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祥,帶姐姐回藥室!”
賈環面色鐵青,再次沉聲喝道。
小吉祥也看出新來的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明顯對二姑娘不懷好意。
她便一手拉著賈迎春,一手拉著香菱,將兩人拖進了藥室,又“砰”的一聲關緊木門。
“忠怡親王,你來干什么?”
賈環沉聲喝道。
來人,正是忠怡親王贏祥。
他無視賈環,目光看著藥室方向,似欲穿透門板,看到里面去…
“我艸!岳父,給我打他!!”
賈環還以為這是半月前呢,張口就來。
董千海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譏諷的看著賈環。
賈環見之氣結…
這時,贏祥才收回目光,之前脈脈如流水的柔軟目光不再,目光鋒利如刀,看向董千海,漠然道:“你剛才說,你準備做什么?”
贏祥原本身材雖然魁梧,卻后背有些微微的佝僂,但此刻,他身形筆挺如寶劍,溫和平凡的氣息陡然張開,氣息如淵般沖向了董千海。
烏遠和道成兩人見之,又齊齊倒吸了口冷氣。
竟…又是一半步天象!
董千海面上的厲色換去,變成凝重,絲毫不輸于贏祥的氣勢升起,迎了上去。
直到這時,烏遠和道成才明白,之前董千海對上他們的氣息,只是冰山一角…
哪怕只是半步天象,也絕非武宗所能相比。
董千海寒聲道:“與閣下何干?”
“對,關你什么事?”
賈環在一旁附和道。
烏遠和道成齊齊抽了抽嘴角…
不過他們也看明白,之前董千海之言,八成只是在恐嚇賈環,給他一個教訓。
否則,別說連挨兩下,只一下,賈環就得完菜,他們兩人同樣如此…
他們能看破,賈環自然不會看不破。
賈環倒不是因為董千海的氣息強大,而是他無恥的知道,只要他吃死董明月,董千海就絕不可能真拿他,或者拿賈迎春怎樣。
否則,待董明月醒來后,如何在賈家立足?
這是后世無數渣男的做法,先上船打漁,有了小魚,補票時就…
看破賈環小心思的董千海,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黑了心的小王八羔子!
贏祥也微微皺了皺細眉,而后看向董千海,冷聲道:“半步天象,雖然難得,卻不是你為亂都中的底氣。
董千海,蒙皇上恩典,才將你這本該處斬之人,放出了黑冰臺大牢。
你不思悔改,還敢肆意妄為,真當朝廷拿你無法嗎?”
若說到此也就罷了,剛剛好。
可贏祥的目光,又轉向藥室方向,沒頭沒腦的加了句:“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了你去…”
別人聽不懂,可賈環的臉一瞬間卻難看到了極致。
我艸你姥姥!
一個“再”字,意義天壤之別。
董千海看了眼賈環的臉色后,眉頭擰起,看著贏祥冷漠道:“你大可試試。”
一時間,兩人的氣息再次劇烈較量起來。
地面沙粒石子無風自動,烏遠和道成護著賈環,連連倒退了數步。
“奇怪,三爺怎么幫壞人呢?”
一直在藥室門后聽著動靜的小吉祥,皺起毛毛蟲眉,納悶道。
香菱迷糊蟲一個,自然不知道。
可是,素來反應不快的賈迎春,這一次,卻似有所感,想起那人的眼神,心里亂成一團麻。
有些恐懼,有些驚慌,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她也想幫賈環…
她們三人就擠在門前,里面站著的三人,卻忙的快轉暈了頭。
之前聽到外面的動靜后,白荷和公孫羽本也想沖出去救賈環。
可到了門前,白荷又冷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連烏遠都扛不住董明月的爹,她們出去了也白搭。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喚醒董明月。
將這法子一說,公孫羽也冷靜了下來,當即開始動作。
公孫羽自為董明月行針,又讓白荷和晴雯替她在藥櫥里取藥,搗藥,煎藥。
三人連小吉祥她們進屋都沒關注,全心全意的救治董明月。
其實董明月就是累壞了,耗損太大,虧了身子。
如今,正陷入一種自我修補的深入睡眠狀態。
如果強行將她喚醒,也不是不可以。
可如此一來,就容易落下病根。
之前公孫羽說了這個法子后,白荷猶豫再三,還是沒同意。
若真用這個法子,就算董明月不怪,日后賈環心里也會有疙瘩…
強行喚醒不行,就只能靠藥補,再用公孫羽超絕的針術,化到董明月血脈里,為她彌補虧空。
這樣做,雖然依舊有些小損傷,但比起強行喚醒,打斷她的自身修補,要強的多。
再者,董明月武道根基深厚,待醒來后,自行調養兩天,也就能徹底恢復了。
因此,白荷和公孫羽就決定用這法子。
公孫羽將董明月的幾處大都扎滿了金針,又用了些極為珍貴的藥膏涂抹。
待配制的補藥煎好后,用湯勺一點點喂入董明月嘴邊。
晴雯則趁機在藥臺周圍展開了屏風,以防有人闖入。
藥室外,董千海和贏祥的對峙越來越激烈了。
這種激烈,不體現在拳腳上。
而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氣勢比拼。
但這種比拼之厲害之險要,絕不下于一拳一腳的廝殺。
烏遠和道成兩人眼睛都亮的驚人,死死的看著對面的兩大半步天象。
觀看這等級別的對戰,對烏遠和道成兩個武宗極有好處。
尤其是烏遠…
“忠怡親王,你差不多行了,我挨打是因為做差了事,愿意被我岳父教訓,這是我們家事,你來做什么?”
