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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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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遲大人,咱們的人劉大人都認識,現在下官手里也沒新人手,這時候派人去盯著劉大人…」

  潘軍表情有些為難。

  「就算找來新人手,也瞞不過他,本官也沒想瞞,去做吧。」

  「是。」

  潘軍離開之后,尉遲江晚抬頭看向天空,喃喃自語道:「這次,本官和王志忠怕是徹底沒有緩和的余地了。」

  孔德邈是王志忠的孫女婿,雖然兩個人表面上互相不太待見,但誰都知道這是表現給其他人看的,如果沒什么意外,王志忠孫女生下來的兒子便是下一任孔府的領頭人,圣人后裔的代表。

  孔德邈若在自己和劉志手中出了事,能想到東京的王志忠是什么表情。

  這是動了王志忠的根啊。

  孔德邈坐在書房之中,沒有入睡。

  他今年剛剛二十二,正是心高氣傲的年紀,此時,孔德邈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很憤怒。

  他沒想到,尉遲江晚竟敢將注意打到他頭上,打到孔府頭上。

  他之所以不見尉遲江晚,就是想看看,尉遲江晚有沒有膽子動自己。

  他看來,尉遲江晚來這里,就是完全不將自己,不將圣人看在眼里,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給尉遲江晚好臉色?

  很快,他就發現,事情沒像他預料的那般走。

  本來以為靠著自己在中原王朝的地位,那尉遲江晚吃了閉門羹就老老實實的滾了,沒想到這數日來,無數地方官員的信送到他手里。

  這些人過去看到他都客客氣氣,可現在的書信里,字里行間卻全是威脅。

  這擺明了告訴他,他只是民,而他們是官,讓他識相一點。

  這讓孔德邈更憤怒了。

  歷朝歷代,哪個官員,皇室不是將孔府供在天上?

  他們怎么敢威脅他的?

  威脅圣人的子孫?

  孔德邈將桌子上的書信一張張地給疊在一起,怒聲喊道:「來人。」

  一名書童走了進來。

  「把這些書信全部燒了。」

  書童聽到之后,趕忙走上前去,將桌上的書信全部抱起來:」是,老爺。」

  書童剛剛走出房間,迎面卻走過來一名年輕女子。

  她看著書童手中地書信,停下腳步問道:「這是什么?」

  「夫人,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老爺讓我拿去燒了。」

  迎面走來的女子就是王志忠的小女兒王瑤。

  王瑤從書童的手中抽出一封書信,掃了一邊后,而后對著這書童說道:「你走吧,我去和老爺說說,這東西不能燒。」

  「是,夫人。」

  王瑤抱著書信進入了書房之中。

  坐在書房的孔德邈,看到王瑤拿著那些書信又進來了。

  臉色當即就變了。

  「我剛不是讓把這些信燒了嗎,為何要帶回來,難道連你也看不起我嗎?」

  王瑤看著惱火到失態的夫君,嘆了口氣,沒說什么。

  她將這些書信重新放在了書案之上。

  「夫君,尉遲大人的拜帖你給燒了,官員們的信件你也燒了,是不是陛下的圣旨,你也打算燒了?」

  王瑤話音剛落,孔德邈就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燒陛下的圣旨了?」

王瑤輕聲說道:「可夫君現在做的事情,和燒了陛下圣旨有什么區別呢,尉遲大人是陛下身邊的人,他專門來到曲阜,求見與夫君,難道夫君就沒有想過,尉遲大人代表  的就是圣上嗎,拜帖燒了也就燒了,可這些官員的書信就是給夫君的書信,現在派人去接尉遲大人來府,這件事不就可以略過去了嗎?」

  「尉遲大人住在曲阜,消息四傳,不出數日,便會到東京,到時候,夫君覺得朝堂上的官員們是覺得尉遲大人不尊圣人,還是會認為夫君,不,是孔府有失風度呢?」

  王瑤在王志忠的身邊長大,對朝廷的事情算是了解,再加上王志忠的教導,更是對人心有一份自己的理解。

  孔德邈聽著王瑤的話,心里的怒火沒有絲毫減少。

  「尉遲江晚是做什么來的,你不知道嗎?你既然不知道,又憑什么和我說這些話?」

  「那請夫君告訴我,尉遲江晚是來做什么的。」

  「尉遲江晚逼迫宗室,讓他們交出私產,幾十萬畝的良田,數百商鋪銀兩,全部交給朝廷了,現在,他剛從泰王安王那里離開就到了曲阜,他想干什么,他還能干什么?不就是將注意打到我們孔府頭上了嗎?」

