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日本船滿丸!真應了這句俚語,五支弩箭幾乎是同時爆炸的,洪濤親眼看到一個比較聰明的日本船員打算去把釘在他身邊船屋上的一支弩箭拔下來,結果手剛摸到弩箭,就被炸了一個滿臉花。碎鐵片和爆燃的混合油噴了他一身,他立刻就成了***似的人物,用他自己身軀掩護了自己的同胞和船只,帶著一頭一臉的火苗和鮮血,直接掉入了大海里。
“真尼瑪硬氣!還射呢…二貨!放小艇,在這里盯著他們跳水,我們先去看看那艘船還剩幾個人。”洪濤很無恥的蹲在了船檣邊上,只露出半個腦袋盯著幾十米外那艘正在熊熊燃燒的船,居然看到有兩個梳著朋克頭的日本人還有功夫拿起弓箭向自己這邊射擊呢。可惜那些弓箭被海風一吹,30米的距離都射不準,和羽毛一樣呼呼悠悠的就飄到不知道哪兒去了。但洪濤依舊不敢站起來,什么尼瑪英明神武都是瞎扯淡,保命要緊,既然他們還精神頭折騰,那就先不管他們,去后面看看剛才撞沉的船上還剩幾個喘氣的,過一會再回來,估計他們應該就老實了。
這兩艘日本商船還真能裝,連撈帶救,居然弄上來40多人,這還不算撞死的、淹死的,一直從中午折騰到黃昏,才算把海面上能找到的活人都弄了上來。
“怎么還有漢人!?”當卡爾去艦長室里通知洪濤外面都綁好了,正等著他去檢閱時,洪濤背著手腆胸迭肚的以勝利者的姿態走了出來,還沒走幾步,立刻就發現了異常情況。這些雙手反綁跪在甲板上的人里,不光是那些留著朋克頭的日本人,還有三個用頭巾包著頭發,穿著襦裙的宋人,兩大歲數大一些,一個年輕人。
“你們是宋朝人?”為了確定一下自己判斷,洪濤湊過去問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一頓怒吼,可惜洪濤一個字兒也沒聽懂。
“哦,很氣憤是吧?…你過來,這個胳膊受傷的咱們治不了,用刀捅死他,然后扔海里去!”洪濤這個氣啊,日語自己都能懂幾句,可是中國話居然一個字兒都聽不懂,這尼瑪還有沒有天理啦!不成,這口氣必須撒出去,于是旁邊一個受傷的日本人就成了他的出氣筒,另外一個見習軍官被指定為行刑手。
“是!大、大人…他什么罪名?”這個見習軍官是個和泊蛟差不多大的疍家小伙子,答應的倒是挺痛快,可是把刀一拔出來,在那個日本人面前比劃了好幾下,找完脖子找胸口,卻一直沒敢捅,居然還給自己想出一個借口。在船上講究獎罰分明,每次懲罰、獎勵,都是要當著全體船員公布罪名的,這是洪濤定下的規矩。
“罪名?非法攜帶武器、意圖對我國不軌、顛覆國家罪…夠了嗎?”洪濤覺得自己很丟人,本來是想嚇一嚇那三個宋人,誰想到讓人家看了笑話。
“可…可他們沒去我們國家啊…”那個見習軍官還是下不去手,又找了一個理由。
“你完了!連艦隊的第一條準則都忘了,這個不怪你,怪你的艦長,他是誰船上的?”洪濤就快拿起刀直接把他捅死了,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后,扭頭問了問卡爾和泊蛟。這些見習軍官都是他們倆從捕鯨船上推薦過來的,是當做以后的骨干來培養的。
“報告大人,是我船上的!”泊蛟立馬站了出來。
“卡爾,你看,剛才那一桶水他是不是應得的?”洪濤樂了,現在他想起來了,泊蛟還欠他一桶水呢,正好補上。
“你捅不捅?要不我捅死你!”泊蛟聽到一桶水這個詞兒,立馬知道自己要倒霉了。做為一名船長,他深知威嚴的重要性,當著全體船員被刑罰,不光身體上是個嚴重的打擊,也讓他很丟人。此時疍家人的狠勁兒就顯露了出來,二話沒說,從旁邊一個船員手里搶過一架手弩,直接對準了那名見習軍官。
