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的時候,無數天之驕子就朝封神臺匯聚了。
這些人之中,大多數是遠道而來的宗門人馬,單獨的散修也不乏其人。
傲冰月和貞觀舵一行幾十人來到封神臺下方的時候,饒是她有心里準備,也大吃一驚。
周遭人潮涌動,抬眼看去,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這還單單是地面的小部分,因為大地被擠得水泄不通,大多數的修煉者都運轉著元氣,懸浮在虛空。
恐怕算下來,在場至少有千萬之多的生靈?
而且,讓傲冰月更加難以置信的是,除了人多如海外,她還有一種進入光怪陸離妖怪世界的錯覺。
因為在浩瀚的人海里,依稀可見,體型長達十幾丈的巖族巖怪夾雜在其中,還有各種長得翅膀的魂獸在周遭飛掠,各種形狀奇特的海中獸族,甚至、甚至還有一株株幾十丈高的藤條,張牙舞爪的舞動,轉而又化作人形…
“這次的天闌武會,沒有種族的限制,無盡海的海妖族,天啟魂獸族,蠻荒古跡的巖族,還有很多植物得到化作人形的妖族,通通都來攪混水了。”
見傲冰月長大的檀口,驚訝無比的模樣,雷公長老笑著解釋道。
“弟子似乎能感受到的這場武會的精彩。”
傲冰月回過神來,眼眸子里露出一抹亢奮,腦海里又想起了一個人。
如果‘他’能出現在這場武會上,定然能力壓群雄吧?
可惜了…
可惜他已經遁入冥道,萬劫不復。
封神臺懸浮在萬丈虛空,在金色的大日光芒照耀下,散發這神圣、莊嚴的氣息,如夢如幻。
修為低于生死境,若沒有旁人相助,恐怕連飛上封神臺都顯得很困難。
飛上封神臺,其實也算是第一種無形的考驗了,足以淘汰大部分來看熱鬧的人。
傲冰月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生死境三重天。可以一口氣掠上封神臺,倒是宗門內,幾個年紀善小的小師妹,得讓她照應著。
相互扶持著,一行幾十人沿著虛空飛掠,周遭無數強者猶如一條條流光在身邊劃過,前赴后繼。壯觀無比。
盞茶時間,貞觀舵一行人便到了封神臺上。
封神臺。寬長達到八萬八千丈,通體剔透,渾然一體,期間仙霧繚繞,祥瑞涌現。
在陽光的照射之下,純白色玉質的大地更加的晶瑩剔透,給人一種佇立在天闕上的錯覺。
此刻,偌大的封神臺上,大致佇立著數百萬人。其中魂獸族,巖族,蠻族,各種五花八門的種族人馬占據了三分之一左右。
傲冰月抬目四顧,發現在場的勢力人馬,各種佇立在早已經分配好的位置上。
貞觀舵是八品宗門,放在東域。或許還算有些底氣。但是眼下天闌武會,出現的大勢力無數,八品宗門更是不知凡幾。
而貞觀舵來的倉促,之前又沒有和天闌遠古家族打過招呼,自然是沒有安排好位置的,只能自己去找無主的地方。
封神臺很大。因為時辰尚早,現場匯聚的只有區區幾百萬人,還顯得很是寬敞。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勢力人馬前赴后繼的到來,就慢慢的顯得擁擠了。
而貞觀舵之前占據的位置,也多次被遠古家族的大勢力弟子驅趕走。
對于這些大家族,大勢力的人馬仗勢欺人的行為。貞觀舵的弟子都恨得牙癢癢的,卻無可奈何。
幾經周轉,一行幾十人只能隨著越來越擁擠的人群,隨波逐流。
這種吵雜,人擠人,前胸貼后背的感覺,讓傲冰月苦不堪言。
“師姐,雷公長老,有人摸我屁股,就是他。”
就在此刻,緊隨傲冰月身后的一個貞觀舵的小師妹忍不住發出了驚叫之聲。
傲冰月眉心浮現出一抹嗔怒之色,順著小師妹的手指方向,陡然轉身而去,發現占便宜的是一個面帶浮夸的世家弟子。
在這個輕挑的青年身后,那圍聚著十幾個紈绔弟子,一看腳下虛浮,就是天闌那些遠古家族不學好的敗家子。
“怎么?你們瞪著本公子做什么?”
那個浮夸的青年男子譏笑的說道:“告訴你,本公子乃天闌紅品家族牛家的嫡系弟子,摸你師妹的屁股,也不知道是她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你…”
傲冰月氣的銀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這位朋友,你好歹都是天闌的遠古家族晚輩,竟然干出這等茍且之事,難道不覺得給你家族蒙羞嗎?”
雷公長老陰沉著臉,說道。
“你那只眼睛看到本公子摸她屁股了?本公子隨便說說,你也相信?”
那個浮夸的男子掃了眼指正自己的小姑娘,大大咧咧的說道。
周遭強者旁觀的各勢力強者不少,但是和貞觀舵無親無故,都不想平白得罪天闌的地頭蛇,所以都保持著緘默。
“看你們穿的宗門服侍,應該是東域貞觀舵的弟子吧?”
見貞觀舵的弟子沉默,那個姓牛的浮夸青年有恃無恐的說道:“天闌武會,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隨意進來觀看的,你們識相的就早些滾蛋,不然的話,嘿嘿,武會散了之后,恐怕你們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傲冰月氣的橫眉豎目,眼眸子幾乎噴出火來。
她心中非常、非常想一劍了解掉眼下這個自稱牛家嫡系的紈绔青年。
但是,她知道,這樣做,會將貞觀舵引進萬丈深淵。
“咦,傲冰月?”
就在此刻,后方傳達過來一聲少女的驚訝之聲。
傲冰月驀然回頭看去,隨著攢動的人頭如潮水般分開,只見一個穿著一襲明黃淡雅長裙的少女信步而來,她墨發側披如瀑,素顏清雅面龐帶著淡淡然笑意。
在這個少女的身邊,還跟著四個天人境的王座,瞧其以少女馬首是瞻的態度,應該是他的護衛之流。
“甜心蘭?”
傲冰月詫異的看著來人。
“怎么?遇到麻煩了?”
甜心蘭美目漫不經心的掃過一群揩油的世家弟子,說道:“你們眼睛瞎了嗎?也不打聽打聽,自己惹的是什么人?”
“你們是云海宮的人?”
那個姓牛的浮夸少年打量著甜心蘭身后幾尊王座的服裝,面色變了下,轉而再次有恃無恐的說道:“怎么?想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