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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解鈴還須系鈴人

熊貓書庫    天路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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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葉信和葉隨風展開交談的時候,王城中的宮殿中,也有著一場非常重要的談話,鐵心圣坐在王座上,參加議事的臣子并不多,只有鄧知國、沈忘機、官翰雨和秋祥幾個人。

  “葉信…葉信…”鐵心圣喃喃自語著,今天這兩個字他已經重復無數次了,似乎心中有締結難以放下。

  “觀海遇害之事雖然與孤無關,但孤當時確實沒有出面阻攔,本想著是借機殺一殺觀海的銳氣,讓他以后不要再那么執拗了,沒料到最后竟然鬧到那般結果…”鐵心圣長嘆一口氣:“幾位,你們都是孤的重臣,這種時候就不要有顧慮了,真的要啟用葉信么?一旦他羽翼長成,糾結于觀海的事情,事事與孤作對,孤又該何以自處?”

  “主上!”秋祥第一個走了出來:“百姓當中有一句話俗話,說得很貼切,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主上能對葉信恩寵有加,以前那些不快,自然會被慢慢放下,其實微臣看來,葉信是個重情之人,他和三殿下的關系一直不錯,就是一個證明,如果他真的心懷嫉恨,恐怕早就和三殿下疏遠了。”

  “總院此言大善。”沈忘機沉聲說道:“葉信對小女多有關照,甚至得了一匹無界天狼,只因小女以前幫過葉玲,而且據我所知,狼騎的薪餉是元石,按月發放,小女只是和葉信一起去了趟大召國,呵呵…小女剛剛步入先天武士境,和狼騎相比差得遠了,根本幫不到葉信的忙,縱使如此,她也帶回了十顆元石。”

  “主上,葉信的心性和狼帥不一樣。”秋祥又補充道:“或許是因為葉家大起大落,還有他被打入天罪營的緣故,性格變得頗為乖張,比年少時更甚。但又極重舊情,葉信不止是和三殿下關系好,聽說太令大人之子王猛也得了一匹無界天狼呢。”

  “小女告訴我,她聽到葉信告訴溫容。讓溫容把宏任帶到葉家去安住。”沈忘機說道:“不過以宏任的稟性,恐怕是不會應允的。”

  “天罪營…”鐵心圣皺起眉,這又是一樁心事,當初正是他親自下詔令,把葉信關入了天罪營。

  “主上。現在有流言,說當初葉信是被人誣陷。”秋祥低眉順眼的說道,畢竟這個話題太敏感:“但不管此言是真是假,葉信當時會上當,一方面是因為年幼,容易被人挑唆,另一方面應該對七公主也有幾分懵懂之情吧。”

  “秋祥,你…這是什么意思?”鐵心圣問道。

  “主上,解鈴還須系鈴人啊!”秋祥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是說…卉真?”鐵心圣愣住了。

  傍晚,一輛馬車停在了信義樓側方的角門前。葉信跳下馬車,緩步走了進去。

  角門后有兩個漢子,看到葉信走進來,急忙要上前阻止,葉信抬手把一塊黑色的牌子扔了過去,那是義盟老大墨衍的信物,那兩個漢子相互對視一眼,悄悄退到一邊。

  義盟的總部內,墨衍正坐在桌邊,認真的寫著什么。而那子車灰象猴子一樣不老實,居然就在桌子上盤坐,低頭看著墨衍。

  “墨衍,本來不想多嘴的。可我實在忍不住了。”子車灰嘆道:“你這一手字…真是丑得一絕,簡直和雞屎差不多!”

  “至少我會寫。”墨衍淡淡說道,隨后他的神色頓了頓,似乎感應到什么:“大人有令,每天都要學十個字,并且做到會寫。這么長時間來你一直偷懶吧?”

  “嘿嘿嘿…你管我?”子車灰斜眼看向墨衍。

  “你就不怕大人知道了處罰你?”墨衍說道。

  “這么多兄弟呢,老大總不會只盯著我一個吧?”子車灰大大咧咧的說道:“而且我就不明白了,老子能操刀砍人,還不行?認什么字啊,有時候啊,我感覺老大簡直象我小時候的老媽,一天到晚的碎碎念碎碎念,煩不煩?”

  “呵…”墨衍長長吐出一口氣,隨后很愜意的瞇起眼:“真舒服…”

  “什么舒服?”子車灰問道。

  “我心里舒服,但你馬上就要不舒服了。”墨衍嘆道。

  “憑你?”子車灰以為墨衍在挑釁:“如果是在千米之外,那我服你,讓我管你叫爹都成,現在我們距離不過三米,信不信我把你人腦子打成狗腦子?”