“啊…啊!啊!啊!”那個見習軍官也知道自己惹禍了,干脆一閉眼,照著面前那個俘虜身上就是一頓亂捅,一邊捅還一邊大聲喊,給自己壯膽兒。
“睜眼!不睜眼我照樣射死你!”泊蛟沒等洪濤再開口,直接下達了命令。見習軍官哆哆嗦嗦的睜開了眼,看著眼前那個被自己捅得滿身都是血窟窿的日本人,覺得好像也沒啥。
“拖著他扔海里去,然后打水把甲板擦干凈!”泊蛟覺得還不夠。
“等等,旁邊那兩個大腿被燒傷的人也一起歸你了吧,索性一次體驗個夠。”洪濤比泊蛟狠多了,他想看看這個見習軍官敢不敢睜著眼殺人。
“住手!怎可如此草菅人命!”看到洪濤又下命令要殺人了,那三個宋人中的一個終于忍不住了,用洪濤能聽懂的話大喝了一聲,同時掙扎著從甲板上站了起來,努力挺著胸膛,很有點大義凜然的感覺。至于他如何知道洪濤能聽懂什么樣的方言,很簡單嘛,他肯定是照著洪濤這種口音,挑選相近的發音說的。
“噗…”這次那個見習軍官沒再犯錯誤,嚴格按照洪濤的命令,直接把手里的匕首送進了另外一個俘虜的脖子里,而且努力睜著眼,看著那個俘虜渾身痙攣著閉上了眼。
“我、我、我…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一看自己的舉動沒人搭理,這位留著長胡子的中年人有點氣急敗壞了,這簡直是太沒面子了。
“&…%¥#¥%…啊…噗!”可惜幾秒鐘之后,另外一個俘虜的脖子上也被插了一刀。這位見習軍官好像已經熟悉了殺人的感覺,胳膊上的肌肉不再緊繃繃的,臉上的表情也沒那么驚恐了,不過依然猙獰,但更多是對鮮血飛濺的厭惡。
“你看啊,你讓我為難,我就讓你們不好受。你是個很有勇氣的人,不過你這種勇氣一點作用都沒有,還可能會起到反作用。現在我問你答,多說一個字兒,少說一個字兒,你邊上就會多死一個人。如果你把他們都耗死了,那我就不問了,直接把你扔海里完事。你是誰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就是有點好奇,你跑日本干嘛去了?”其實就算沒有這三個宋人在船上,俘虜里的傷員也會被處死。船上只有蒸餾出來的烈酒做為消毒藥品,傷口太大的人活不下去,洪濤肯定不會因為幾個俘虜去停靠港口求醫的。不過既然這些俘虜能脅迫宋人,那拿來嚇唬嚇唬人也無妨。
“我乃大宋禮部主客司右郎中文南,字北鳴,受職前往,你剛剛殺死了朝廷的客人!”洪濤的威脅起了作用,很快他就知道這是兩艘什么船了。自己這個點兒可太背了,百年不遇當一次海盜,還尼瑪趕上兩艘外交船只。這位姓文的還是南宋朝一個官兒,至于這個禮部主客司右郎中是個什么級別,洪濤也不清楚,估計應該不是什么芝麻官吧,外交無小事啊!
剩下的兩個宋人一個是他的下屬,一個是他的家人,都算是陪同人員吧。而這些日本人,也不像洪濤想像的那樣是什么浪人,他們是日本幕府的官員和隨從,此時日本的政府叫鐮倉幕府,首都就在鐮倉。至于這個鐮倉在哪兒,洪濤大概知道,好像就在東京灣附近,有那么一個小城市,寺院很多,還有個大石佛。
“我要是把你們三個送回大宋去,你們是不是也得告官抓我啊?”洪濤很是無奈,尤其對如何處理這三個宋人更無奈。
“然!”文郎中把胸脯挺得更高了。
“你也別和我拽詞兒了,這輩子你恐怕都見不到大宋的土地啦,老老實實給我當小學老師去吧啊!把他們都關進底艙,一天給一頓粥喝…算了吧,看在你面子上,改成一頓干飯了。”就算這個右郎中說不會告發自己,洪濤也不會信的。他已經想好了,這三個人肯定都認識字,全帶回金河灣當學校老師去吧,如果他們敢搗亂,自己也不介意礦山里多幾個宋人奴隸。什么尼瑪郎中不郎中的,慈禧那個菲奸可不認識,大鞭子一揮舞,誰來了都得老老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