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聲清脆的響動,從妖晶石上傳來,無數裂縫,如同血管一樣在妖晶石上形成,然后碎裂,第一塊碎片落下。
里面露出一抹血色。
接著是第二片、第三片…
一時間,所有的戰斗都停頓了,眾人傻傻的抬頭看著這恐怖的一幕。
法術界空前的陣容,忙活了大半個晚上,還是沒能阻止妖王出世…
“哈哈哈…”狐母仰天長笑,飛身來到九尾天狐頭頂,一身皮肉裂開,鮮血狂涌,順著九尾天狐身上的裂縫流下去。
一雙陰鷙的眼神望著眾人。
“天狐出世,妖族崛起,所有人都會死,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一道流火,逆空而上,朝狐母擊去。
黃衣道人飛身前往,桃木劍橫掃過去,擊中流火,將勢頭阻擋,火焰也瞬間蔓延到桃木劍上,一股強大的妖力滲透進去。
“咦?”黃衣道人驚呼一聲,急忙丟開桃木劍,定睛朝那團火焰看去,卻是一個少年,渾身如同著火一般。
葉少陽等人這才看清,那少年是岳恒。
被黃衣道人震落之后,他表情不變,再度躍起,也不用什么法器,一雙拳頭瞬間燃起赤色火焰,如同鳥雀的羽毛在風中凌然翻飛,砸向黃衣道人。
“朱雀!”黃衣道人暗叫一聲,從道袍里摸出一把閃著寒光的扇子,打開之后,上面妖氣凝聚,朝著岳恒打去。
一道青光,凌空飛來,擋住了黃衣道人的去路。
黃衣道人感受到強大的氣勢,立刻站住,定睛看去,卻是道風,哈哈一笑,“道風,你真以為你是人間無敵?”
“至少對付你這個從道人身上斬下的三尸,我有把握。”道風瞇起眼睛,“我該叫你什么,張果?”
聽見“張果”二字,在場所有道士,甚至包括一些得道的佛門人士都是大吃一驚。
“居然是…張果的三尸!”葉少陽喃喃自語。
黃衣道人看了一眼葉少陽,“當年我與你祖先葉法善同朝為天師,約為師兄弟,你也該叫我一聲祖宗。”
果然是他!
葉少陽拍著腦袋,當時道風說他是白蝙蝠精,自己就該想到的!
張果與葉法善同為天師,法力通玄,很多古書里都記載過一個典故:唐玄宗問葉法善張果真身,葉法善說出他白蝙蝠精的身份,泄露天機,倒地而亡,玄宗去請張果化解,方才復活。
這件事真假和細節,后人沒法知道,但張果當時與羅公遠、葉法善、金剛三藏,號稱大唐四大國師,法力都在伯仲之間,冠絕天下…
“臥槽你姥姥啊!張果!”老郭震驚自語。
“張國是誰?”小馬問道,“跟張國榮什么關系?”
“張果!就是八仙之一的張果老!”
小馬渾身一顫,朝張果看去,“八仙啊!這世上真的有仙人!”
“有沒仙人不知道,張果是歷史人物,五大天師之一,當然真有其人,不過…好在他只是張果證道時,從身上斬下的一縷魂尸,要是張果老本人,我們就要滅團了。”
“千年之后,人間再出道神,好,好。”張果搖開扇子,縱身飛開,頭也不回說道,“道風,速來一戰!”
道風不理他,對著自己手下方向看了一眼,一道鬼影立刻飄來,將一桿黑色小旗交給他,道風手持小旗,跳入血池底部,快步走過。
那些骷髏人骨立刻撲上去,想要像對付那些法師一樣將其啃噬。
結果道風搖動小旗,這些骷髏人骨身上的怨氣立刻被吸了進去,眨眼間變成一堆真的枯骨,倒地不動了。
道風沿著池底走了一圈,將所有怨氣吸干,那小旗上黑光更加強盛,有隱隱爆發而出的態勢,道風這才滿意,將小旗收起來,飛身而起,去對付張果。
眾人看著他飛身飄去的身影,震驚不已:
他用的是什么邪術?那小旗又是什么東西,吸收怨氣干什么?
道風…真的入魔了?
望著道風的背影,葉少陽心中怔然。
“啊!”一聲慘叫,將他視線拉回來,轉頭看去,恰好看見兩團白色,和一團赤色火焰,從妖晶石頭頂墜落下來,跌在地上,定睛一看:
兩團白色,是兩只白狐,其中一只抓在另一只身上,赤色火焰,正是岳恒,落地之后,全身火焰匯聚在拳頭上,用力打在下方白狐的臉上。
一拳下去,火焰崩碎,白狐的腦袋也被轟成稀爛,一縷魂魄從體內飛出。
那上方的白狐立刻撲上去,將那魂魄扯碎,化作精魄飛走。
白狐現出真身,是孫映嬌。被她和岳恒合力殺死的,當然是狐母了。
葉少陽呆呆的看著岳恒:這小伙一段時間不見,實力大進啊,雖然是與孫映嬌聯手,又是趁著狐母作法時偷襲,但狐母畢竟是狐母,能在這么短時間就擊斃它,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不管怎么說,少了狐母這個大妖在一旁作亂,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大伙能安心對付九尾天狐。
“干的漂亮!”葉少陽沖岳恒豎了豎大拇指。
岳恒沒理他,目光鎖定在重新化成人身的孫映嬌臉上,道:“我感覺你更熟悉了!我曾經…跟你肯定有親密的關系!”
“靠,這個時候還在泡妞!”連葉少陽也有點看不過去了,抬頭看去,那妖晶石身上的碎片仍然在不斷落下,露出紅色的血肉。
狐妖出世,已經在所難免了。
葉少陽深吸一口氣,眼中現出一絲凝重而略帶期待的神色。
先前為了大局,自己全力阻止妖王出事,現在妖王出世成了定局,他倒也不怕,甚至有點期待與妖王一戰,畢竟這是自己出山以來,遇到的最強對手,連修羅鬼母也不能比。
“快快,你們速度退到陣中,把它引進來!”張無生大叫,利用水陸陣法,至少還有的打,單打獨斗,純粹是找虐。
“嘩啦——”
一聲巨響,那九尾天狐猛然甩頭,將一身玉石碎片抖落,現出一個通體血紅的身軀,看上去像一個被剝了皮的動物,血淋淋的,十分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