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的自私,也就注定了金皇朝會所絕無再翻身的可能。
就這樣,在等待的過程里,最先給王樂發來信息的是穆熙妍,對方也沒問其原因,很是干脆的就將胡于飛手機號發給了王樂。
而這也正符合穆熙妍一向的風格,那就是只要不是和王樂有關聯的女人,她是一點兒都不關心,反正王大少又不撿肥皂。
就算撿肥皂,也不會撿胡于飛丟的。
半個小時后,王樂見已經下午四點多鐘,心想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所以沒再等下去,就進了廚房開始做晚飯。
等他先后弄了個三菜一湯,端到桌子上,吃到半途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喂,怎么樣,弄到沒王樂拿起手機,接通后直奔主題問道。
穆熙虎在電話里笑著道:嘿嘿,當然弄到了,不然我也不敢給姐夫你打電話。
隨即穆熙虎就將手機號報給了王樂,然后繼續說道:姐夫,過些日子我要陪伍大哥他們來江南,到時候順道看看你,行不 王樂哈哈一笑,道:當然行,不過我可沒時間帶你玩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到時候讓幾個朋友陪你,他們熟。
電話里的穆熙虎興奮道:那成,我會盡快去江南。
旋即倆人道了別才掛斷電話。
王樂將手機放到餐桌上,繼續將碗里的飯和桌子上的菜湯全部吃光,然后拍了拍肚子,嘆道:一個人的日子還真寂寞 嘆完氣,王樂收拾好碗筷進了廚房,將其洗干凈,隨即泡了一開從蕭遠方那弄來的極品碧螺春,才坐回到客廳的沙發上。
此時外面的太陽早已落山,天色昏暗了下來,王樂也沒開燈,抽起一根飯后煙。
心中盤算了幾分鐘后,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清茶,接著在將杯子放到茶幾玻璃桌上,同時再次拿起手機,撥打之前穆熙虎告訴他的許穎手機號碼。
嘟嘟聲中,王樂靠回沙發背上。
終于,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進入王樂的耳朵里。
我是王樂。
王樂淡淡的笑著說道。
電話那頭的呼吸一頓,陷入沉默。
聽說你在肥城王樂打破對方的沉默問道。
許穎帶著一絲驚訝,反問道:你怎么知道 隨即又自問自答,帶著恍然的口氣說道:看來是胖子告訴你的。
王樂嗯了聲,道:有沒有時間,我想找你出來坐坐。
電話那頭的許穎陷入了猶豫。
王樂見對方可能想岔了,緩緩著道:金皇朝。
許穎顯然沒想到王樂是想跟她談金皇朝的事情,不禁有些意外,想了想,回道:好,我在華夫道爾酒店19樓咖啡廳等你。
說完后,許穎也不等王樂的回話,就將電話掛斷。
王樂聽著電話里傳出的盲音,無聲中露出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微笑,似苦澀又似無奈,還有著一絲決絕 起身的時候,王樂將玻璃杯里的茶水喝干,隨即就離開客廳,出了門。
走出單元樓,王樂開著車子出了利民小區,往華夫道爾酒店方向行駛而去 半個多小時后,華夫道爾19樓咖啡廳,一張靠在落地窗的桌子,王樂與許穎相對而坐。
沒想到你成了京城老穆家的孫女婿。
許穎手里拿著勺子攪動杯里的黑咖啡,帶著一絲復雜的語氣說道。
王樂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清水,微笑著道:我也沒想到。
攪動黑咖啡的勺子一頓,許穎抬頭看向王樂,平靜的問道:謝老幺競拍金皇朝里的資金有你一份 頓了頓,許穎不等王樂回答,繼續道:金皇朝這里面牽扯太大,不是我一個人能做決定,如果你真的有資金在里面,我只能將你的那一份拿出來歸還,相信那些人看在你的背景上,也會沒意見,至于謝老幺,我無能無力。
王樂低頭把玩著手里的玻璃杯,淡淡的說道:許穎,你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清純善良的許穎,我很失望。
許穎露出一絲媚笑,道:我不是已經讓你失望過嗎王樂手里的玻璃杯一頓,抬起頭,看向許穎,搖了搖頭,說道:以你的家世,無論干什么正經行業都能成功,但你卻偏偏撈這種橫財,許穎,你瘋了嗎 只見許穎聳了聳細肩,看向王樂,帶著一絲憐憫,緩緩說道:王樂,就算你攀上穆家這顆大樹,走進頂層的圈子里,也永遠不會明白,這世上的錢,從來都不會分正財和偏財,只分這錢到了誰的手上。
許穎說到這里,放下手里的勺子,靠到椅子背上,精致華美的臉龐露出冷色,沉聲說道:王樂,你要記住,這錢到了我們手上,那就是錢,攤在陽光下都不怕,但是,放到那些底層人的手里,就永遠見不得光 旋即,許穎又笑了起來,搖頭道: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曾說過,這個世界上,實力才是王道,看來這句話,我比你懂得更透。
王樂低下頭,眼內露出黯然之色,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許穎沒變,一直都沒變,依舊是那么獨立,有著自己的思想。
如今展現在他王樂面前的,只是她的另一面而已,就像他自己一樣,也有著殘酷暴戾的一面。
而這些都是天生的。
但讓這一面的價值觀最終形成完整,與每個人生存的環境有著休戚相關的聯系。
他王樂因為孤兒的出生,從小見慣世事炎涼,后來部隊時的生死徘徊,更是助長他那冷漠的性格長成。
而許穎是因為從小生長在官宦世家,父母的言傳身教,見慣了權勢與財富,才讓她有著這一面。
想到這里,王樂的腦海里閃過穆熙妍,自己的這位未婚妻,她同樣是官宦世家出生,并且還是最頂級的大家族子弟,但她卻被京城圈子里的人稱為不走尋常路的異類,想必就是因為她沒有官宦子弟,也就是許穎這類人的價值觀吧 心思念轉間,王樂對穆熙妍的思念更加深刻。
也許,珍惜這個女人,才是他王樂這一生最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