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里的老者聽到白小樓這番應答后,不由得暗地里直搖頭,自家這徒兒真是太嫩了。
老者看著場中弟子的背影,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暗自感慨道:“我的傻徒兒啊!怎能將自己龍虎山的根腳給曝出來?這帝座來自俗世,自然沒聽過道德宗,更不曉得宗內有我龍虎山一脈,但這人多眼雜的地方,總還是有見多識廣的人啊!”
雖然老者心中有些無奈,但也沒有為此而擔心,畢竟道德宗乃是隱世道統,向來神秘得很,更不用說道德宗內龍虎山這一脈,知曉的人少之又少。
因此老者相信在場的這些武者,一時間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推測出根腳。
頂多在事后,能回過味兒,從而知道自己師徒二人出身于道德宗龍虎山一脈。
當然了,歸根到底,老者也不怕別人知道自己的根腳,仗著自身武道天階修為,他相信這白玉京還沒人有資格挑戰自己!
他自己不去找別人麻煩,就算對方家山有福,墳頭冒青煙了。
此時站在府邸里面的老楊聽,到白小樓自報龍虎山根腳后,瞬間臉色就變了。
“龍虎山!”老楊眼中充滿深深的忌憚之色,站在府邸外面的這些圍觀勢力或許不曉得,但他作為歸墟觀門人,對于同為隱世道統的道德宗再熟悉不過了。
“道德宗的人都來了,這下麻煩真是大了,尊上還是趕緊出關,三十六計走為上吧!”老楊的臉色陰影不定,滿是憂慮的想道。
這時站在遠處的六指先生等人聽到白小樓自報根腳后,并沒有像老楊反應那么大,而是顯得有些遲疑。
百花書生年世成雖然出自青宮這一武道界中部區域最強勢力,但還是沒想到道德宗龍虎山這一脈,只見他臉色猶疑不定地說道:“我怎么沒聽說過有龍虎山這個地方?”
站在一旁的餓老叟陳英冷哼一聲道:“那年輕后生隨便編排個姓名根腳罷了,多猜無益!”
年世成想了想也是,所以嗯了聲后,也就沒再多話。
唯有六指先生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擦地驚悸之色,忍不住掃了眼場中正在儲勢準備與王樂一戰的白小樓。
“一山一洞天,九山九洞歸一宗。”
六指先生收起看向場中白小樓的視線,閉上了雙眸,苦澀又絕望的喃喃自語著。
“嘶!”餓老叟陳英總算沒白活了一大把年紀,敬畏之下更是倒吸一口冷氣,心中的驚駭無法掩飾地顯露在一張老臉上。
此時的年世成就算反應再慢,也明白了過來,充滿忌憚的雙眸變得飄忽不定,重復著六指先生的話語緩緩道:“一山一洞天,九山九洞歸一宗…道德宗!”
站在后面六指先生后面的雙胞胎老仆澤叔和蒼叔,聽到年世成吐出道德宗這三個字,生出的敬畏和恐懼更是不下于在場任何人,真是徹底懵逼了。
道德宗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座巍峨大山般,瞬間就壓得在場諸人快要窒息,氣氛徹底凝固。
也就在這時,眾人當中修為最高的六指先生打破沉默,嘆了口氣,幽幽道:“道德宗的人來了,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就算拿到手,最終的后果也是身死道沒,滅門絕戶。”
只見百花書生年世成深吸一口氣,臉色冷峻的沉聲道:“我青宮可不怕什么隱世道統!”
頓了頓,年世成又露出傲然之色,微微揚起腦袋,繼續道:“有帝師他老人家坐鎮禁區一日,我青宮就不怕那道德宗。”
餓老叟陳英看向年世成,嘿笑著潑下一盆冷水反問道:“即便你青宮的帝昊大人有實力挑戰如今武道界第一人歸墟觀主逍遙子,那又如何?遠水解不了近渴,眼前可不止那年輕后生是道德宗,還有一位天階老怪,年老弟你想虎口奪食嗎?”
頓了頓,陳英一想到這個時候笑話年世成,只會被對方給嫉恨上,根本就討不了任何好處,因此又露出一副喪氣模樣,深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罷了,說再多廢話也是無用,咱們現在只能干瞪眼,別無它法,除非那天階老怪離開白玉京。”
年世成即便再天真,也不會幻想著道德宗的天階老怪離開白玉京,從而放棄對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的爭奪。
一時間,志在必得而來的年世成,不由得意興闌珊起來,再次陷入了沉默。
也就在六指先生這些人猜出老者和白小樓師徒二人根腳時,府邸臺階前沾滿血跡的場地上也拉開了戰斗序幕!
幾乎同時動起來的王樂和白小樓轉瞬間就撞在一起,硬碰硬的揮出一拳,砰的一聲悶響乍起,響徹回蕩在這一方天地。
碰撞激蕩而出的咧咧拳風,好似刀子似的,刮得離場中近處的圍觀武者皮膚有些生疼。修為弱小一些的更是心智被奪,露出惶然之色,自覺地讓出位置往后面倒退而走。
這剛開始的爭鋒就如此激烈,鬼知道接下來又是什么局面,他們可不想盡顧著看熱鬧,結果把自己小命給弄丟了。
臉色不變的老者,微瞇著雙眸內過一絲精光。
一拳揮出,能將肉身之力盡聚一處而不散,使其拳勢重若千鈞。
能做到這種程度,老者當然明白這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只有歷經無數次實戰錘煉才能如此。
所謂落葉知秋,窺一斑而知全豹。
從雙方首次交手,老者憑借自身毒辣無比地眼光就看出場中那位與自己徒兒爭斗的帝座,果然是久經殺伐,經歷過生死間大恐怖的梟雄人物!
“此子未來成就無可限量,只要沒有中途隕落,武道巔峰可期!”
老者心中忍不住對場中這位來自俗世的年輕人做出極高評價。
唯有可惜這帝座年輕大了,羽翼漸豐不好控制,如果再小幾歲就能符合門內法規,自己可以將其吸納為龍虎山的弟子。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對于天才,尤其像是王樂這種天賦異稟的妖孽,無論換成哪家門派,都想將其收納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