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李慧卿在拈花神宮也是積威甚深,以至于下屬早就習慣了她的不怒自威,發火的時候能直言不諱的指出哪里不對,反倒讓下屬心安。這中年女子同樣如此,她不怕李慧卿發怒,就怕李慧卿笑。
李慧卿在笑的時候,那是要殺人的。
“宮主,屬下無能,但是…但是落月主祭的這次昏迷,屬下實在是一點都不清楚,他…他沒有半點跡象,就這樣倒在了的地上。”
李慧卿擺了擺手,陷入了沉吟之中。她雖然手段通天,能夠使用大道之力,但是面對落月主祭這種昏迷,她還是覺得束手無策。
“將百花神液取來,我要讓落月主祭清醒!”李慧卿沉吟了剎那,揮手說道。
三十多歲的女子,眼眸中露出了不信之色,百花神液,對于拈花神宮重要無比,就算是參星境的巨擘,百年也只能得到一點。
現在李慧卿竟然取百花神液,可見她對于落月主祭的重視。
看著李慧卿那冰冷的臉龐,女子不敢多問,而是快速的將一個小小的玉瓶取了過來。
金色的寶瓶之中,有幾滴琥珀色的液體,雖然隔著寶瓶,但是看的時間長了,就能夠在這液體之中,看到百花盛開,看到無盡生機。
一滴百花神液,可以讓人脫胎換骨。
李慧卿沉吟了瞬間,就拿出了三滴百花神液,玉指輕輕的抖動,三滴神液都落入了落月主祭的嘴中。
落月主祭快速的將三滴神液吸納,他整個人看上去,紅光滿面,好似比以往,好了很多。
當然,他睡覺的呼吸聲,也更強了不少,李慧卿甚至聽到了打鼾聲。
如果不是有鄭鳴的威脅,如果不是這落月主祭乃是參星境的強者,李慧卿絕對不會覺得落月主祭有病。
一日之后,已經試過了大部分辦法的李慧卿,最終還是沒有弄清楚,落月主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無奈之下,她開始用神念溝通紫雀神皇等人。
紫雀神皇等人來的速度非常快,他們來的都是分神,雖然沒有什么大的攻擊力,但是卻帶著他們的見識。
“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勢,只是神識虛弱!”神主在落月主祭的身體上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之后,鄭重的說道。
紫雀神皇等人,雖然沒有開口,但是他們對于神主的檢查,都是無比贊同的。
幾個人緊急商議了一番之后,就開始輪流運用自己的神識,想要將落月主祭喚醒。
但是,無論他們如何的努力,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落月主祭就好似一頭豬一般,呼呼大睡,絲毫沒有要醒的模樣。
“肯定是鄭鳴在搞鬼!”紫雀神皇收回自己落在落月主祭身上的手,鄭重的說道。
他這個判斷,讓神主等人的神色都是一動。實際上,他們都覺得,這件事情,和鄭鳴脫不了干系。
只是,他們找不出鄭鳴究竟是如何搞鬼的,所以一個個雖然心生怒意,卻也無可奈何。
“我這里有一些養魂草,可以讓他試一試。”神主沉吟了剎那,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了一根紫綠色的草。
這棵草道紋天生,每一顆草葉上,都有一個天生的漩渦,吞吐著四方的精氣。
作為武者,在修煉對敵之時,魂魄受損的現象,是不可避免的,而養魂草只要一片葉子,就能夠將武者受損的神魂修復。
只是,養魂草實在是太過珍貴了,一般都生長在萬丈寒冰之淵,就算是參星巨擘想要得到,也很艱難。
李慧卿沒有推辭,她伸手接過養魂草,直接捏下三片葉子輕輕的一彈,三片葉子就化成了三滴碧綠色的液體,落入了落月主祭的口中。
一刻鐘之后,落月主祭的神色越加的紅潤,而呼吸也更加的順暢,但是可惜,還是沒有醒。
神主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他的養魂草也是一種難得的至寶,竟然沒有絲毫作用,這簡直就是打他神主的臉。
李慧卿眼眸閃動,直接將一根養魂草,全部化成藥液,再次灌入了落月主祭的口中。
落月主祭依舊沒有絲毫的動靜,就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紫雀神皇在落月主祭的臉上仔細看了好一會,這才道:“我已經讓幻空神侯飛速趕來,一日之內,應該能到。”
幻空神侯乃是八百神侯之中,最擅長幻境和精神力的神侯。傳說他一念之間,可以營造一方小世界。
落月主祭現在這般不生不死的模樣,最對路的,應該就是幻空神侯。
李慧卿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只有等幻空神侯了。”
“如果咱們幾個在這里,也救不了落月主祭的性命,那…”神主說到此處,沒有再說下去。