  「怎么,難道我也要學那些宗室,老老實實將我們孔府這么多年的積累全部雙手奉上?真以為我是泥做的,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王瑤聽完孔德邈的話后,沉默了片刻。

  孔德邈以為王瑤被自己說服了,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夫君是怎么知道泰王和安王的事情的?」

  孔德邈聽到王瑤的話后,剛想說出人名,可話到了嘴邊,他停住了,猛地看向王瑤:「你什么意思?」

  「夫君平日醉心書畫,學問,我的印象里,夫君對政事可從沒什么興趣,但這些時日,你卻總在抨擊朝廷的新稅制,開始我就有些好奇,而后尉遲大人來到了曲阜,給你拜帖,你便燒了帖子…這其中無人挑撥,我是不信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二叔是在挑撥我和朝廷的關系。」

  「不是挑撥,而是想讓夫君你死…」

  「不可能的,我二叔從小看著我長大,又是我父親的親胞弟,怎么會…」

  「正因為是親胞弟,所以夫君你出事了,他繼承孔府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王瑤的話落下,孔德邈的臉色變了又變,仔細思考起這段時間的事情。

  難道真的是陰謀?

  孔德邈的表情陰晴不定。

  「夫人,我們這時候是不是應該給祖父大人寫封信…」

  孔德邈這時候想起王志忠了。

  「父親乃是朝廷重臣,又身處風口浪尖,若是現在與父親聯系,只怕會引起不少麻煩,夫君也不用慌張,這件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我們先去看看尉遲大人的說法,在言其他。」

  「可,可尉遲江晚若真的讓孔家把所有的土地都交出去,那,那我們孔府上千人如何生活啊。」

  「難道他們沒了孔府就不能活了了嗎?若真是如此,孔府養著他們的意義又在哪里?」

  「朝廷的新稅制,就是為了針對我們這些人,若是我們不服從朝廷的安排,那朝廷便會換一個聽從安排的人,二叔想當這個人,如果我沒猜錯,二叔恐怕早就和朝廷有聯絡了,就等夫君你出事,然后他取而代之。」

  孔德邈聽到這里,也察覺到了什么,他回頭看向自己的妻子。

  妻子雖然聰明,可斷然看不出來這么多,能說出這番話的人,只能是王志忠。

  這些事情,是王志忠告知妻子的。

  孔德邈雖然察覺了,但沒有說出來…

  只是,背后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他誰都沒有得罪過啊,為了避嫌,也從來不關心朝政,為什么還會變成那些人眼中的獵物?

  怪不得,這些地方官員們,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里,原來,他們早就收到風聲了。

  尉遲江晚就是一桶火藥,只要他點燃了引信,就會被炸的尸骨無存。

  潘軍從尉遲江晚身邊離開后,便讓幾個手下去盯梢劉志。

  他們也理所當然的很快被劉志的人發現。

  劉志得知這個消息后,笑著搖搖頭,對著來稟報的手下說道:「給外面的兄弟們送一壇酒,讓他們潤潤口。」

  「是,大人。」

  等到這人離開之后,劉志輕笑出聲,搖搖頭自語道:「想知道什么,直接來問我不就好了,何必如此試探…」

  尉遲江晚不想跟劉志有任何的關系,但劉志想卻和尉遲江晚搭上關系。

  他想要更進一步,需要其他人的助力,尉遲江晚就是自己的機會,如果能搭上尉遲江晚的線,他后面的路,便能走的更快。

  尉遲江晚的想法正好相反,他很怕和劉志沾上關系。

  劉志的欲望已經寫在臉上了,想對岳山取而代之。

  若鐵喜真有這個想法,他不介意順水推舟幫劉志一把,但鐵喜明顯沒有表現出來對岳山的不滿。

  他幫著劉志做這種事,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嗎?

  潘軍派出去密探盯了一夜,不僅僅是酒,還有各種肉和菜,喝到美,吃到美,第二天才去向尉遲江晚回報自己昨晚都看到了什么。

  尉遲江晚聽完下面的稟報后,臉色并未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囑咐潘軍,繼續盯著。

  尉遲江晚的想法就是,既然孔德邈不愿意見他,那就耗著唄,早上做做運動,中午看看書,晚上可以吟詩唱曲,也是難得的悠閑。

  尉遲江晚正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尉遲大人。」

  尉遲江晚聽到敲門聲后,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表情有些緊張。

  回頭看到房門沒有被推開,當下也松了一口氣。

  飽暖思Yin欲,他剛剛在想一些不健康的事情,所以身下已經頂起了帳篷…

  「等著。」尉遲江晚說著,深呼吸了好幾次,等帳篷軟下去了,才走到了門前,將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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