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舜天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沖出去,一旦被鄭鳴的力量所限制,那么接下來帶給自己的,就是大麻煩。
慕舜天有參星境的修為,自然能夠來去自如,但是那九個麒麟獸,卻一個都動彈不得。
他們頭頂的烏云法身已經破散,匯聚都來不及,也就是幾個剎那的功夫,九個麒麟獸,已經同時跪伏在了地上。
其中一個個頭最為強壯,一直都是九頭麒麟獸首領的麒麟獸,更是將自己大大的腦袋,貼在了地上。
貼地,并不是這頭麒麟獸屈服的表示,他這樣的行為,實際上是一種儀式。
每一次天神山的神主登上麒麟神輦的時候,這麒麟獸才會讓神主踩著自己的腦袋,登上麒麟神輦。
而現在,這麒麟獸,竟然用這種方式,讓鄭鳴登輦,頓時讓本來在遠處觀看的人臉色大變。
就連慕舜天的神色,也生出了一絲詭異。
慕舜天自然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麒麟獸的驕傲,慕舜天清楚無比,現在,這頭麒麟獸對鄭鳴如此的恭敬,那豈不是說對麒麟獸而言,鄭鳴幾乎是和神主一樣的存在。
這等情況,慕舜天想一想,都覺得有點恐懼,畢竟神主在他的眼中,是至高無上的。
將身上的君臨天下法則收起,鄭鳴絲毫沒有客氣,直接踏著麒麟獸的頭,登上了神輦。
巨大的神輦舒適無比,鄭鳴一個人坐在神輦上,雖然還沒有騰飛,卻有一種四周萬道,更加親近的感覺。
雖然這神輦,和鄭鳴手中的石橋沒辦法相提并論,但是鄭鳴卻也得承認,這巨輦也是一種增進法力的好東西。
“你們也上來吧!”鄭鳴朝著鄭小璇和鄭亨等人說道。
鄭亨看著那九頭溫順無比的麒麟獸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猶豫。至于鄭小璇,則大大咧咧的道:“還是二哥厲害,這一次沾了二哥的光,能夠坐一次麒麟神輦。”
呂胖子的李慕水兩個人,此時都還帶著一絲震驚的看著那巨大的麒麟獸,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麒麟獸,但是讓他們登上麒麟獸的身軀,他們心里還很是忐忑。
畢竟,這是法身境的麒麟獸,論其戰斗力,因為他們天生強大的血氣,比之一般人,還要強大不少。
要是能坐在這麒麟神輦走一圈,呂胖子覺得自己就算死了也值得,但是呂胖子深知,他這種想法,只能夠在心里想想而已。
麒麟神獸是什么,那是天下最頂尖的存在的座駕,他一個生神境的小修士,怎么能上?
“上來吧,這里寬的很。”就在呂胖子心中念頭亂閃的時候,鄭鳴沖著兩人招手道。
呂胖子呆在了那里,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但是當看著鄭鳴鄭重的神情時,他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是,大人!”興奮無比的呂胖子,快速的朝著那神輦沖去,只不過就在他來到巨輦前的瞬間,卻又本能的停了下來。
因為他的心中,這一刻又被恐懼所占據。
麒麟獸要是不讓我上,要是咬我怎么辦?只要它一張嘴,就能夠將我吞到肚子里。
就在呂胖子心中擔憂的時候,卻感覺一股力量牽引著他,直接將他拉到了麒麟神輦上。
清醒過來的呂胖子,很小心的站在了鄭鳴的右側,而在鄭鳴的左側所立的,是李慕水。
看到鄭鳴招呼了兩個下屬登上了麒麟神輦,慕舜天的神色變換之間,卻也沒有再說什么。
麒麟神獸拉動巨輦,瞬間騰空而起,滾滾的罡風,從神輦的四周吹動,但是神輦之內,卻好似有一股無形的罩子,絲毫感覺不到半點風的氣息。
“那小子竟然能夠壓制麒麟神獸,看來咱們對法王的估計不對啊!”千丈之外的山峰上,一個年輕的男子,有些懊惱的說道。
這年輕男子,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歲,長袍星冠,氣勢不凡。而站在他旁邊的男子,則穿著一身青色的戰甲。
男子的面容,根本就看不清楚,唯一能夠看清楚的,是男子身上的佩劍。
這是一柄足足有兩個成人手掌寬的巨劍,六尺的劍身,讓巨劍顯得越發的充滿了威勢。
這個人,這柄劍,都給人一種百戰余生的感覺,他并沒有吭聲,但是那握著劍柄的手掌,卻攥的更緊了幾分。
天神山外,上百人在迎候,慕舜天在向鄭鳴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些人之后,就笑著道:“鄭法王,貴父母都在天神山的云棧府,您這邊請。”
雖然這個時候,鄭鳴一直想要保持冷靜,但是聽到這慕舜天的話,他的心還是激蕩了起來。
終于,終于要見到讓他萬般惦念的父母了!
