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陽道:“這也是有幾個原因的,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道化蟲只能對活物使用,就像寄生蟲一樣,必須在活物存活的情況下,它才能得到足夠的養分來生存下去。因為有這點,所以道化蟲實際上應有范圍很小的。
還有就是這算是道門上古絕學,只有掌門宗師級的道士才會,而且用符咒創造邪靈,本來就有違天道,所以正修的道士,能不用道化蟲就不用,當世更是少見,幾乎等于是一門被放棄的法術。所以我一開始也往這方面想。”
芮冷玉完全聽懂,望著阿呆身上的鉗蟲,說道:“那這個鉗蟲,是誰放到他身上的,又是為了封印什么呢。”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深吸一口氣道:“總不可能是用來封印他本人吧?”
“道化蟲也分很多種,跟靈符一樣,不同畫法,效用也是不一樣,想知道這個道化蟲的效用,我得先看到符文。”
說完,葉少陽叫來瓜瓜,讓他再進阿呆的身體,看一下鉗蟲四肢和口器組成的“字”,究竟是什么。
見瓜瓜有些躊躇,葉少陽劃破指尖,在他的額頭上畫了一條鎮魂道紋,說道:“你快去吧,這次那漩渦要是能再吸收你的修為,還真是邪了門了。”
瓜瓜聽他這么說,頓時有了信心,再度鉆進了阿呆的體內。
三人靜靜的等待著,過了好一會,瓜瓜再度彈射出來,白了葉少陽一眼道:“你不知道那漩渦的力量有多強,有你的道紋,我還是差點被吸走修為。”
葉少陽驚道:“不會吧?”
居然有人可以造出這么強大的道化蟲?是誰干的?
瓜瓜道:“你快給我找個東西,我畫給你看,免得一會我又忘了。”
葉少陽從背包里找出一張黃裱紙和朱砂筆給他,瓜瓜憑著記憶,一邊想一邊畫,總算完事之后,葉少陽一看,頓時暈了,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這畫菊花呢!這么多道道!”
“呃,可能有的位置有點不對。”瓜瓜也很有點不好意思。
葉少陽把黃裱紙拿起來,離遠了端詳,總算從一堆雜亂的線條中分離出一個圖案,在黃裱紙上畫出來,按照靈符的規律補全了,給瓜瓜看,“是這樣子嗎?”
“對對,就是這個樣子!”
芮冷玉和老郭一起湊上來看,芮冷玉不懂道符,看不出端倪,老郭盯著看了一會,失聲道:“這是我茅山符!”
雖然同屬道門,但不同門派之間,畫符的手法也是有著細微的差別,老郭雖然是外門弟子,但也能夠一眼看出,這道符與茅山靈符上線條的規律走勢,大致契合。
“不過,我沒見過這種符,應該是內門的符文吧?”老郭問。
葉少陽搖搖頭,“我跟你一樣,從來沒見過這種符。”
“怎么可能!”老郭叫起來,“茅山的符,怎么可能還有你不會的?”
“有兩種可能,一是師父沒傳給我,倒不是他不傳,而是茅山上有很多符印秘籍,師父也是從上面學的符印術,他擅長打卦畫符,鉆研的久,而且他活的也比我久,比我會的多的多。那些書我也都翻過,我只學了部分比較實用的符印,還有很多平時用不到的,沒那個耐心去學。”
葉少陽看著黃裱紙上的符印,道:“還有一種可能…這個符不是我們南宗的,而是茅山北宗的,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大,因為以師父的性格,不太會用道化蟲這種有違天道的符印。”
老郭一聽,也是點頭說道:“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北宗都是雞鳴狗盜的邪修之徒,跟南洋降頭師一個水平,這事還真沒準是他們干的。”
芮冷玉道:“既然知道是道化蟲,你直接解開了就是,是誰下的咒,有這么重要嗎?”
葉少陽道:“很重要,因為…這個道化蟲,我解不開。”
“以你的法力,解不開這個?”芮冷玉有些吃驚。
“跟法力無關,你沒看這道化蟲跟他的身體已經長成一體了,我怕把道化蟲除掉,他人也死了,解鈴還需系鈴人,必須得有畫符的那個人自己才知道怎么解開。”
葉少陽瞥了正在傾聽他們說話的阿呆一眼,把芮冷玉拉到衛生間,關上門,低聲說道:“這個家伙來歷非凡,聽瓜瓜的敘述,我猜測這個道化蟲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吸取他體內的修為,說白了,是一種對他的封印。
如果盲目弄掉道化蟲,修為流失,我怕誤傷他,如果把修為還給他…萬一他是什么了不得的邪物,咱們可就闖了大禍了,再想收服他可就不容易了。”
芮冷玉沉吟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看他的樣子,不太像那種兇殘之徒。”
“那是他修為都被道化蟲吸走了,記憶也失去了。”葉少陽道,“我們一定要找到給他下咒的那個人,搞清楚為什么要這么做,然后再做打算。”
芮冷玉點點頭,“聽你的。”
隨即想了一下,道:“他是在靈修會的總壇被發現的,只有這一個線索,我一會跟師父說一聲,讓他找人再去調查一番,你這邊怎么辦,要回茅山翻閱符印的秘籍,確定符印的來歷嗎?”
葉少陽揮手說道:“我哪有這工夫,眼皮子底下還有一件事等著我辦的,想知道這道符的來歷,這個容易,直接找我師父來確認一下就行了。”
“你師父,不是已經…”
“他還在陰司,受封陰神了,我請他上來就是了,正好我也好久沒聽他嘮叨了。”葉少陽笑起來,突然又皺起眉頭,嘀咕道:“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來。”
仔細一琢磨,這里是酒店,不具備請神的條件,葉少陽決定回家之后再說。
“他怎么辦?”葉少陽指了指阿呆,問芮冷玉。
“他現在也沒什么危險,就跟我們一起回家,暫時住在我們家好了,反正家里空房那么多。”
葉少陽撓著頭:“跟我們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