向院主交代,不需要閣下關心。”那中年修士冷笑道:“閣下還是想想自己吧!你以為著清昌城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這些天來,我已經有不少次想和人動手了,但這里的人好像各個都精得象鬼一樣,就是不給我機會。”葉信輕輕吁出一口氣:“現在看…原來還是傻子比較多啊。”
“給我拿下!”那中年修士發出大喝聲。
葉信露出略帶嘲諷的笑意,他抬起腳,隨后重重踏在地面上。
轟…一道肉眼能清清楚楚看到的沖擊波以葉信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卷去,煙塵沖天而起,周圍的修士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會摧枯拉朽的氣浪卷飛,院墻邊幾棵大樹被硬生生扯斷,院墻亦被轟塌,高大的正房還有兩側的廂房瞬間變得千瘡百孔,無數琉璃瓦如雪片般飛向空中,飛出百余米高,又一片片墜落,打得周圍的行人抱頭鼠竄。
葉信用的是八極炫光的法門,只不過沒有出刀,僅僅釋放出自己的氣息,便擁有極其恐怖的威力,如果面對小乘境級的修士,自然遠遠不夠,可對那些天瑞院尋常修士而言,葉信的氣息已無異于天災了。
那中年修士同樣倒飛出去,口中噴吐著鮮血,雙眼陣陣發黑,還沒等他醒過神來,一只腳已踩在他的胸膛上,隨后聽到一個冷漠的聲音:”拿下?就憑你們這些草包?!呵呵呵…別說你們,就算天瑞八杰都在此地,他們也拿我無可奈何。“
話音剛落,殺神刀已出現在葉信手中,接著葉信全力運轉元脈,他此刻爆發出的元力波動,不知道要比剛才強出多少倍。
下一刻,刀光斬落,地面發出震耳的轟鳴聲,葉信這一刀的刀幕,延伸出數百米長,地面上出現了一條深深的刀痕,從腳下這座別院,延伸到中院,又繼續向前,劈開了前廳,劈開了影壁與大門,把街道截斷,刀痕還在延伸,街道對面的一座酒樓,還有酒樓后的一座高塔,全部被刀幕劈開。
也是幸運,酒樓中沒有人受傷,但被斬開的樓基已經開始搖晃了,驚恐的叫聲此起彼伏。
“回去告訴陽子都,我只給他兩天時間。”葉信冷冷說道:“兩天之后我看不到那兩個畜生,后果自負!”
說完,葉信松開腳,身形向上拔起,而證道飛舟開始向下俯沖,正好接住了葉信的身形,隨后在葉信的操控下,證道飛舟越飛越高,一直升入云層中,他們再也看不到了。
那中年修士失魂落魄的爬起身,他受的傷并不是很嚴重,但心理上受到了劇烈的打擊,也顧不上和屬下們交代什么了,立即令人為他準備快馬。
天瑞山天瑞院,氣氛顯得很森嚴,無數修士往來走動,好像非常忙,高行和白馬并肩走出山門,他們準備再去松山城走一趟,雖然那個地方距離白翁嶺很近,時刻都可能發生危險,但現在是天瑞院的危難之時,他們作為年輕一輩中的代表,當然要擔得起來。
突然,有幾個年輕修士從后邊趕來,為首的修士一邊追一邊叫道:“二公子、三公子,你們先別走,院主有急事要見你們!”
“師尊找我們?”高行有些詫異,隨后追問道:“是什么急事?”
“我也不清楚。”那為首的修士停下腳步,他已稍微有些氣喘了:“只是告訴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把兩位公子追回來。”
“我們回去吧,可能是證道飛舟有下落了。”白馬低聲說道。
“證道飛舟有下落也用不著我們吧?”高行說道:“師尊和幾位師伯師叔肯定要出手的,我們有什么用?”
“回去自然就明白了。”白馬說道。
高行和白馬轉身向回走,當他們走進陽子都閉關隱居的小院時,表情都變得凝重了,因為不止陽子都在,幾位首座也都到齊了,天瑞院的老字輩修士,除了已經殞落的燕無雙以外,全部到齊。
“見過師尊。”高行和白馬同時單膝跪了下去,以前他們來見陽子都,是無需這樣謹慎的,可現在氣氛太濃重,禮數自然要做到周全。
“你們兩個混賬,這些天在外面到底做過什么事?惹到了什么人?”陽子都喝道,他的聲音里明顯壓抑著怒火。
“回稟師尊,我們前段時間一直在院中修煉啊,后來燕師叔出了事,我們才去外面打探消息的,可什么都沒打探到,也沒發生什么事,昨天才剛剛返回來。”高行說道。
“胡說八道!什么都沒做人家為什么會對你們感興趣?!”陽子都猛地站了起來:“如果這段時間沒有,那就再往前幾個月想!”
