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起來太好了。”
柳紅淺淺一笑,臉頰漾起一抹紅暈,開心的道:“我哥哥隨著他的師父外出歷練了,如果他知道你會來天闌之城,肯定會多留幾天,和你聚聚。”
“對了,你們兄妹既然是天闌之城的弟子,當初為何如此的落魄?”
凌風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當日家族遭逢變故,我們兄妹為了生存,背井離鄉,四處躲避追殺,進入神武學院不久,家族叛亂平息,族人親自來神武學院接我們,因為時間緊迫,我們也沒有來得及通知你。”
柳紅吐了吐香舌,忽然想起了什么,指著身側的老者,歉然的說道:“凌風哥哥,這是我爺爺,柳萬仇。”
“當初老夫的孫子和孫女流落在外,多謝凌小兄弟出手相助。”
柳萬仇不惜以柳門掌權人之尊,禮賢下士,對著拱拱手,面帶感激的說道。
“老爺子,凡是熱血青年遇到這種事,都會出手相助的,你如此客氣,折煞在下了。”
凌風身軀一歪,故意躲開了柳萬仇的道謝之禮。
相助柳青柳紅,對于凌風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這大禮,他擔待不起。
柳萬仇看著凌風,眼里滿是欣賞之色。
如果凌風占著有功勞于柳家,表現的居功自傲,柳萬仇打算給他些寶物就直接打發掉,此刻凌風卻表現的不驕不躁。謙讓有理,絲毫不見年輕人的張狂,這讓柳萬仇非常的滿意。
眼下這強烈的反差。登時讓宮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冰旋美目在凌風身上不停的流轉,依稀可見映著的驚愕之色。
眼下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給冰旋的感覺,仿佛天涯海角都有他的至交好友,方才的刁難,連冰旋都覺得很是棘手,卻被凌風輕而易舉的化解掉了。
李清虹。燕天行,君莫笑這些和凌風關系惡交的天才。面色均是浮現出一抹陰霾之色。
他們都清楚,隨著柳萬仇的出現,今晚想狠狠打凌風的臉皮,顯然有些不可能了。
“凌風乃我柳門最尊貴的客人。方才是誰說讓凌風罰站的?”
柳萬仇抬眼看著宮殿臺階上方幾十尊天人境的王座,淡漠的說道。
柳萬仇乃柳門的掌權人,藍品家族的巨孽,身份比他們高了不止一籌,臺階上方,幾十尊遠古家族的天人境王座都是面露尷尬之色。
特別是方才被凌風出言頂撞的老牌王座,此刻面色一陣白,一陣青起來。
“凌風,你們兩人就隨老夫坐宮殿的上方的主位吧。”
訓斥完畢。見無人吭聲,柳萬仇便拉著凌風朝主位行去。
“柳老爺子…”
凌風腳下一頓,推脫的說道:“我這次是以東域學院學生的身份來天闌之城。和你坐在首位,豈不是有高人一等的嫌疑?這于理不合,你就帶著冰旋姑娘一起就坐吧。”
“好好…”
柳萬仇愣了下,轉而大笑的夸獎道:“若是普通的學生,能和天闌諸多大能同坐一席,早已激動的亢奮萬分。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你卻審時度勢。知道主位燙手,會引起他人的仇視,凌風,你很不錯。”
說罷,就對冰璇坐了個邀請的手勢。
冰璇也不客氣,柔荑撩起裙擺,隨著柳萬仇走上臺階,坐在了上方。
她的身份不一樣,代表的是道宗,這上方的主位自然是坐得的。
“凌風哥哥,宮殿左右兩側幾十只魂獸上騎滿了四大域的學生,已經沒有了空位置。”
柳紅說道:“要不我命人搬來一張凳子,讓你坐在邊上?”
柳門豢養的魂獸肯定還有很多的,柳紅之所以要吩咐下人給凌風搬凳子,那是因為在她的印象之中,初次見面,凌風的修為才堪堪突破蛻凡境不久。
短短一年時間,凌風的修為縱然飆升幾個境界,也絕對駕馭不了暴戾兇悍的三劫魂獸,于是吩咐下人搬凳子,就是為了以防凌風難看。
“好吧…”
凌風沉思片刻,同意了柳紅的提議。
雖然他皮粗肉厚的,若有其他的選擇,宴會上自然不會一直站著,成為其他人的笑柄。
一個佇立在棟梁邊,如標桿的侍衛得到吩咐,快步的離去,幾個呼吸間就搬來了一張椅子。
“凌風,我們四大域的天才,每個人都各自騎著一只三劫魂獸,唯獨你要坐凳子,你可真的是標新立異呀。”
就在凌風的屁股即將貼到板凳的剎那,李清虹冷冷的譏諷道。
“人家哪是標新立異,分明是實力不濟,怕連三劫魂獸的背都爬不上來,到時候摔了個狗吃屎,那可真的成為宴會的笑柄了。”
君莫笑嘴角噙著一抹嘲諷,接過李清虹的話茬:“從垃圾堆里撿到的墊底名額的土鱉,說到底,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君莫笑咄咄逼人的言辭,迫使道宗一行人的面色非常的難看。
因為道宗早已經放出風聲,有意收凌風入門墻,君莫笑出言羞辱凌風,就是在間接辱罵道宗有眼無珠,收一個廢物進入門墻了。
碧水天闕,云海宮,黃龍界的一群巨孽,自然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都沒有出言阻止小輩們之間的紛爭。
柳萬仇方才已經出手幫助了凌風一次,眼下設計小輩們的唇槍舌戰,以他高貴的身份,自然是不適合插手的。
“君莫笑,這么看來,你是修為高深,位置坐得很穩妥咯?”
凌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小癟三,你沒有眼珠嗎?”
君莫笑指了指跨下的三劫魂獸,說道:“我褲襠下的這只赤雷虎被我高深的修為震懾住,乖的跟小貓兒一般,你看不到嗎?”
得意的笑聲回蕩之間,君莫笑炫耀似的伸手不停揪住赤雷虎尖銳的獨角,使勁的搖晃起來。
“哈哈,看到沒有,畜生就是畜生,只有被我們人類踐踏的份,本少爺騎在它的身上,就是它的主人,要它趴下就得趴下,它的生死一切都由我們人類主宰。”
那只赤雷虎額頭上的犄角被君莫笑不斷的撕扯,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