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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霸道總裁

熊貓書庫    唐朝工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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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州蘇州的交界處,是吳主孫權所設“御亭”鎮。這地方老張兩輩子都挺熟的,非法穿越之前,這地界叫做“望亭”。

  貞觀朝已經開始叫“望亭”,但因為逼格的原因,靠著南運河吃飯的本地人,還是更愿意叫它“御亭”。

  有沒有往楊廣這個死鬼皇帝身上靠的意思不知道,但常州蘇州兩地,這小小的“御亭”鎮,知道的人還是挺多的。

  “姑父,不是說要去江陰的么?怎么陪我來‘御亭’?”

  遂安公主是個心思不復雜的女郎,“倒春寒”的光景,裹著狐裘貂皮,整個人顯得極為嬌小。

  和李葭還瞎琢磨不同,沒什么靠山的李月為數不多能指望的,大概就是“姑父”。原本還想著尋點事情做,可后來張德讓她好好地做一個安安靜靜的女才子,她便沒了多余的想法。

  吟詩作賦依舊是日常,也學會了十好幾種樂器,還有七八種語言,除此之外,她的寫真畫的極好,尤其是山水,幾年下來,也成了貞觀朝的一個小流派。

  江湖上流傳的“月筆”,其實就是李月自創的一種寫真風格,除了還原景物之外,還用上了傳統的技法,使得畫面帶有一種“朦朧”,簡而言之,類似自帶美顏的濾鏡。

  論湖光山色多變,太湖是相當獨特的。太湖不同的地方從不同的方向看過去,大江大河大海大洋的模樣都有一點。加上水草豐茂,鳥獸魚蟲也很豐富,景致自然也就更加多變。

  “長孫無忌到了蘇州,不急于一時去江陰。”

  言罷,張德又道,“再說,你十四姑姑去了江陰,也能讓你十二姑姑消停一下。”

  “十二姑姑可謂女中豪杰。”

  “由得她去。”

  她們幾個年齡相仿,加上因為“奸情”聯系在了一起,倒是靈魂上更加契合。至于肉體,想契合就契合…

  “此間要是有個堤壩能行走,那便更好。”

  湖光山色很是精妙,只可惜江南一年到頭動不動就下雨,泥濘的鄉道就有點折磨人了。雖說“御亭”鎮這里已經了相當不錯的道路,但都是在鎮上,而且蘇州常州互相串門,劃船更普遍一些。

  隔著兩個鄉里,走街串巷還不如搖著小船晃晃悠悠,什么蘆葦蕩都能穿梭而過,極為便利。

  “那就修個堤。”

  “嗯?”

  李月一愣,不等她反應過來,張德招招手,卻見親衛上前行禮:“宗長,甚么吩咐?”

  “知會一下‘御亭’鎮,就說老夫準備出錢在這里修個湖堤。”

  “是。”

  親衛心中雖然有些驚訝,但宗長做什么都是對的,不需要問道理。

  張德說罷,又問李月:“月娘覺得堤岸上種甚么樹好一些?你中意甚么樹?”

  “柳樹吧?”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李月混混沌沌地回了一句,猛地反應過來之后,連忙道,“姐夫這是作甚,我只是隨口說說,將來能不能返轉這里,還不知道呢…”

  “這湖堤,不若以你命名,叫做‘月堤’,如何?”

  李月面紅耳赤,卻是半點話也不說了。

  饒是春風微涼,卻也覺得渾身燥熱,只覺得這一生的輝煌,便在此刻。

  看著一臉嬌羞又一臉幸福模樣的李月,老張看著波光粼粼的太湖,感慨道:“有錢真好啊,可以隨便玩霸道總裁范。”

  李月歪著腦袋,很是奇怪地偷偷打量張德。

  難得春游太湖,還有美嬌娘陪著,老張身心也得到了放松。想他拜在陸德明門下這么多年,結果真真來吳縣也沒幾次,更不要說游山玩水。

  “起大風了。”

  感覺到寒風逐漸加強,日頭雖好,但還是放棄繼續游玩,一行人返轉鎮上。臨時下榻的別墅中,飯食早就準備好,老張最喜歡的銀魚滑蛋依舊熱氣騰騰,除此之外,還有兩盤“湖刀”,細膩不如“江刀”,但滋味是相差仿佛的。

  銀魚有大有小,但江東所言的銀魚只有一種,那就是太湖銀魚。這種大小宛若蝦米的魚兒,口感緊致滑彈,淺水小燉不爛也不柴,即便不放佐料,鮮頭也是相當的到位。揚子江上游也有銀魚,長約三寸來去,時人多稱“大銀魚”,但在太湖諸地,大多歸入“雜魚”,略有家底的人家,也不拿此物來招待賓客。

  捕撈銀魚難度不小,打漁的往往舍不得吃這個,張德身居高位,自然不怕短了口腹之欲。

  只夾了一筷子,入口鮮甜爽滑,略有彈牙,廚子雖說是嶺南來的,卻是做了一手好菜。

  “銀魚不錯。”連吃了幾口,張德點點頭,“打賞灶間一貫。”

  “是,宗長。”

  隔著屏風,外間親隨聽見后,便去給廚子們打賞。

  桌上李月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戳了一點點清蒸的“湖刀”,肉似雪泥,入口即化。她原本是吃不來這個物事,早先張德在武漢吃得歡,她嘗試了幾回,都是被這魚刺折騰個半死。

  好在靈巧的舌頭都是鍛煉出來的,吃了張德幾年口水,怎么也算半個江陰女子,豈能不會吃刀魚?

  “今年的‘江刀’,也不知道如何。要是都有這碗中的恁般大,當真是好。”

  她鮮有在桌上說話,這光景大概是吃得高興,也破了自己內心的“規矩”。

  老張笑道:“你不若就留在江陰,等‘明前刀魚’下市之后,再返轉武漢。”

  聽得“姑父”調笑,李月略微羞惱:“十四姑姑是懷了身孕,她去江陰,自是有道理的。我去個甚么。”

  “這有甚么難的,你自懷上一個,留在江陰不也挺好?”說著,張德胡亂扒拉了兩口飯食,略微漱口,便起身一把拉住李月的手腕。

  “這又是作甚?我還沒吃好…”

  “‘湖刀’吃個甚么!”

  把筷子一扯,隨手扔到桌上,拽著李月就往里間走去。

  兩邊婢女見了,微微一愣,但也見怪不怪,等二人進了房間之后,這才慢條斯理地收拾起桌面。

  正收拾著,卻聽里間傳來裂帛之聲,只聽李月嬌叱道:“又是這般粗魯,這小衣昨日才新到的,今天便壞了。”

  “說甚么沒意思的,絲帛要多少有多少,莫說小衣,你把別墅學那楊廣裹了一圈又一圈,也由得你去。”

  “哎呀,冰得厲害,還是叫個爐子進來。”

  “要爐子作甚,進了被窩,自是暖和。抱團才能取暖,少待動上一會兒,自然熱了。”

  “輕些輕些,你手勁恁大,左臂上的淤青還未消…噫!”

  春寒料峭,兩人都怕感染風寒,趕緊運動起來,不多時,身體就暖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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