  “我不和你打。”墨衍不咸不淡的回道:“不過,你現在慢慢轉過去,向門口看。”

  “看毛啊?”子車灰轉過身,驀然看到葉信就靜靜的站在門口,他唬了一跳,險些從桌子上栽下去,隨后急忙翻身落在地上,陪笑道:“老大,您回來了呀?哈哈哈…我想死你了…”

  “墨衍,以后你給我看著他。”葉信沒理會子車灰:“連續十天,每天都要會寫五十個字,完不成軍法從事!”

  子車灰的臉色真的灰了,以前每天認十個字,他都痛苦得咬牙切齒,每天五十個字,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是,大人。”墨衍露出陰笑。

  “這一次得了多少顆元石?”葉信把子車灰踢到一邊,與墨衍對面坐下。

  “一共是四萬六千一百四十七顆。”墨衍翻動著手中的賬本:“上三品有三顆,中三品有三千一百零九顆,下三品有兩萬九千八百二十二顆,剩下的都是不入品的元石。”

  “收獲不小啊。”葉信嘆了一口氣。

  “大人,我已經花去了一千多顆元石。”墨衍說道:“弟兄們總不能白忙一場,鬼先生和我要了五百顆,朱總捕那邊也需要安心。”

  “嗯,這是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我不過問。”葉信說道,接著他話鋒一轉:“洪前輩已經到了?”

  “到了。”墨衍點頭說道:“就在后面,大人要見他?”

  那位洪前輩就是葉信讓薛白騎拿出六百顆元石去請的上柱國級強者,也就是葉信所說的變均勢為勝勢的那個點,幾個月的時間,他終于在葉信準備發動之前趕到了。

  “嗯,帶我過去。”葉信說道。

  “這邊走。”墨衍站起身。

  葉信和墨衍離開了房間,子車灰卻一動不敢動,依然站在原地,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只怕葉信,在天罪營的時候,被葉信折騰慘了,心有余悸,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惡狠狠盯著墨衍的背影,口中嘀咕著:“好你個墨衍,你敢陰我…”

  片刻,墨衍帶著葉信走進一間很幽靜的小院,墨衍走到院門前,朗聲說道:“洪前輩可是歇息了?”

  “進來吧。”里面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兩個人推開院門,走進正房,看到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正端坐在窗前,墨衍微笑道:“洪前輩,這就是我家少主。”說完他看了看葉信,隨后轉身走了出去。

  那老者凝視著葉信,接著,他慢慢站了起來,這是對葉信的一種尊重,倒不是因為葉信的身份,到了他這種境界的強者,對氣息的感應非常敏銳,而葉信這時候又沒掩飾自己,雖然還無法準確辨別葉信的實力,但他能看得出葉信的強大。

  “見過洪前輩。”葉信微微躬了躬腰:“晚輩知道大陳國有南宗北洪之說,今日有幸得見前輩,果然非凡。”

  “小先生莫要客氣,請坐。”那老者向一邊讓了讓。

  雙方同時落座,那老者略微沉吟了一下:“既然小先生開門見山,那老夫也就直來直去了,宗別離果真在九鼎城?”

  “就在九鼎城。”葉信說道:“前些日子,他還在外到處奔走,現在應該回來了,只是…我暫時找不到他藏在什么地方。”

  “他在就好。”那老者眼中露出刀鋒般的光芒:“早晚會碰上的。”

  “洪前輩是心憂天下的高士。”葉信笑道:“我的屬下告訴我,他找到洪前輩,想用六百顆元石請洪前輩出一次手,但被洪前輩拒絕了,后來他提起宗別離在九鼎城,洪前輩卻想也沒想,立即應允,呵呵…宗家世代得到貴主上的信重,本應該粉身碎骨以報君恩才是,竟然從貴國叛逃,此獠不除,貴國上下之心難安啊!”

  “小先生,就莫要在老夫臉上貼金了。”那老者輕輕嘆了口氣:“老夫愿來九鼎城,只為私仇!洪家被人從麗水趕出去之后,老夫也就沒有什么主上了。”

  “哦?”葉信愣了愣,對方如此坦言,或許還有別的用意。

  “不過,老夫只有一人,宗家卻有很多狗腿子。”那老者皺起了眉:“不是老夫怯戰,恐怕…”

  “這個還請前輩放心。”葉信說道:“我座下有不少精銳,自當給前輩留出一個公平的戰局,其實…前輩只需要拖住宗別離一時半刻就好,待到事了,他也就插翅難飛了,而且,計劃會出現一些變動,或許要幾個月之后,才會勞煩到前輩。”

  “什么變動?”那老者問道。

  “九鼎城近期會出現一些大事,宗別離未必顯身,但接下來,就容不得他坐山觀虎斗了。”葉信說道:“前輩要安心等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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