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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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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曲和水墨一樣,不在音調是否悅耳,而在意境的感受。正所謂高山流水遇知音,古人的想法就是,能聽懂琴中意境也就夠了。鳳求凰好聽嗎?不好聽。但司馬相如就是靠著曲中的意境讓卓文君動心了,甚至拋下富裕的家庭,跟著司馬相如私奔了。”

  聽完左小右的講述,白珊瑚明白了:“怪不得了。我還以為古曲難聽是因為古人對曲調的審美有問題,原來不是審美有問題,而是更追求意境啊!”

  “你明白就好。”左小右點點頭:“所以你以后再聽古曲,不要聽曲調,聽意境。只要能聽懂意境,你就算是個人修養很高的女人了。”

  頓了頓:“那些‘喜歡藝術的老家伙’也會更欣賞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喜歡藝術的老家伙都是些什么人?

  白珊瑚若有所思:“我好像明白,又有點不太明白。”

  “沒關系。”左小右微微一笑:“你還年輕,一步步來。”

  “嗯。”白珊瑚點點頭,隨即站起來,對左小右鞠了一躬:“謝謝左老師對我的指教。”

  “不用獻身,請吃飯就行。”

  “噗——”白珊瑚一屁股坐在上,笑的臉蛋泛紅:“討厭,人家真心謝你呢!”

  “留在心里就夠了。”左小右微微一笑,撥動琴鉉,道:“剛好你有洞簫,我們來個琴簫合奏怎么樣?”

  “笑傲江湖的?”白珊瑚眨了眨眼睛。

  “你覺得呢?”左小右微笑。

  “試試看吧!其實我洞簫吹的一般。”白珊瑚把洞簫的包裝打開,愛惜的握在手中,這白玉一般的手感和外形實在是太棒了,她很喜歡這種既純凈又充滿藝術的感覺。

  應該說…白珊瑚偷偷瞥了左小右一眼,低頭摩挲洞簫:左老師的藝術品位真好。

  “嘟…嘟嘟嘟…嘟嘟…”白珊瑚臉蛋泛著紅暈,吐了吐舌頭:“好久沒吹了,生澀了。”

  “呵…”笑的太可愛,讓左小右忍俊不禁:“沒關系,只是玩樂,吹的高興就好。”

  “很高興啊!”白珊瑚道:“不知為什么。只要和左老師在一起,我就很高興。”

  左小右淡淡一笑:“你把我當做真正的朋友,當然會高興。”

  “是這樣嗎?”白珊瑚看著左小右:“左老師也這么覺得?”

  “重要嗎?”錚錚兩聲,左小右道:“天道自然。人道隨緣。順其自安就好,不要患得患失。未得,何來失?”

  白珊瑚若有所思,點點頭:“左老師,你說的真好。每次我陷入迷茫的時候,你總能給我指引前進的方向。我真的很感激。”

  “放在心里就好。”左小右淡淡一笑:“來,我彈琴,你。笑傲江湖的意境挺不錯的,你未來注定會笑傲‘江湖’。”

  “我會笑傲江湖,左老師卻隱居江湖,是嗎?”白珊瑚還是有些放不下。

  “人上了歲數,難免會避開世俗,隱居深谷。”左小右輕聲道:“我老了啊!”

  “左老師才三十一歲,怎么會老呢!”白珊瑚道:“只比我大十歲半。一點也不老。”

  “十歲半?”左小右好像聽出了一點內容,他是正月十八的生日,當然這是陰歷的算法,但他的戶口本和身份證上記載的卻是1月18日,比他生日要早了一個多月。但左小右已經很多年不過生日了,都幾百歲的老怪物了,還過的什么生日?

  但白珊瑚說了個‘大她十歲半’,這么說來:“你快過生日了?”

  白珊瑚撥弄著手指,道:“我是7月10號的生日。”

  今天是6月13號。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過生日了啊!”左小右看著她,想到一件事。下個月。白珊瑚要去涼山玩兩個月。

  “你不會今年在我家過生日吧?”

  “不行嗎?”白珊瑚看著他,抿抿嘴:“我想今年的生日過的新鮮一點,所以才想去左老師家…”可能覺得太露骨了,急忙彌補:“要是能和胖大一起過生日。那多有意義。”

  “好吧!”左小右道:“回家我把廚藝磨練一下,等你過生日的時候,給你上滿漢全席。”

  白珊瑚撲哧一笑:“滿漢全席有很多珍稀保護動物呢!我才不吃。只要是左老師做的,涼拌野菜我也愛吃。”

  “那就涼拌野菜好了。”

  “啊!?”看到左小右促狹的眼神,白珊瑚嬌嗔不依:“討厭,左老師欺負人。”

  琴簫合奏最終還是沒完成。一是兩人配合不默契,主要是白珊瑚很久沒,太生疏了;二是噪音有點大,吵到別人了。面對客人的投訴,服務員的請求,他們也只能稍息了。

  “挺晚的了。”折騰了這么久,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左小右看著她,問道:“回學校?還是留在這?”

