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太上主祭和旭陽主祭,現在都躲在了當年魔君大人留下的別院之中,咱們現在快點和他們集合,也好共同商議一下,如何從敵人的圍攻之中,逃脫出去。”
賀絡圖此時,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死腦筋,他看著那越加陰沉的天地,聲音中帶著堅定的說道。
鄭鳴昂頭,看著那無盡的天空,他朝著賀絡圖道:“你等一下,帶著秀兒去找太上主祭,我去魔君的戰體那里。”
“主上,您萬萬不要過去,那里…那里聽說足足有五個以上的無上存在出手,就是…就是紫雀神朝那位神皇,都已經有分身降臨。”
“大君的戰體不容有毀,但是…但是和大君的戰體相比,您對我們魔戎族而言更加的重要。”
“只有在您的帶領下,我們魔戎族,才有希望再次的崛起,也只有您的帶領下,我們魔戎族才有未來。”
“還請大人不要…”
賀絡圖準備說的話,鄭鳴心中很清楚,他一揮手道:“魔君的戰體,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你回去告訴太上主祭,這一次,沒有滅頂之災。”
“讓他們注意好自己的安全,也就是三兩日的時間,一切都會過去,讓他們放心。”
說到此處,鄭鳴一揮衣袖,整個人騰空而起,飄然之間,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十里之外,也就是幾個起落,賀絡圖的眼中,已經沒有鄭鳴的身影。
“我魔戎,真的還有救嗎?”賀絡圖自語,此時的他,充滿了迷茫!
“有救,哥哥去了,一定有救!”秀兒緊緊的攥著拳頭,堅定地對賀絡圖說道。
藏兵谷,殘破的小世界之中,太上主祭斜躺在一塊粗劣的石頭上,有氣無力的著。
此時的太上主祭,已經沒有了見到鄭鳴之時的陰冷,也沒有轉化成被鄭鳴福緣深厚英雄牌轉化之時的癲狂。
這個時候的他,就好似一個風中殘燭般的老人,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殘破的小世界,乃是當年的魔君運用力建造,只不過這些年來,因為沒有神禁級的無上存在對小世界進行加持,這小世界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但是,對于魔戎族的族人而言,這里是他們唯一可以活命的地方,離開了這里,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小世界占地千里,稱不上太大,但是絕對不小。可是此時,千里方圓,差不多只要是能夠落腳的地方,都擠滿了人。
從四面辦法逃難而來的魔戎族人,已經將這個小世界擠滿。
不,應該說,小世界差不多已經沒有太多可以落腳的地方,再加上如此多的人聚集,此地,已經熱鬧到了頂點。
“太上,您還是回殿中休息吧!”一個少了一條手臂的身影,快步的來到太上主祭的身邊。
這是四大主祭之中,樣貌平凡的主祭,他在四大主祭之中,排名靠后,但是此時,能夠主持大局的,只有他了。
落月主祭和白發主祭投敵,另外一名主祭戰死,四大主祭就只剩下他支撐大局。
而此人的手臂,實在保護太上主祭撤退時,被無上存在的法則侵蝕,想要重生,基本上沒有了可能。
太上主祭看著這四大主祭唯一還能夠依靠的人,緩緩的搖了搖頭道:“這里挺好。”
那主祭還要說話,卻已經被太上主祭擺手制止。
“都送出去了嗎?”緩緩的動了一下身子,太上主祭的胸口快速的起伏,一片一如雷霆的道紋,在他的胸前快速的游動。
那模樣,就好似是一條兇獸,隨時破體而出。
對于太上主祭而言,一旦讓這條兇獸模樣的傷勢破體而出,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這道紋,是無上存在的神禁之力。也正是因為這種力量,讓他根本就擺脫不了。
“大人,都已經送出去了!”那獨臂的主祭,聲音之中帶著一絲苦澀的說道。
太上主祭輕輕的點頭道:“好,那就好,咱們一共送出去了一百批的種子,只要他們能夠活下去,咱們魔戎就滅不了。”
“咳咳,總有一日,總有一日,一定會有人,能夠為我們報仇雪恨的。”
獨臂主祭重重的點頭,但是他的眼眸之中,卻帶著深深的哀意。只是,他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將這種感覺傳遞給太上主祭。
太上主祭已經這樣了,他不能再讓太上主祭擔憂什么。
“我魔戎,絕對不會滅亡,只是,看著大好的基業在我的手中葬送,我對不起大君,對不起魔戎的歷代祖先。”
太上主祭喃喃的道:“當我死后,用白布蒙在我的臉上。”
白布蒙面,在魔戎族的歷史上,是一種巨大的恥辱。
他代表著,這個人做了對不起整個魔戎族的事情,無顏見祖先,可以說是一種巨大的懲罰。
這種恥辱,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任何一個主祭的身上,更不要說太上主祭。
可是現在,太上主祭竟然做出了這種要求。
這讓獨臂主祭的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他大聲的道:“太上,您對得起整改魔戎。”
“如果不是您周旋,咱們魔戎族,早就滅在了那些無上存在的手中。”
“就算是阻止秋狩,那也是您受到了鄭鳴的蠱惑,這…這和您沒有任何的關系。”
太上主祭一揮手道:“秋狩不秋狩,都已經不重要了,說什么因為秋狩,只是一個借口。”
“他們,早就不想我們魔戎,在這片世間存在了。”
“說到鄭鳴,可惜了,他…他怎么運氣這么不好,這…這就是天要亡我啊!”
