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樓即便再聰明,終究不諳世事,還是太嫩了,哪里能看透人心險惡,一時間被余明航的揣測給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師尊,城內可都是傳聞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在帝座手里,難不成是假的?”白小樓驚疑不定的詢問道。
就見余明航嗯了聲,回道:“能夠做到這么快將消息散出去,并且讓人相信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至少孫樂泉手里的那半張地圖被帝座奪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頓了頓,余明航輕笑一聲,幽幽的道:“這世上從來都不缺聰明人,何況有膽量進入白玉京,試圖爭奪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的武者,不論修為高下,他們可沒一個是笨蛋。”
“而能將這些人給誆住,將矛頭一起指向帝座,嘿,在為師看來,這白玉京除了六指老兒,再也沒人仗著地利可以施展手段,做到如此程度。”
白小樓聽完余明航的這番分析,也終于沉下心來梳理其中的蹊蹺之處,不由得嘖嘖嘴巴,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口吻說道:“這帝座也真夠倒霉催的,自古以來懷璧其罪,剛進武道界就遭遇到這種禍從天降的事情。”
這也不怪白小樓幸災樂禍的心理,畢竟今天在王樂手里吃了虧,心有頹喪感是難免的。
如今想到王樂這家伙吃癟,有苦說不出,即便說出來為自己辯解,也無法釋疑,心中的郁悶總算好了些。
心思念轉,白小樓看向余明航忍不住征詢道:“師尊,那咱們去找六指先生,至少得試探一下?”
就見余明航呵呵一笑,回道:“剛才為師在帝座的府邸前就已經見到六指老兒,只不過為師改變了自身容貌,他沒認出來罷了。”
沒等白小樓繼續追問,余明航繼續說道:“至于接下來做什么打算,那當然是以靜制動,只要在暗中盯著六指就行了。”
“以六指老兒的為人心性和手段,不到最后,他不會跳出來的,一旦出手,那必將是雷霆一擊!”
白小樓眉頭一皺,有些拿捏不定的問道:“師尊,難不成六指要在暗地殺人滅口,將帝座的性命給留在白玉京?這樣的話,在外人看來,關于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的線索也就斷了,那么六指就可以神不知鬼覺的獲得地圖,而不被人懷疑。”
說到這里,白小樓突然心中一動,又繼續問道:“師尊,孫樂泉的半張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在誰手里且不說,那在鐵山手里的另外半張地圖如今到底在誰手上?”
問著問著,白小樓忍不住泛起嘀咕道:“也真是奇了怪了,如今白玉京城內都是孫樂泉的半張地圖傳聞最多,反而鐵山手里的半張地圖絲毫線索都沒有,好像被徹底遺忘了,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末了,白小樓不禁撫著額頭,嘆了口氣道:“真是一團亂麻,剪不清,理還亂,怎么也看不透藏在其中的真相啊!”
這時就見余明航面露欣慰之色,雖然自家這位徒兒稚嫩得很,但能在整件事情當中點出核心問題,也不枉多年精心栽培教導了。
心思念轉,余明航溫和的笑著向白小樓說道:“鐵山手中的那張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之所以沒有傳聞出現,那是因為有人得到了,當然得低調,盡可能的遮掩。”
說著說著,余明航眼中閃爍著老而彌堅的智慧光芒,嗤笑著道:“在為師眼里,這只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把戲,六指老兒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而落了下乘。這么多年還是沒一點長進,真是令老夫失望得很!”
白小樓頓時面露恍然之色,看向余明航的眼神更是崇拜不已,心想著姜還是老的辣,將圍繞著始皇嬴政墓葬寶庫的謎團,輕而易舉地就將其給看透直達真相本質!
余明航見自家徒兒心悅誠服的模樣,很是受用,不禁面露一絲得意的繼續說道:“開始的時候為師沒看透,只不過在看到六指老兒后,回來的路上才將整件事給想通了。”
這時白小樓的臉色露出一副古怪表情,語帶不解的問道:“師尊,您老對六指這個人怎么會如此熟悉?難不成以前有過交集?”
就見余明航眼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沒有避而不答的回應道:“因為在年輕時,為師與他還有幾位武者曾一起去俗世游歷過,后來因為某些事情而分道揚鑣,從此過后再為聯系。”
“哦?”白小樓頓時露出興趣之色,正要追問其中的細節,就見余明航揮手阻止道:“往事如煙,不提也罷。”
“額!”白小樓頓時就討了個沒趣,內心深處忍不住揣測著師尊定是和六指之間發生過什么齷齪事。
而這也從師尊對六指嗤之以鼻的態度當中可見一斑。
“聽說師尊年輕時風流倜儻,是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后來游歷俗世紅塵的時候卻被情所傷,這才結束天下行走的生涯回了龍虎山”
“難不成那六指老鬼與這其中有什么牽連?”
當白小樓內心八卦泛濫,腦洞大開的亂想一通時,就見一臉平靜的余明航開口說道:“六指如今的武道修為已經是地階后期巔峰,離天階之境已經是一步之遙,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絕對不會放過始皇嬴政墓葬寶庫這一天大的造化,早晚都會出手。”
接著余明航看向白小樓,吩咐道:“你留下來,為師出門看看。”
不等白小樓說話,就見余明航身子化著一道殘影,房門瞬間跟著打開,轉眼之間消失不見了蹤影。
“額!”白小樓頓時就顯得郁悶和無奈,只能乖乖的待在房間里等著余明航回來。
走到窗戶前,白小樓看向外面正午過后,掛在空中不再熾烈的那日,輕聲自語道:“真的很想知道當年嬴政是如何煉制十二銅人組成無雙殺陣作為自己本命法寶啊!”
一時間,白小樓不禁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