高行和白馬不由交換了一下眼色,隨后白馬說道:“師尊,我們幾個月前就開始閉關修煉了,根本沒出去過…對了,我們到修武城見了游半城,游半城要過三百大壽,他給我們發的請柬,我們不好掃他的面子,就跑了一趟。“
“然后呢?”陽子都追問道。
“然后的事情我們都向師尊稟報過了。”白馬說道。
“那就再說一遍!”陽子都又發出怒喝聲。
高行越來越緊張了,隨后低聲說道:“在游半城的壽宴上,他的一個小莊主給他獻上了一顆超品元石,游半城不懂,我們可是懂的,那顆超品元石里竟然蘊有元髓,所以在壽宴之后,我們找到了那個小莊主,問清楚超品元石的來歷,又讓他帶路,去了他的莊子。”
“繼續說。”陽子都一字一句的說道。
“到了那個莊子之后,我們才知道,原來莊子還藏了一只尋寶貂,超品元石就是那只尋寶貂找到的。”高行說道:“不過,莊子里的人并不知道尋寶貂有多么珍貴,我和他們談了很久,用三十顆一品元石買來尋寶貂,師尊,我們把尋寶貂帶回來的時候,您還夸獎我們了…”
白馬微微有些愣怔,他看了高行一眼,沒有說話。
“說完了?”陽子都說道。
“完了。”高行回道。
“就這些?”陽子都提高了聲音。
“就這些啊,然后我們就離開了莊子,回天瑞山了。”高行說道。
陽子都猛然抓起桌上的一方硯臺,甩手砸向高行,高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本能的用手擋在身前。
砰…那方硯臺撞得粉碎,高行痛呼一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你是不是以為我傻?嗯?!”陽子都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我讓你們說實話!”
“高行這小子就是喜歡耍小聰明。”坐在上首的一個白發老者開口了:“白馬,你來說,在那莊子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有高行的前車之鑒,白馬再不敢搪塞了,他低低的說道:“尋寶貂的主人是一對魔族父女,他們不想把尋寶貂賣給我們,所以…”
“是賣么?你們以為游半城沒有消息傳出來?!”陽子都吼道:“你們到他治下的莊子里去殺人劫貨,以為他連個屁都不敢放么?!”
白馬愣了愣,暗自恨得咬牙,但事已至此,他也沒什么好辯駁的了:“他們不愿意把尋寶貂送給我們,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就下了殺手?”陽子都也在咬牙,幾乎要把自己的牙齦咬出血。
“我們也沒想殺他們的。”白馬急忙說道:“可那個魔族女子居然出聲提醒尋寶貂逃跑,當然要給他們一些懲戒。”
“白馬,你繼續說,你們殺了誰?”上首那個老者又開了口。
“我們原本是要殺掉那個魔族女子的,可那個魔族老頭子沖上來擋在了前面。”白馬喃喃的說道。
“章佰直,你再復述一遍,證道飛舟上都有什么人?”上首那老者的視線轉到一邊。
從清昌城拼了命跑到天瑞山的章佰直臉色很灰敗,他受了傷,又全力趕路,精神很萎靡,聽到那老者問他,他干咳一聲:“除了那個修士之外,證道飛舟上還有一個老者,和一個魔族少女,我絕對不會看錯的。”
高行和白馬再一次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想起了離開那小莊子時,遠方傳來的恐怖元力波動。
“現在明白了?”陽子都陰測測的說道:“為了尋寶貂,你們做得沒錯,可你們最愚蠢的地方就是思慮不夠縝密,太過心慈手軟!如果你們抓到尋寶貂之后,把那莊子里的人都殺得干干凈凈,又怎么會給我天瑞山帶來這樣的麻煩?!”
“你們還是太嫩了…”上首的老者嘆道:“既然見了血,那就應該做的干脆利落,不留任何痕跡,否則就要以德服人,想來那莊子里的修士也不會有什么見識,如果你們能多拿出一些元石去交換,他們未必就不愿意賣給你們,唉…”
“師尊,到底出了什么事?”白馬怯怯的問道。
“出了什么事?”陽子都冷哼一聲:“章佰直,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