重重的搖了搖頭,太上主祭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天際。雖然小世界的天平靜無波,但是透過一些裂紋,還是能夠看到外面的情形。
陰云密布,雷霆轟鳴,各種的毀滅之力匯聚,好似要將外面的天空,全部毀滅。
看到這些,太上主祭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他的嘴角,更是不斷的往外流血。
“太上,由著他們吧!”獨臂的主祭看著太上主祭難受的樣子,輕聲的勸道。
在這種情況下,他無可奈何,只有在這里,勸一句太上主祭,畢竟…他們什么也做不了。
“天要亡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太上主祭一口血噴在了地上。
高高的鎮魔城上,鎮魔大將軍猶如一座山,橫立在鎮魔城的頂端,此時的鎮魔城艷陽高照。
但是站在鎮魔城的最頂端朝著魔戎州的方向看,卻可以看到雷霆如雨,可以看到狂風如刀,可以看到落雨如箭…
“再過一日,就該上千星辰齊落,此地將會成為一片海洋!”作為一個參星境的存在,鎮魔大將軍在鎮魔城之中,可謂是至高無上。
但是此時,他的聲音之中,還是帶著恐懼。
參星境,在普通的武者眼中,是巨擘,是跺一跺腳,可能讓天地都為之震動的存在。
但是,他們自己卻很清楚,他們差的太遠了!
面對神禁,面對已經讓法則融合成為神禁,舉手投足之間,都擁有著無窮大道之力的神禁,他們又算得了什么。
星辰之力,可以讓他們跨山填海,可是在這便滄海為桑田的力量下,算得了什么。
“魔戎州不在,咱們也就不用在鎮魔城戍邊了。”站在鎮魔大將軍旁邊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話語中,帶著一絲輕松。
鎮魔大將軍微微搖了搖頭,他看著那穿著一身銀甲的年輕男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想要說話的他,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既然自己的兒子在這個方面如此的沒有悟性,自己強行將一些方法說給他,實際上是害他。
“父親,那魔君的無上戰體,您覺得究竟落在誰的手中?”年輕男子好似感應到了父親的不滿,趕忙岔開話題。
鎮魔大將軍冷哼道:“這種事情,是你這種小兒輩可以談論的嗎?”
這句話,鎮魔大將軍說的絲毫沒有給自己的兒子留任何的顏面,因為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如果他再留顏面,那就是要害死這個小子。
年輕人不敢在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巨大的戰體。
那猶如山一般的戰體,他從小就一直看著,從畏懼到崇敬,再到現在的悲哀。
畢竟,這是一個無上的人物,他本來要守護自己所愛的一切,但是現在,他不但做不到這些,還連自己的身軀,都要成為敵人的武器。
本來猶如石山一般的戰體,此時已經被四種顏色所包圍,其中在他的左手臂,是一種紫色的光澤。
這紫色,已經完全占據了魔君戰體的左手臂。他正朝著魔君的左肩瘋狂的侵襲。
而就在魔君的右手臂,則是一種蔚藍一如玄冰的顏色,這種顏色,同樣占據了右邊的手臂。
至于魔君的雙腿,同樣是兩種顏色,一種是土黃色,占據著左腿,正快速的朝著魔君的腹部。至于右腿的部位,則是一種皇道紫色。
這是屬于紫雀神朝那位神皇的紫色。
四種力量,此時雖然都不相交匯,但是就算一個孩子,也能夠看出,他們之間的碰撞是不可避免的。
四大強者,總有一個人,是要完全占據這魔君的戰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