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下的時間很長,一直下到半夜才逐漸停歇。
雨點打在帳篷的雨布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營地中的人早已進入了夢想,只有一名“龍牙”隊員在守夜。
出門在外,必要的警惕還是需要的,所以每到晚上露營,都會有人負責守夜,一般都是由“龍牙”戰術小組的六名隊員輪流。
第二天天剛亮,三個男人所住的帳篷門拉鏈被拉開,一個穿戴整齊的人影從帳篷中鉆了出來。
因為昨天晚上那場雨下到半夜,加上早上的氣溫又比較低,站在帳篷外竟是有些涼颼颼的感覺。
這個拿著裝有長焦鏡頭單反相機從帳篷中走出來的人影叫朱代兵,是最晚加入云冰團隊的成員,之前在國內是一個自由攝影人,酷愛攝影,他所拍攝作品中,有不少獲過獎。
正所謂“單反窮三代”,攝影絕對是一個燒錢的愛好,不說游歷各地的吃住花銷,就是那一套攝影器材的花費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一個好的鏡頭甚至比相機本身還要貴幾倍!
正是因為這個燒錢的愛好,即便朱代兵本身殷實的家境,也經不起他的折騰,而他自己三十出頭的年紀,也依然還是一個孤家寡人。
在加入了云冰的團隊后,朱代兵用他的相機記錄下了他們一路上所看到的東西,云冰、趙穎她們所撰寫的稿子的配圖全都是由朱代兵拍攝的。
高質量的文字描述,加上高質量的攝影配圖,云冰那個小團隊所撰寫的文章,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難。
完成守夜任務的“龍牙”隊員,看到朱代兵拿著相機往外皮卡車的方向走,問道:“又打算出去攝影?”
朱代兵點了點頭,靦腆的笑了笑,說道:“我這輩子也就這個愛好了,走到一個地方都要用相機把看到的畫面記錄下來。我這人除了這手攝影技術也沒什么特長,用我爸媽的話說,我早晚得餓死。”
“那可不一定。”
那名“龍牙”隊員笑著對朱代兵,說道:“說不定哪天你的作品就被誰看上了,一舉成了名人。”
“行了魔鬼蛙,你也別安慰我了。”朱代兵笑著說道:“我自己有多少幾斤幾兩我還能不知道?我也不求能成為名人,只求自己能養活自己就行。”
這時的朱代兵或許自己都沒有想到,十年后他能站在奧斯卡的領獎臺上,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最終引起別人注意的,并非是他的照片,而是一部講述“雇傭兵”的電影短片。最后通過改編趙穎那本描寫“雇傭兵”的小說,一舉站上奧斯卡的領獎臺!
“這地方不太平,還是我陪著你一起出去。”魔鬼蛙拍了拍朱代兵的肩膀,說道。
“你昨天晚上剛值夜,還是去休息吧。”朱代兵擺手道:“我也不會離開太遠,就在這附近。”
“只是值夜而已,小意思。”魔鬼蛙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有任務的時候,幾天幾夜不睡覺都是有的,那種情況比起現在可要緊張多了。”
“魔鬼蛙,那你說說你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唄。”朱代兵被魔鬼蛙的話勾起了興趣。
跟那六個“龍牙”隊員相處了一段時間后,大家也都習慣稱呼他們的行動代號,因為他們的行動代號比起他們的名字,更容易記憶。
“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跟你說說。”
“龍牙”執行的任務,除了個別特殊的任務外,其他都不屬于機密范疇,告訴朱代兵也沒有關系。
朱代兵駕駛著汽車,魔鬼蛙坐在副駕駛上,手中抱著m4a1自動步槍,給他講述自己那些驚心動魄的任務經歷。
考慮到等其他人睡醒后,就又會要再次啟程出發,所以朱代兵也不敢離開營地太遠,在距離營地差不多十公里的位置,朱代兵把車停了下來。
遠方,太陽已經從群山中露出了頭,晨陽灑落下來,令得掛在樹葉上還沒來得及被蒸發的水滴折射出晶瑩之色,煞是好看。
朱代兵拿著相機把自己眼前的風景捕捉下來,一通拍攝后,朱代兵翻看著剛才拍攝的照片,把其中不滿意的照片當場就刪除了,剩下一部分后等到回去以后,再慢慢篩選。
朱代兵調整著相機鏡頭試圖去捕捉更遠處的風景,這個時候,遠處藏在樹林中的部落引起了朱代兵的注意。
“魔鬼蛙,那里有個土著部落。”朱代兵再三確認后,放下相機,用手指著樹林中部落的方向,對魔鬼蛙說道。
魔鬼蛙聞言立刻端起m4a1自動步槍,透過安裝在皮卡汀尼戰術導軌上的acog瞄準鏡往朱代兵手指的方向看去,隱約中果然是在樹林中看到有一個部落存在。
不過,因為樹林的阻擋,而且因為距離比較遠的關系,對于那個土著部落的具體情況,魔鬼蛙看不太清楚。
“我們靠近看看。”魔鬼蛙放下槍,對朱代兵說道:“或許能在這個土著部落里找到一些線索。”
“我也是這么認為。”
朱代兵咧嘴一笑,鉆進皮卡車,發動汽車向土著部落所在的方向駛去。
皮卡車一路前行,在樹林前停了下來。朱代兵和魔鬼蛙兩個人走下皮卡車,魔鬼蛙把拉了一下槍栓,確認子彈已經上膛后,對朱代兵叮囑道:“進入樹林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這里土著部落領土意識很強,任何不請自來進入他們部落的,全都會被當做是入侵者,他們甚至不會給你任何解釋的機會,就對你動手。”
朱代兵認真的點了點頭,記下了魔鬼蛙的叮囑。
魔鬼蛙和朱代兵兩個人一前一后走進樹林,向樹林中的土著部落走去。
在距離部落還有一百來米的時候,魔鬼蛙伸手拉住了抬起腳,準備把步子跨出去的朱代兵。
魔鬼蛙用手指了指朱代兵的腳下,朱代兵低頭往自己腳下看去。朱代兵發現在距離自己鞋子不到十公分的位置,有幾滴水滴竟然離地“懸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