賈環忽然開口道。
以他的境界,兩位半步天象的比拼,他看的不是很懂。
可他總覺得,董千海剛剛來回奔赴數千近萬里路,不眠不休,縱然是半步天象,不至于像董明月那樣累的昏倒,可身子耗損也絕不會小了去。
對上以逸待勞的贏祥,自然極吃虧。
講良心話,這個岳父對他其實真不錯。
《白蓮金身經》是他教的,《苦竹身法》也是他教的。
如今賈家青隼的根基,都是白蓮教當年的遺澤…
雖然董千海剛才揍了他,還拿賈迎春威脅他,可那也是因為心疼愛女。
在此之前,他可幫了賈環不少忙。
再者,若是他被贏祥給傷了,待明月醒來后,著實不好交代。
因此,賈環故意出聲干擾贏祥。
贏祥聞言,面色紋絲不動。
到了他們這種境界,除非極在乎的人或東西出了意外,他們才會動怒,其他的,能引起他們興趣的不多,能引起他們怒火的同樣也不多。
因此,對于賈環老鴰一樣的聒噪,贏祥充耳不聞。
“忠怡親王,你再和我岳父折騰,我真翻臉了啊,我家房子都快塌了!”
賈環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哎喲!!梁上掉東西啦,房子快塌了!”
藥室門板后面,小吉祥高聲捧哏道。
賈環嘴角都抽了抽…
可還別說,也許是關心則亂,贏祥面色猶豫了下,竟當真緩緩收回了氣勢。
董千海為人四海,光明磊落,自也不愿趁機傷人,目光微瞇,也收回了氣勢…
“爹!”
就在這時,藥室內,忽然傳來一聲有些虛弱的聲音。
“明月!!”
賈環猛然轉頭,和董千海同時喊出聲來。
“環郎,爹,我無事了,你們不要再吵了…”
董明月說道。
賈環忙道:“沒吵沒吵,岳父正在幫我對付外人呢!”
“哼!”
董千海不屑的哼了聲后,沉聲道:“乖囡,身子可好些了?”
董明月道:“爹,您放心,真沒事了,幼娘醫術高明了得,她給女兒金針活血,又用秘藥固本培元,沒有大礙的。”
董千海聞言,這才松了口氣。
他也有些后悔,擔心里面人不懂,強行將董明月喚醒,就會傷了她的根基。
如今看來,那些女子,倒也不壞,可惜跟錯了人…
念及此,董千海又冷冷的看了眼賈環后,聲音和緩了些,對藥室內道:“那你好生修養,待能走了,就來見爹。”
“女兒知道了。”
董明月回道。
“嗯。”
董千海一應后,轉身往外走去。
烏遠和道成兩人,身形一閃,出了庭院。
贏祥似還不想走,面色淡淡的看著賈環,道:“收服不了的下人,就不要大用,反噬之禍,豈是玩笑?”
賈環嗤笑了聲,道:“誰說他是我下人?我跟你說了,他是我岳父老子!”
剛剛走出門外的董千海,步伐微微一頓,而后又大步離開。
賈環繼續道:“忠怡親王,你不是在我家門口安了眼線吧?怎么…”
贏祥淡淡道:“我要去繕國公府,正好經過你家后街,聽到動靜,就進來看看。”
說罷,眼神又看向了藥室方向…
賈環冷笑一聲,將話挑明,道:“忠怡親王,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也明白的告訴你,絕無可能!我賈環不貪圖你的權勢,也不稀罕日后有個親王外甥護著。
所以你最好還是打消了不該有的念頭,否則,鬧將起來,難看的絕不是我。”
贏祥聞言,靜靜的看著賈環,賈環卻絲毫不讓,眼神清冷的看著他。
贏祥皺眉道:“那日…確實是本王魔怔后做差了,本王可以道歉…”
賈環冷笑一聲,搖頭道:“我賈環雖然不是什么君子大丈夫,卻也是是非分明之人。那魔怔之下,神智不明,我不怪你,但和此事無關。”
贏祥更不解了,道:“那你…為何如此厭惡本王?”
賈環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道:“我二姐,就是我二姐。
哪怕她不出閣,我都可以養她一輩子。
但是,我絕不會讓她,去做某人的替身,更不會讓她按照別人的要求,去活成另外一個人。
絕無可能!!”
今天接到老同學的短信,問我知道不知道前女友扯證了…
我回道,這種大喜事下次就不要跟我說了…
然后忽然想起一句歌詞:
當幸福戀人寄來紅色分享喜悅,閉上雙眼難過頭也不敢回…
求個訂閱,雙十一我要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