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東公李道彥的小兒子李德志,就是李德勝請來的幫手。¢£,李道彥封地在膠東,這地界以前進項還是不錯的,有鹽鐵之利。但大唐怎么會讓你爽的飛起?當然是只能干看著不能吃嘍。
所以李道彥的日子也不咋樣,盡管事實上他還是李董的鐵桿本家,可惜李神通在玄武門之前,對李世民那叫一個好,拍著胸脯說只要你想做,我就滋瓷。
結果玄武門發動,李神通跟他名字一樣,神通到不知道哪旮旯去了。
于是胸懷寬廣的李皇帝,就把他給記恨上了。
為了發家致富,膠東公李道彥也是蠻拼的,皇帝某天給他開了后門,搞了不少白糖配額,到手后就賣給了盧家屯著。
各地牌票都是不同的,膠東那點份額換走,盧家掌握的白糖多了,自然需要的白糖牌票就要多一些。
反正只要盧家開口,長安這邊活動了,就給他印。
然后因為散貨運輸有些消耗人力,盧家這時候在外忙活的人叫盧幼孫,他就琢磨了一下,和那些在幽冀河北交易的客戶們打了個商量。說是這樣搞有點累人,不如這樣,咱們簽個合同,約定日期,到期就給貨,咋樣?
客戶們一聽,哎喲不錯哦。在長安,河北的配額還沒到,就提前約好了價錢,然后幽冀遼西草原上的客戶們,就拿著河北白糖牌票,在河口拿貨,或者去定襄大洛泊拿貨,最次也是遼西榷場。
這些事情,張德是完全不清楚的,他壓根不知道唐朝人這么會玩。而且壓根沒想到盧家人玩的這么嗨。
于是乎,河北道就有了這么個場面。一疊白糖牌票,一份契約,和開元通寶一樣好用,帶起來還特別便利。
然后有些客戶陡逢變故,就把契約轉讓,套了現錢。去周轉自家的用度。婚喪嫁娶豪富之家花錢如流水一般,沒現錢不太好看。
沒多久,很多人就發現,要啥錢啊,白糖牌票太特么好用了!
懵懂無知的張德走在長安的路上,哼著“咱們工人有力量”,偶爾在馬車里操起了“表里山河”,彈奏一曲清心普善咒,讓一群小娘子都是蕩漾的美眸閃爍。顯然沒想到幼女狂魔居然還有這個才能。
“哥哥。盧文淵和盧幼孫到長安了。李德志和李德勝,現在就住普寧坊,安菩幫著招待呢。”
“怎么恁地急切?”
“嗨,盧文淵此來,還是想多弄一些牌票,盧家把江北的不少配額都吃了。給侯君集的價錢不小。”
程處弼在馬車上,一手捏著一個核桃,然后跳著核桃仁。放在盤子里。
邊上伺候張德的薛招奴,就伸出小手。拿起核桃仁,裹著蜂蜜吃…
“什么意思?”
“盧家囤了不少白糖呢。維瑟爾現在可輕松了,如今高句麗人新羅人,都是直接讓人來長安和盧家定下契約,紅白雙契,長安令作保。厲害吧。”程處弼嘿嘿一笑,“盧大郎現在手里,可是攥著一堆的白糖,那些個商隊,都是直接交錢拿了雙契和河北道白糖牌票就走人。”
老張嚼著阿月渾子。然后愣了一下:“他們不要白糖了?”
“沒個準。”
“什么意思?”
老張有點懵逼。
“盧文淵盧幼孫和他們定的契,那都是約好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在河北交貨。哥哥不是讓李德勝在河口修了碼頭嗎?大運河上來的船,就打那兒停。”
你等會!等會等會等會等會!
張德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比帝王引擎還猛烈,他雖然是工科狗,可特么他不是傻逼啊。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盧家這特么是在玩白糖期貨?
哎喲臥槽,唐朝人這么?老衲怎么不知道的?
然后張德虎軀一震:“停!啟年,停!”
冷汗都下來了,這尼瑪…坑啊,都是坑!
“郎君,何事?”
王萬歲從馬車上跳下來,在側門問道。
“調頭,不去長安了!回河套!回去回去回去!”
這個大坑,老子去跳了,爽的就是李董!李董好壞啊,真壞啊。老子要是去摻和盧家的事情,去裝逼做及時雨哥哥,讓李德勝和盧文淵握手言和,媽的到時候自己的白糖工坊肯定要被黑啊。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李德勝和李德志,一個爹是李客師叔叔李藥師,一個爹是李道彥爺爺李神通。你要說這里頭沒李董的黑手,他老張第一個不答應!
“臥槽…”
張德心中又琢磨起來,這要是李董黑了一把長安的白糖,然后再讓河北道的賤人們去擠兌,盧家不死也要脫層皮。
和盧家做買賣的都是誰?高句麗人,敵特。新羅人,敵特候補,首席敵特競爭對手。契丹人,曾經是敵特,后來被張公謹打敗的敵特。河北道的土鱉,雖然不是敵特,但是因為張公謹做了定襄都督府都督,所以希望巴結張公謹混個一官半職,他們是狗。
然后鬧事兒的是誰?李德勝。他爹李客師現在是幽州一把手…
呵呵。
張德虎軀一震,虎目中爆射出精光,這狗日的世界到處都是惡意,滿滿的!
“回懷遠,老子想念草原上的牛羊,想念草原上的風光。”
說罷,張德一刻都不想朝長安走。
怪不得陸老頭兒跟他來信,說禮部那邊給了他開辦技校的資格,并且還允許在定襄一帶搞普及教育。
這尼瑪一個二個都是賤格到極點啊。
他一個少年,大唐未來辰時的太陽,還沒發光發熱,就差點被一群老混蛋給弄熄火。
“哥哥,你不能不回去啊!”
程處弼大叫,一臉恐懼。
“怎地,你還想管我?”
“哥哥救我,安平殿下和長安殿下,問小弟哥哥什么時候回京,小弟說的就是今日啊。哥哥要是不回去,到時候兩位殿下一定要弄死小弟啊!”
“滾!老子管你去死!”
張德一腳把程處弼踹下馬車,然后大叫,“回去跟兩位殿下說,就說老子現在在追求突厥公主,沒空!”
程處弼頓時大怒,吼道:“哥哥,你要這樣,那小弟就真這樣說了!”
“你找死!”
“哥哥怎能如此,竟是這般狠毒,難道不愛我了?”
臥槽!你特么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你特么也是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