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震懾魔戎州眾多部族的,是那位坐鎮無上天宮的陛下,但是鎮魔大軍的作用,同樣不可小視。
在不少人的眼中,鎮魔大將軍的位置,比之普通的神侯,都要強上不少。
此人作為鎮魔大將軍,什么樣的甲胄找不到呢,偏偏要穿著一身看上去好似要崩潰的甲胄看來,這甲胄,絕對不像它的外表這么簡單。
“十萬鎮魔軍,大將軍已經給神侯準備好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交割一下”那沈天行雖然一再給自己打氣,但是此時,心里多少還是有點戰戰兢兢。
“好吧”
在沈天行的帶領下,鄭鳴他們很快來到了一座演武場,這演武場寬闊無比,如果是普通人,恐怕第一時間升起的,就是一眼看不到邊的感覺。
粗狂是最能夠形容這演武場的,不過鄭鳴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演武場鋪在地上的石子上。
一個個石子,大多黝黑,這些黝黑并不是因為石子本來如此,而是因為它們被血漬所污。
“所有人注意,接鎮魔大將軍令,從今日起,爾等將成為魔戎州的守軍,和鎮魔軍,再沒有任何的關系”那沈天行騰空登上高臺,沖著演武場下方喝道。
演武場的下方,此時正烏壓壓的坐著一群人。而且這些人,每一個都坐的四仰八叉,無比的悠然。
就算沈天行宣布了鎮魔大將軍的命令,這些士兵,依舊我行我素,各干各的。
“小沈子,聽說你小子娶了媳婦,怎么沒叫哥幾個去喝喜酒啊,是不是看不起哥幾個啊”一個粗壯如熊的大漢,猛的將手中的酒瓶摔碎,大聲的朝沈天行嚷嚷道。
作為和鄭鳴移交的將領,沈天行因為級別比鄭鳴低,所以一直在很努力的想要維護自己的尊嚴。
但是這一句口無遮攔的小沈子,卻好似當頭一棒,把他的裝模作樣給敲碎了。
“小沈子,回去給大將軍說,俺們在鎮魔軍都幾百年了,生是鎮魔軍的人,死是鎮魔軍的鬼,俺們不走”又一個干巴巴的軍士站起來道。
鄭鳴的目光,在這些躺在地上的鎮魔軍士上仔細的掃了幾眼,發現這些家伙,雖然看起來懶散,但是從修為上看,他們大多數,都有著化蓮巔峰的修為。
其中幾個,甚至已經達到了法身境鎮魔軍雖然是一支強悍的軍隊,但是這些人在軍中,每一個也都是骨干級別的存在。只是,這些人怎么個個都好似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呢 在鄭鳴的目光落在那個大漢身上的瞬間,他的嘴角輕輕的抽搐了一下。
這一刻,他算是對這些鎮魔軍,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這些家伙,都是精兵。
不,應該說精兵已經不能夠形容這些人的能力,應該稱呼他們為兵王才對。雖然這些人的修為,因為資質的原因,已經沒有太大提升的余地。
但是,這些人擁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幾乎所有人,都是從死人堆里面爬出來的。
有能力的人,自然都有性格。這些士兵不會溜須拍馬,再加上身后沒有背景,自然就受排擠,難以得到升遷。
最終,看開一切的這些士兵,就成了鎮魔軍 的一個不穩定因素。就算是鎮魔大將軍,在很多時候,對他們都頭疼無比。
殺一儆百,他們大錯不犯,小錯不斷。若是把他們全部解決掉,更是不可能,畢竟這些人乃是鎮魔軍的老兵,為鎮魔軍出過很多力,一旦手段激烈,那就失去了軍心。
所以,最終,這一代的鎮魔大將軍,還是決定將這些老兵一個個養著。
現在正好趕上鄭鳴要去魔戎州,大宰府命令給鄭鳴抽調十萬鎮魔軍,于是這位鎮魔大將軍想都沒有想,直接就將這些家伙,全部劃給了鄭鳴。
“還真是強兵啊”鄭鳴笑吟吟的朝著沈天行說道。
沈天行的臉藏在甲胄的后面,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此時究竟是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卻有些躲閃,不敢和鄭鳴對視。
“神侯,這些人,每一個都是精兵”說到這里,沈天行咽了一口唾沫道:“我們鎮魔軍,那也是精銳之軍,平均修為,也就是躍凡二鏡。”
“他們他們之中,最低的化蓮中期如果不是大將軍覺得您要在魔戎州立足,這些精兵,他也不舍得給您。”說完這些,沈天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是此時,他竟然有一種自己都可能要信的感覺。
“這些人,我不要,都是一群垃圾”鄭鳴的聲音很高,他手指著那些兵士,冷冷的道:“他們都應該被扔進垃圾堆里去。”
那本來嘻嘻哈哈的老兵,一個個都停了下來,他們看向鄭鳴的目光有些不善。