  白珊瑚臉紅了,望著左小右,抿著嘴:“左老師…想讓我留下嗎?”

  “呵…”左小右輕笑一聲:“我要是留下你,你這輩子就要有一個放不下的牽掛了。你還年輕,受不了隱世之苦,我也不想面對你父母。”站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11點前,白珊瑚回到了宿舍。

  此時于虹兒正抱著新買的琵琶邊彈邊唱:“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菊花殘…咦?珊瑚,你怎么回來了?”

  “…”白珊瑚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你剛才唱什么?”

  “東風破和菊花殘的結合版本。”于虹兒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樣,我的串燒厲害吧?”

  “厲害個頭。”白珊瑚走到自己的邊,換上了拖鞋。

  這個宿舍原本有四個人,但因為白珊瑚和于虹兒太漂亮,讓那兩個女孩自動產生了疏遠感,再加上她們各自找了男朋友,就都搬出去了,宿舍里只剩下了兩人。

  “哎,你還沒告訴我呢!”于虹兒叮叮兩聲:“你怎么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在外面過夜呢!”

  “明天還要排小品,當然要回來。”白珊瑚道:“再說左老師不是滿腦子蝌蚪的人。我就算在他面前脫光衣服,他也會幫我重新穿上。”

  “不會吧?”于虹兒愕然:“難道他是彎的?”

  “你才是彎的!”白珊瑚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我又沒有,彎不彎無所謂。”

  “沒理由啊!”于虹兒盤腿坐在上,晶瑩的腳趾頭上下動著:“世界上真有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可我聽說柳下惠是陽痿的。”

  “左老師可不是陽痿。”白珊瑚拿出洗腳盆。倒了一盆熱水,把白嫩的腳丫泡在水里,道:“但左老師是真正的君子。他不是不想把我留下,但他不會為了把我留下,就不顧連帶的后續責任。左老師考慮問題很全面的。”

  “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于虹兒道:“就是一個理智型的男人唄!他不是不想睡你。但考慮到睡你的代價,覺得不劃算,就沒睡你。”

  “說得那么難聽呢!”白珊瑚沒好氣的道:“我覺得這才是一個男人應該考慮的問題,不能給女人幸福,就不要招惹女人,招惹以后又不想負責任,根本就是人渣。”

  “倒也是。”于虹兒很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一件事,嘿嘿一笑:“那么親愛的珊瑚,左老師到底為什么不想睡你的?照道理說。你家里也也沒有鬼父蕩母,亂七八糟的麻煩也沒有,他不應該會顧慮啊!”

  白珊瑚翻個白眼,想到左小右說的話,輕嘆一聲:“左老師是個隱士高人,不喜歡俗世繁華,所以才會隱居在涼山那樣偏僻的地方。如果他把我留下,就要面對我的父母家人,親朋好友。所以…”

  “哦”于虹兒拉了個長音兒,幸災樂禍的道:“原來是遇到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了。也對。修心養性的人面對任何事都很理性,就算面對美女的也是面不改色。富貴不能,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沒想到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

  舔了下嘴唇:“家里有錢。又有才華,長得也帥,還隱居深山,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這簡直就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啊!”

  “你少來。”白珊瑚翻個白眼:“你家父母親戚那么鬧騰,左老師可惹不起。”

  “切!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后我就跟左老師住在山里,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哪管父母親戚的死活。”

  “這話你敢當著你爸媽的面說?”

  “我當然…不敢了。”于虹兒認慫了。

  白珊瑚又是一記白眼送上:“所以你就別做夢了,窗簾拉上,睡覺了。”

  “唉!我的白馬王子啊!”

  左小右在京城待了三天,這三天里,白珊瑚每天在結束了學校的課程、小品的排練后,就會跑過來找他,帶他四處轉轉。

  京城各處,留下了兩人無數的歡聲笑語和記憶,而左小右在第三天也去了白珊瑚的學校,親眼看了看她學習和生活的地方。

  就這樣,三天一過,左小右登上了返家的航班。

  臨走前,白珊瑚對他說:“左老師,下個月見。”

  “呵…”

  揮手作別,幾經輾轉,當天夜里,左小右回到了涼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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