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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明則

熊貓書庫    唐朝工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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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伺候武順的婢女也是有的,只是入了正廳,就站在門外聽候。○雖說擔心自家娘子被那幼女狂魔欺辱,但程家三郎和李家大郎也在,當無事。于是婢女就一半忐忑一半安心,十分復雜地在門外站著。

  “妹妹能來懷遠,當真是蓬蓽生輝。”

  張德微微一笑,然后喊道,“阿奴,還站著作甚,去拿些物事來消遣。”

  “哥哥仗義任俠,聞名長安,震動洛陽,便是荊襄,也聽尉遲家哥哥說起過。”武順戴著面紗,微微行禮,盈盈入座。

  老張因為不喜歡跪坐,索性就全力打造家具。什么八仙桌太師椅擱幾腳蹬圓臺,怎么舒服怎么來。

  倒也是因為舒服,李董最近在改造太極宮,本來也是盤坐的皇位,如今也是改成了龍椅。

  武士彠雖然利州忙完忙荊州,但老董事長還是很掛記他的,于是就讓人送了幾套合適的家具過去。因此武順雖然不在長安,倒也用過。

  “這都是兄弟們的吹捧,妹妹莫要當真,吾乃俗人,做些俗事爾。”

  正說著,程處弼眼睛一亮,正色道:“哥哥,大娘北來,是要看一看塞上風光的。這塞上風雪,比之長安灞柳風雪,更有風味。”

  老張眼睛一橫,這貨頓時縮了縮腦袋,不再說話。

  “妹妹真是果決,小小年紀,卻不輸男兒。”

  “哥哥過譽。”

  武順依然糯糯地回答,甜的老張渾身難受。這尼瑪,不在奧運會唱國歌簡直浪費。

  “阿郎。瓜果拿來了。”

  阿月渾子是必須要上的,各種干果也是不能少的。柿子餅和幾種蔬菜干,讓程處弼頓時胃口大開。

  “哥哥。還是你這兒痛快!唉,長安大是大,吃個東西不甚麻煩。”程三郎塞了一口柿子餅,然后又道,“對了,哥哥,那爐子,進項真不少。就是南山的炭,今年收的少了。燒炭場的買賣。垮了三成,杜二郎還想找我拼命,哼哼!”

  南山燒炭場多是杜如晦家眷在操持,城東泰半用的都是杜家的炭薪,主要是燒的好,煙少。

  但如今生了爐子,又從渭水運了河套的無煙煤過來,那質量,那熱度。還要個卵的木炭。

  可惜水力煤球機幾次做都失敗,出的煤球老是碎,老張也放棄治療,直接人力來搞。反正技術含量低,人力也足夠多。

  “杜公還沒復職吧?”

  張德忽地問道。

  “還沒,去五莊觀了。和秦叔住隔壁。”

  老張一愣,秦瓊啥時候和杜如晦關系這么好了?

  兩人正說著話。李震輕咳一聲:“夠了啊,武家妹妹還在這里。”

  張德頓時尷尬一笑。沖武順拱手道:“妹妹莫怪,一時忘形。”

  “哥哥無妨,此乃正事,男兒當如此。”武順將手中的柿餅緩緩放在膝上,然后正視著張德回道。

  真特么有禮數,再一看門口,嘴里塞滿了河套的薛招奴正在從挎包里摸出一把阿月渾子,然后撥給武順的婢女吃…差距太特么大了!你他娘的姑母好歹是老董事長的小老婆啊,拿出點做的專業素質呢!

  “妹妹何其颯爽,若為男兒,必可入仕!”

  張德贊嘆道。

  “可憐只為女兒身,大人為妾與小妹取名,亦是有些期許的,奈何娘親生下兩個女兒…”武順有些落寞,楊氏無兒,遂沒辦法在武氏站穩腳跟,也算是心病了。她又柔柔弱弱道,“子曰: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經,而民是則之,則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順天下。大人為妾取名順,若是男兒,將來取字明則,倒也妥帖。可惜…”

  嗯,很好,我就喜歡子曰,在塞北別的不知道,子曰太特么司空見慣了。還有妹妹啊,你這個字…很有深意啊。明則,嗯,很好,總之…很好。

  “仁孝大義,武公對賢姐妹的期許,真是令人欽佩。”

  “小娘若非要跟賓王先生習算學,定是也要來塞上見識見識哥哥的風采。哥哥言談舉止待人誠懇,令人絲毫生不出厭煩。”武順有些小心地眨了眨眼,瞄了張德一眼,才又柔聲道,“妾自覺哥哥待人甚是平等,這般體會,還是頭一次呢。”

  哈哈哈哈…你的第一次啊,老衲很榮幸啊。

  老張嘴角一抽:什么鬼?!老子和你才第一次見面,你特么就跟老子說你對我感覺不錯?

  “順娘實在是謬贊,吾乃江東野人,粗鄙武夫,何來風采?平素也只是與些夯貨無賴廝混,實在是苦不堪言…”

  說著,老張的眼神瞟著程處弼。

  程小三心說哥哥你特么不厚道,武大娘這么漂亮伶俐的小姑娘,你弄到手了居然就翻臉不認人了?

  哥哥不愛我了!

  程處弼眼神頓時幽怨起來。

  “滿招損,謙受益。哥哥誠乃君子。”

  小姑娘忽閃忽閃著大眼睛,跟會說話一樣的,淺淺一笑,浮起片刻面紗,震的老張虎軀一震:哎喲臥槽,小時候就這么妖,長大了還得了?

  那眼睛跟戴了美瞳似的,面紗微動,小嘴兒鮮紅欲滴,皮膚白皙光滑。放一千五百年后,這要是不拍廣告,導演和供應商都應該被槍斃啊。

  “順娘在懷遠,不必拘束,此間護衛,多是老辣勁卒,且根腳清白,都是良家。若是想要遠行采風,前任崇崗鎮鎮將王祖賢開了一家福威鏢局,乃是新設的行當,做些看家護院行商保衛的事體。只消說一聲,便有各種應對,十分便利。”

  “謝謝哥哥。”

  “若是想要消遣,也只管來找阿奴,若覺得她太過古怪,找我也是一樣的。”張德又從懷中摸出一枚玉子,上頭刻著持弓小人,乃是象形張字,“拿著這個,懷遠城中吃喝隨意,妹妹只管玩耍就是。”

  武順眼眸閃著光,顯然是欣喜,只是因為家教,還是克制了下來,低聲道:“哥哥厚愛,妾…”

  “噯,自家人,說甚么生分話。”

  張德說罷,喚道,“阿奴,還不過來給武家娘子?”

  “噢。”

  阿奴不情不愿地過來,接過玉扣,塞在了武順的手中。

  安頓好了武家的人,阿奴在那里給武順介紹住處,武順也是高興,便對薛招奴道:“阿奴,吾與你一見如故,當真歡喜。吾也未有甚么禮物,只是捎帶了一些長安特產,恐阿奴嫌棄…”

  薛招奴一聽,有禮物?是不是吃噠?好啊好啊好啊。

  她一臉的欣喜,卻見武順摸出一只瓶子,看著阿奴,溫潤道:“阿奴,你聽說過安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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