他們可以自嘲,但是被別人說三道四,那當然不愿意 “呵呵,聽說是一個神侯,激將法不錯嘛”一個看上去好似瘦猴般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們知道,你是法王,只要小世界撐開,我們沒有還手之力。”
“但是,那又如何我們照樣不尿你,有本事將老子們退回鎮魔軍去”
本來躁動的人,聽了瘦猴男子的這番話,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更有人露出了冷笑之色。
鎮魔城的正中心,是一座高有千丈的巨大府邸,沖天的煞氣,從府邸之中直沖霄漢,遠遠望去,就好似一道光柱,橫立在天地之間。
此地,正是鎮魔城的中心,鎮魔大將軍府 一身古老盔甲的鎮魔大將軍,正穩穩的坐在由黑石做成的龐大椅子上,他雖然不言不動,卻一如一座巨山。
“大將軍你將那些兵痞給了鄭鳴”一個白衣文士,飄然來到大殿的下方,質問道。
對于這種沒有經過自己允許,私自闖進來的行為,鎮魔大將軍的臉色有些不悅,但還是淡淡的道:“留著那些人也沒什么用,還亂我軍心,不如給他。”
“可是將軍,說句不好聽的,如果鄭鳴將這支軍隊收服,那就等于百萬普通的軍隊啊”白衣文士著急道:“那樣的話,陛下那邊,您怎么交代”
“你覺得他能收服那些家伙他們都是刺頭兒。不,這些家伙個個都是又奸又滑,軟硬不吃,想要將他們重新組成一個軍隊,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鎮魔大將軍說到此處,有些失落道:“前些年,我可是找理由一連誅殺了百人,可是結果呢”
白衣文士自然知道結果是什么,當時那支部隊,好似人人自危,但是一上戰場,一個個都七零八落。
“但是我總覺得有些不踏實,那鄭鳴可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個法王啊”白衣文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
鎮魔大將軍不再說話,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就好似白衣文士并不存在一般。
對于鎮魔大將軍這個無視的態度,白衣文士同樣不喜歡,但是他在鎮魔大將軍面前,卻不敢有絲毫的抗議。
“滾刀肉嗎”鄭鳴眼帶笑意的看著那瘦猴模樣的男子,淡淡的問道。
瘦猴的脖子一梗道:“可不敢,神侯您可千萬不要這樣看我,我膽小害怕啊”
就在瘦猴男子調侃的時候,鄭鳴一拍自己的頭頂,紫黑葫蘆就出現在了鄭鳴的頭頂。
巨大的紫黑葫蘆,剎那間散發出一片黑光,那些東倒西歪的士兵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個個都被吸入了葫蘆之中。
十萬大軍,被這一葫蘆裝入了其中。
沈天行奉命來交接這支隊伍,在瘦猴他們鬧起來的時候,他的態度是冷眼旁觀。
這些人之中,有他曾經進入鎮魔軍時的戰友,更有幾個,甚至還是他的上級。盡管現在,他沈天行的位置,比之這些同伴高了不少,但是面對這些人的時候,他還是要溫和相待。
不然,就是忘恩負義,就是得勢猖狂 “神侯,你這是要干什么”雖然沈天行對于這些刺頭并無好感,但是見這陣勢,卻也不能不問。
“沒事兒,就是活動一下筋骨。”鄭鳴若無其事的沖沈天行一笑,隨即將那葫蘆法身取在手中,然后來回晃動起來。
這種晃動,就好似將摻入水中的東西搖均勻,動作稱不上優美,但是在沈天行的眼中,卻是很暴力。
要知道,鄭鳴的葫蘆里,裝的可不是水,而是十萬鎮魔軍的士兵,他們一個個修為雖然不錯,但是就這么被不斷的晃蕩,也難受的很。
更何況,這葫蘆如此詭異,沈天行不信,這葫蘆之中,沒有任何的手腳。
“大人,他們乃是我們鎮魔軍的老兵,您還是手下留情吧”沈天行猶豫了一下,朝著鄭鳴拱手道。
“這意思是,你要給我換人”鄭鳴笑瞇瞇的看著沈天行,一臉的戲謔。
沈天行搖頭,十萬鎮魔軍調動,那可是大事情,他怎么可能作得了主。
“四方神侯開玩笑了,這件事情,末將無能為力。”
“既然沈將軍不換人,那他們就是我四方神侯府的人,我看他們缺少鍛煉,給他們活動一下筋骨。”鄭鳴一邊說,一邊將那葫蘆攪動的更厲害了。
呂胖子看著鄭鳴不斷晃動的葫蘆,心中像翻江倒海了一般。
畢竟主辱臣死,他現在已經是鄭鳴的下屬,鄭鳴遇到困難的時候,他自然要第一時間獻計獻策。如何整治這些刺頭兒,他可是絞盡腦汁想了不少辦法。
但是鄭鳴的選擇,讓他一下子蒙了。二話不說,直接動手,還真是夠直接的。
大約過了足足一個時辰,鄭鳴才停下晃動的紫黑葫蘆,他托著紫黑葫蘆的底兒,將那些收入紫黑葫蘆之中的武者,倒垃圾一般的傾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