雖然在使用太上道祖的英雄牌時,鄭鳴已經見到過自己的父母,但是那個時候,一來是他處在太上道祖的狀態,太上忘情;二來他只是小小的移動了一下父母的位置,卻也不敢相認。
現在,他終于可以將一切顧忌拋開,好好的和父母見上一面了。
一時間,鄭鳴心中激蕩異常,他當下跟隨著慕舜天的腳步,快速的朝著云棧府的方向走去。
鄭小璇和鄭亨,也快速的跟上,雖然他們兩個經常和鄭工玄兩人相見,但是此時也有一種忍不住的沖動。
也就是一刻鐘,鄭鳴等人已經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山谷之中,這里有一片好似仙境般的建筑。當他們走進來的時候,鄭鳴就看到了正在朝著山口位置看的端陽英和鄭工玄。
雖然,兩個人的容顏,和當年自己離開大漢王朝的時候,好似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這一刻,鄭鳴卻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一些濕潤。
他的冷靜,他的冷漠,他的矜持,他的一切,一下子拋的干干凈凈,沒有任何的猶豫,他騰空朝著自己父母的方向而去。
至于鄭亨兩兄妹,也跟著沖了過去。
一家五口人的團聚,一種讓人感到無比歡喜,又無比溫暖的力量。
慕舜天作為傳功殿的殿主,早已見慣了人的生死離別,但是此時,也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還真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他的父母留在天神山,他就永遠在咱們天神山的掌控之下。”
這個聲音,冰冷如鋼鐵,在聽到這個聲音的剎那,慕舜天陡然扭過了頭,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憤怒的道:“秦曜日,這件事情,我已經和神主說好,歸我主管。”
“這里,不需要你們血戰殿參與。”
身穿著鐵甲的男子,聲音淡淡,但是卻不容置疑的道:“我自然不敢違抗神主的命令,但是神主已經同意,要讓這對夫妻,永遠居住在咱們這里。”
“畢竟,人才難得,法王級別的人才,更是難得,咱們天神山,必須要保證他的忠誠。”
慕舜天的神色一變,他知道在神主的命令上,自己這個同伴絕對不敢撒謊。可是,用這樣的辦法對付鄭鳴,他的心中,真的很不踏實。
鄭鳴在對付左瘦梅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手段,讓他對于這個年輕人,一點都不敢小看。
“也就是一個法王而已,我們雖然鎮壓不了他,但是在天神山,即便他是條龍,也要盤著;是頭虎,也得給我臥著!”
秦曜日說到此處,聲音中帶著一絲堅決的道:“只有掌握了他,他才能夠成為咱們宗門,最為鋒利的一柄兵器。”
“這就好似馴馬,如果他不馴服,那么咱們就要一直馴到他屈服為止!”
鄭鳴很興奮,和父母傾訴了一天分別之情的鄭鳴,此時就覺得自己依舊有無數的話想要說出來。
他這一刻,差不多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前世,一種無比親近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心頭。
“大哥,慕殿主要見您。”鄭小璇滿是歡快的跑了過來,笑吟吟的朝著鄭鳴道。
對于慕舜天,鄭鳴雖然談不上太大的好感,但是對于慕舜天這個地主,他還是準備一見。
“鄭法王,家人相見,實乃是人生一大幸事,恭喜法王家人重逢。”慕舜天在看到鄭鳴之后,就笑吟吟的說道。
鄭鳴輕笑道:“家父母能夠得到天神山的庇護,在下感激不盡,以后定有厚報。”
這句話,鄭鳴并不是推脫之言,他既然說出厚報的話,絕對不會說話不算數。
但是慕舜天的神色,卻多出了一絲的陰郁,雖然這陰郁只是一瞬間就消失,可是鄭鳴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這一絲的陰郁。
“鄭法王客氣了,小璇乃是我天神山核心弟子,我們怎么能夠連自己弟子的父母都不庇護呢?”慕舜天豪邁一笑,一副肝膽相照的模樣。
鄭鳴也不再客氣,兩個人在落座之后,慕舜天笑著道:“鄭法王今日若是無事,不如就由舜天陪著法王逛一下天神山。”
“雖然彼山簡陋,卻也有一些風景。更有一些神禁境的留影,說不定能夠給鄭法王一個機緣。”
逛一下天神山,這并不是一件讓人為難的事情,雖然鄭鳴知道,慕舜天讓他逛,絕對是別有目的,但是他還是笑著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