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先生絲毫沒有避讓地與餓老叟陳英對視著,面不改色的淡淡說道“一把老骨頭了,沒想到手腳還如此靈便,這么快就趕過來了 只見餓老叟陳英好似沒有聽出六指先生話語里的嘲諷,那張被風刀霜劍鐫刻過,滿是皺紋的丑陋臉孔上露出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六指,明人不說暗話,這白玉京是你的地盤,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如果沒落到你手里,那么這白玉京輪值話事人的位置,還是提前卸任的好。”
餓老叟陳英口氣平緩,不咸不淡的說道。
六指先生眸中精光一閃,深處更是閃過不悅之色,但臉上沒有顯露絲毫情緒,淡淡反問道“你這是為地圖而來,還是為了老夫在白玉京的這張椅子?”
餓老叟陳英搖頭回道“地圖,我要,至于這白玉京輪值話事人的位置,嘿,聯盟如今都已是風雨飄搖,隨時散伙各回各家,所以不要也罷。”
頓了頓,陳英又看了眼臉色微變的六指先生,沉聲道“聯盟失鹿于野,天下共逐之,我天王殿當然要拼上一場,而這白玉京作為中部區域最重要的城池,務必不會放過!”
說到這里,陳英笑著說道“相信六指你將是這白玉京最后一位輪值話事人。”
這時就見六指先生冷哼一聲,道“就算聯盟解散,這白玉京還輪不到你天王殿來染指占為己有,諾大的中部區域,不僅僅有青宮這一龐然大物,還有其它門派的底蘊和實力,絲毫不亞于天王殿,乃至更勝一籌!”
不等餓老叟陳英反駁,六指先生很是突兀地主動轉移話題,輕描淡寫的說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不幸的事情,那就是董沖已經隕落。”
陳英眼中閃過一道絲毫沒有掩飾的殺機,冷冷地看向遠處夜色下門戶緊閉的府邸,顯然對于董沖這位自家門人的隕落早已知曉。
隨即就見陳英臉色有些陰沉,語帶殺機的說道“沒想到這來自俗世的年輕人如此厲害,當真讓老夫刮目相看了,真想當面見識見識!”
話音剛落,六指先生正要說話的瞬間生生止住,看向餓老叟陳英的視線,迅速轉移到對方身后不遠處。
這是就見一位身著白色長衫的四十來歲男子手搖紙扇,面帶微笑的往眾人這邊,緩步而行走了過來。
只見此人劍眉挑起,面相俊朗當中顯出一種邪惡的獨特魅力。
要是王樂在場的話,看到這位中年男子,一定會想到那位在港片金瓶梅系列當中,將西門慶給演得出神入化的單立文,乃至讓人忘記他原來是港島最牛逼的搖滾貝斯手之一。
“青宮,百花書生,年世成!”
站在六指先生后面的澤叔臉色劇變之下,低聲驚呼出來人的根腳。
餓老叟陳英頭也沒來得及回就頓時身子一僵,瞬間又恢復正常,但那雙三角眸子里顯得更加灰暗且陰沉。
六指先生的眉頭微微皺起,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陷入到沉默當中,沒有再看口說話。
隨即就見百花書生年世成與餓老叟擦肩而過,走到六指先生面前,手中紙扇來回刷地兩聲,張開又閉起,紙面上令人生出欲火的裸女圖若隱若現。
“六指兄,沒想到前不久剛在青宮門外照過面,這么快又再次相見,區別只是主客易位,真是有緣得緊。”
年世成保持著一層不變的微笑,格外斯文的向六指先生施禮問候道。
六指先生深深看了眼年世成,心中卻是在苦笑不已的暗自感慨道“沒想到都來的這么快,看來還是低估了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的吸引力啊!”
心思念轉,六指先生面不改色,滿臉溫和的向百花書生年世成回禮道“年老弟不遠千里而來,老夫明日會在城主府擺上酒席,還請入宴,勿要推辭。”
年世成微微一笑,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興趣盎然的點頭應道“都說白玉京城主府里的大廚手藝,舉世難尋,明日年某一定得飽飽口福。”
頓了頓,年世成看了眼位于身后旁側的餓老叟陳英,微笑著道“以陳兄向來喜歡嗜殺的性子,竟然沒有隨著血海戰刀前往邊界參戰,真是出乎在下意料之外了。”
只見陳英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年世成,回應道“彼此彼此,年書生你沒有隨青宮修羅峰一起去邊界,在下也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年世成手腕一抖,就見紙扇展開,扇面上淡墨描繪出的五位千嬌百媚,全身赤裸的女子,活靈活現地顯露在眾人視線當中。
隨即就見年世成輕松自在地搖著手中紙扇,一邊笑著回道“世成向來聞慣了脂粉味兒,血腥味敬而遠之,這聯盟與吸血鬼的邊界爭戰,不去也罷,落得個逍遙,足矣。”
站在六指先生后面的澤叔和蒼叔這對雙胞胎老仆,瞬間就露出一臉的古怪之色,看向百花書城的眼神充滿著質疑。
“嘿!”餓老叟陳英頓時就發出一聲嗤笑,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但稍顯僵硬的臉色,顯然對眼前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百花書生忌憚無比。
此時唯有臉色不變的六指先生,深深的看了眼年世成,問道“年老弟也是為始皇贏政墓葬寶庫地圖而來?”
就見一臉微笑的年世成回道“小弟此次出宮本是為了前往天淵城,完成在下這張紙扇群芳譜中的最后一幅美女圖,沒想到今日路過白玉京時,卻聽到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出世的消息,所以就過來湊湊熱鬧。”
不等六指先生繼續詢問,只見年世成進一步說道“小弟剛得到下面人送上來的消息,在城外發現到與鐵山關系密切的兩位同門尸體,想必他手里的那半張始皇嬴政墓葬寶庫地圖,如無意外已經被人奪走。”
接著年世成手中紙扇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府邸,繼續說道“另外在孫樂泉手里的那半張,真的在這兩天風頭正勁的帝座手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