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極陽聽完自家外孫的分析揣測后,先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跟著說道:“雖然我們南華觀早已不復千年之前的輝煌盛世,但怎么說也在這中部區域屹立幾千年之久,其歷史與頂尖勢力青宮比起來都不遑多讓,可以說是最老的地頭蛇也不為過。”
頓了頓,極陽的眼中閃爍若有所思之色繼續說道:“對方擊殺極升和極隆長老后,竟然能讓我們南華觀找不到一丁點的蛛絲馬跡,說明這幕后兇手的勢力非同小可,天王殿遠遠沒有這樣的本事。”
“同樣其他道統宗門也沒這個本事,除非是青宮,又或是那些隱世道統親自對我們南華觀下手,否則的話,就憑旗下在中部區域的附屬勢力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額!”王樂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敢情外公他老人家對南華觀如此自信啊!”
雖然王樂對此感到有點意外,但沒有懷疑外公對南華觀的自信。
畢竟能在魚龍混雜的中部區域屹立幾千年而不倒,南華觀肯定有他王樂所不知道的底蘊手段。
就在王樂心思念轉之際,極陽不禁搖頭苦笑道:“如果真是有隱世道統在暗中對付我們南華觀,那后果不堪設想,孫兒你也就干脆別待在這里了,直接卷鋪蓋走人回自己的俗世紅塵吧!”
“額!”王樂不禁報以苦笑回道:“如今孫兒倒是希望我們南華觀是某個隱世道統在這武道界的附屬勢力和棋子了,至少還能茍且的活下去。”
說到這里,王樂搖頭感慨道:“只要活下去,未來才有各種可能,如果道統都滅了,想要重開山門那可就難了,更不用再談什么復興了。”
說完后王樂才發現坐在桌子后面的外公臉色不太對勁,整個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外公,您老怎么了?”王樂臉上露出一絲異色,試探著問道。
這時就見極陽并沒有回應,仿佛沒有聽到王樂的問話聲,繼續一副晃神的狀態。
“額!”王樂見狀沒有再開口打擾,心中倍感詫異的默默想道:“難不成就這幾句話的功夫,他老人家就有什么線索了?”
一時間,整個書房陷入到針落可聞的沉默當中。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只見一直窩坐在椅子里的極陽,緩緩抬起頭來看向耐心等候的自家孫兒,有些無力的輕聲說道:“外公大概猜到幕后兇手是誰了。”
“誰?”王樂精神一振連忙問道。
沒等極陽開口回應,王樂突然心中一動,若有所覺的看向門外。
這一瞬間,極陰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道:“我知道是誰?”
“吱呀!”
房門應聲而開,極陰子出現在王樂和極陽的視線當中,跟著就跨過門檻走了進來,同時袖子一揮將房門重新關上。
“師兄!”
“掌門師伯!”
極陽和王樂見極陰子進來連忙起身走到面前問候道。
這時就見極陰子臉沉似水的看向極陽問道:“你也知道了?”
只見極陽苦笑一聲,回道:“要不是小樂的提醒,我哪里能猜到啊!”
“額!”王樂不由得露出困惑之色,顯然不知道自己提醒了什么,讓外公猜到了幕后兇手。
不過王樂可以確定,這幕后兇手八九不離十應該是某個超脫武道界的隱世道統了。
心思念轉間,王樂忍不住問道:“這幕后兇手到底是誰?”
極陽并沒有馬上回答王樂的追問,而是看向面前的極陰子。
此時就見極陰子語帶復雜的說道:“小樂也不是外人,所以沒什么好隱瞞的。”
頓了頓,極陰子沒讓極陽開口,幽幽道:“慈航靜齋。”
“慈航靜齋?”王樂眼中先是閃過茫然之色,跟著眉頭一皺,輕聲嘀咕道:“這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聽過。”
說著說著王樂眼中突然一亮,因為他終于想起來了。
那就是當初在聯盟試煉隊的時候,他曾問過隨行的黃胖子,為什么武道界的女性武者見不到幾個。
結果黃胖子就提到過有一隱世道統名為慈航靜齋,里面全是女性武者,并且個個都是武道頂尖高手。
“孫兒,怎么了?”沉浸在回憶當中的王樂被極陽的問話聲驚醒過來。
“沒什么,孫兒只是突然想到有人曾提起慈航靜齋這一全是女性武者的隱世道統。”王樂如實回道。
頓了頓,王樂不忘又補充道:“按靈臺宗的那位弟子所說,慈航靜齋的女性都是出家的尼姑。”
“而且根據他在離開靈臺宗加入聯盟試煉隊之前得到的消息,這一代慈航靜齋的天下行走自北而來,已經仗劍一路橫掃同階高手。”
極陰子和極陽的臉色頓時一變,幾乎同時長長嘆了口氣,眉宇之間盡顯難以言喻的復雜之色。
王樂見狀心中愈發好奇起來,也不見外的再次追問道:“外公,掌門師伯,難不成幕后兇手就是慈航靜齋的那些尼姑嗎?”
話音還未落地,就見極陽急聲道:“孫兒慎言,小心隔墻有耳!”
“額!”王樂頓時無言以對,他還從來沒見過外公這副失態模樣,顯然這其中的隱秘很不簡單。
想到這里,王樂索性不再追問。
因為他相信,如果這種隱秘能宣之于口的話,外公必定會說。
就在這時,只見極陰子滿口苦澀的說道:“該來的總算是來了,可是大師兄不在觀中啊!”
“額,大師兄?”王樂不由得一愣,敢情這其中隱秘與遠在俗世紅塵里的寒偌水有關?
極陽見自家孫兒滿臉意外的模樣,有氣無力的說道:“你也知道大師伯的陳年舊事。”
“陳年舊事?”王樂腦海里情不自禁的閃過殺妻證道這四個字。因為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此時極陽又輕聲說道:“這次慈航靜齋的天下行走出世,那就是為當年的事情來討債了。”
這一瞬間,王樂的腦海里盤旋著殺妻證道,討債等詞語,隱約間突然猜到了什么,不禁暗想道:“不會是什么情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