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葉凡準時上班,他剛走到他辦公室所在的樓層走廊,就看見他的辦公室門口前守著姜衛東父母和老婆。
姜衛東父母和老婆一看見葉凡,立即快步迎上去,“撲通”地齊跪在葉凡面前,乞求葉凡為姜衛東雪冤,引得其他剛好上班路過的警察紛紛側目。
不一會兒功夫,走廊里已經聚集了十幾個級別不一的警察看熱鬧,低聲私語指指點點。
葉凡心里大為皺眉,姜衛東父母和老婆這么做,幾乎把他放到火上烤了。
昨天他明明已經答應了他們,為什么今天還要在走廊當眾下跪乞求?
“你們快起來,該做的事我肯定會做。”葉凡急忙伸手扶姜衛東父母和老婆,“姜衛東的事我會認真查到底。快點起來吧。”
三個人他根本扶不過了,只能是他們自己站起來,所以他不得不飛快地把話說明白了,讓他們趕緊起來。
否則,時間一長,圍觀看熱鬧的人更多,再有好事者謠傳一下,后果不堪設想。
姜衛東父母和老婆顯然已經得到葉凡當眾承諾,站了起來。
“你們回家吧,三天后必答復!”葉凡說道。
現在他可不敢再讓姜衛東父母和老婆進入他辦公室。
姜衛東父母和老婆離開,葉凡轉身走到自己辦公室門打開門進去,把把門一關,擋住其他警察的指指點點。
“到底是誰這么陰險害我?”葉凡心里暗怒,“等我辦完這樁事,回頭我不弄死他就不姓葉!”
本來他私下查案就已經觸眾怒了,現在姜衛東父母和老婆居然當眾下跪求他,逼他當面答應翻案,把查案的事完全放到明面上去了。
好在他已經知道誰是真兇,否則他肯定被陰死。
局長辦公室里,唐顯龍聽了匯報,一拍桌面,一臉怒容地斥道:“胡鬧!要是人人都學他葉凡這么做,警察局還要沒要規章制度?!”
說完,他立即拿起電話,撥通葉凡的辦公室座機:“葉凡,你給我立即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打完電話,唐顯龍才對打報告的警察道:“如果沒有其他事,你回去忙你的工作。”
打報告的警察離開后,唐顯龍一下子恢復平靜,冷笑不屑地搖了搖頭,自語道:“到底是太嫩,剛到來就被人整死了。大浪淘金,被一波帶走的絕不是真金。”
葉凡接到唐顯龍的電話,知道剛才的事已經傳到唐顯龍耳朵,唐顯龍明顯動怒了。
不過,葉凡胸有成竹,離開辦公室,從容自若地去唐顯龍辦公室。
葉凡被唐顯龍叫到辦公室訓斥的事,如飛了翅膀一樣,一下子傳開了,短短兩三分鐘,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都等著看葉凡的“好戲”。
“大隊長,這次姓葉的不死也要脫層皮。只怕不用一個月,他自己就卷鋪蓋滾蛋了!”在一個辦公室里,方金山對陳坤飛說道,露出得意的陰險笑容。
陳坤飛哈哈一笑,道:“你說得不錯,姓葉的滾蛋是盡早的事了。經過剛才那一出戲,唐局肯定不會再睜只眼閉只眼讓葉凡亂查案。而葉凡卻當眾答應了姜衛東家人下跪乞求卻什么也不做,名聲將比下水溝還臭。”
“嘿嘿,大隊長,等姓葉的一滾蛋,那位置絕對是您的了!”方金山恭維地道。
陳坤飛得意地點點頭,大手一拍方金山肩膀,笑道:“你放心,等我坐正,一定會提拔你做副大隊長。”
方金山狂喜不已,感恩戴德,就差點跪下了。
在另一個辦公室里,范飛鵬和他的幾個副隊長坐一起聊天。
連環殺人案終于“告破”,他們總可以喘口氣,就等著上面嘉獎派功勞了。
“姓葉的想出名想瘋了,居然讓姜衛東家人當眾下跪求他查案。”范飛鵬諷刺地笑道,“本來唐局還看在他年輕份上睜只眼閉只眼地由他亂折騰一下的,現在他這么一搞,唐局再也不能裝不知道了,肯定禁止他再私下查案。現在,姓葉的肯定被唐局罵得狗血淋頭。”
他大概猜到剛才在走廊那一出戲多半是有人下黑手險葉凡,但他不可能說出來,知道也裝不知道。
“哼,活該!”一個刑警副大隊長冷哼道,“屁都不懂,毛都沒長齊,就以為自己很厲害。我們辦案這么多年,難道都是吃干飯的?一點也不懂規矩!”
另外兩個副大隊長和幾個骨干無不一臉鄙視和痛恨葉凡。
在王獻忠辦公室,王獻忠和他的幾個心腹下屬都愁眉苦臉,嘆氣不止。
“葉政委怎么這么糊涂?!私下偷偷查案就算了,居然還擺在明面上來!”一個警察有點埋怨地道。
另一個警察說道:“姜衛東家人當眾下跪求葉政委的事,不一定是葉政委指使的,很可能是陳坤飛的人背后搞的鬼。”
“我也能猜到,但是別人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這有什么用?!”第一個講話的警察道。
第三個警察對王獻忠道:“大隊長,葉政委恐怕呆不久。要不,咱們向陳坤飛服個軟吧,以后他坐正了,也不至于太過打壓我們。”
王獻忠眉頭大皺,說道:“這事以后再說。”
竟沒有一口拒絕。
他也很不看好葉凡,太年輕,太單純太熱血沖動了。
“主任,您聽說了嗎?葉政委被唐局叫到辦公室訓話了。”在戶籍管理辦公室,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八卦地對許香麗說道。
其他幾女個警察立即豎起耳朵來,向許香麗看去。
許香麗是治安大隊的副大隊長,管戶籍的,對外又被稱為主任。
今天她跟正常一樣穿著冬裝警服,警服的收腰效果將她那盈盈一握的軟腰展現出來,胸||前高|聳鼓脹,一點也沒有因為冬天而顯得身材臃腫。
反而因為天氣冷,她俏臉更加膚若冰雪凝脂,更加美麗誘人。
許香麗聽到下屬八卦葉凡的事,微抬起臉,嚴肅地說道:“上班時間要認真工作,不許亂嚼舌根!”
那女警察嚇得連忙低頭,不敢再說話。
不過,許香麗卻沒有立即繼續工作,若有所思一陣,暗嘆一口氣。
她有自知之明,一直努力誰都不得罪,只希望這場風波不要殃及到她身上。
對于葉凡,她只見過一面,沒什么感覺。
當然,她還是有點覺得可惜。
“到底太年輕了…”她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