李慧卿、紫雀神皇等人,都明白神主的意思,如果他們挽救不了落月主祭的性命,那么對于鄭鳴,就應該更加的重視。
一日時光,匆匆而過,幻空神侯滿是疲憊的趕了過來,雖然他乃是參星境的巨擘,但是這一日幾十萬里的路程,依舊讓他有些受不了。
但是,他可不敢有任何的埋怨,不論是紫雀神皇還是神主等人,只要有一個人歪歪嘴,他就不用活了。
幻空神侯不愧是最擅長精神力和幻境的神侯,他盤膝坐在落月主祭的身邊,一念之間,就將落月主祭的精神,直接拉入了他自己營造的世界之中。
不過一刻鐘之后,這位神侯滿臉疲憊的看著紫雀神皇等人道:“屬下無能,這件事情難以為神皇陛下效力。”
紫雀神皇的臉頓時變得無比陰沉道:“需要什么東西救活他,你說就是。”
“陛下,屬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從…從落月主祭的情況上看,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勢,但是他的精神,卻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沉睡狀態之中。”
幻空神侯帶著一絲緊張道:“按照屬下猜測,一定有人對落月主祭施展了某種手段,讓落月主祭精神力…”
“如果用神念來說,落月主祭神念大損,恐怕…恐怕是難以恢復了。”
紫雀神皇和李慧卿等人,實際上早就確定是人對落月主祭動手,而這種動手的動機,實際上他們都已經猜測的清楚無比。
“你說一說,他究竟是如何動手的。”神主鄭重的看著幻空神侯問道。
“屬下不知道!”幻空神侯苦笑一聲道。
紫雀神皇雖然對于這個回答不滿意,卻也知道這怨不得幻空神侯,所以他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紫雀神皇、李慧卿和神主面面相覷,這一刻他們都能夠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出一絲戒備。
“稟告宮主,天機閣有人求見。”一個侍女走來,輕聲的道:“他說是替魔戎州那位傳話的。”
李慧卿本來無心見這位天機閣的人,聽到侍女接下來的話,就沉聲的道:“讓他進來。”
“那位魔戎州的大人說,五日之后,月圓之時,就是落月主祭歸天之日。”
拈花神宮,氣氛一日凝過一日,以至于一些神宮之中的侍女,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而大部分拈花神宮的弟子,更是將自己的心思放在了修煉上。
沒有事情,最好閉關!
這是拈花神宮所有弟子心中最認同的事情,并不是說,他們如何的喜歡修煉,而是這些拈花神宮的弟子,都清楚現在他們究竟處在一個什么情形之下。
宮主心情不好,如果誰不長眼色,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惹出事情的話,那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一個本來還挺討宮主喜歡的小女子,就因為說了幾句平時喜歡說的話,就被宮主直接發配到了寒獄。
可以說是一朝從天堂落入了地獄之中。
有了前車之鑒,自然不會有人再犯同樣的錯誤,所以這些天,拈花神宮的氣氛一日不如一日。
“宮主,落月主祭的氣色,一日強過一日,可是…可是還沒有轉醒的跡象。”一個老媼來到李慧卿的身邊,輕聲的朝著李慧卿回稟道。
別看這老媼外貌比李慧卿要大得多,實際上她的年歲,比之李慧卿還要小上幾歲。
作為從小伺候李慧卿的侍女,這老媼在李慧卿的身邊,自然多了幾分別人沒有的顏面。
李慧卿看著面帶嚴肅的侍女,輕輕的擺了擺手道:“不用再浪費時間了,這一次,我輸了。”
“宮主您并沒有輸,那落月主祭乃是魔戎族的人,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的禁止。”老媼沉吟了瞬間,就鄭重無比的說道:“鄭鳴可以奈何落月,卻奈何不了我們。”
“那落月本就不是我們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咱們還白得一件寶物。”
李慧卿笑了笑,而后搖了搖頭道:“鄭鳴現在,已經是天下少有的人物,實際上只要他不離開魔戎州,我們幾個誰都不愿意得罪他。”
“畢竟,他也算是這天下神禁中的一員。”
說到此處,李慧卿一招手道:“去將那九星伴月圖取過來,我要給他送過去。”
“宮主,那鄭鳴何德何能,值得您去送這九星伴月圖,就算是您決定將這九星伴月圖讓給他,也要讓他親自派人過來取才行啊!”老媼震驚之余,趕緊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