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老頭子命我軍堅守待援,可援軍遲遲不到!”
“據我所知啊,友軍并非見死不救,而是無法相救。”
“哎,楊伯濤呢?叫楊伯濤來!”
“東救七兵團,你的軍在什么地方?”
“你們這是?”
“輾莊之戰,你們在哪?”
“我軍攻在這里,離你們只有二十里啊!”
“我不相信,只有這么點路,你攻不動了?”
“事后我才知道,解放軍拿出一半以上的兵力打援,硬是讓你寸步難行。”
“今天我可以向各位公布,國防部配備了一百零四部電臺。可是,打不進敵區,打進去的又發不出電報。整個作戰通訊,失常啊!”
“瑪德,堂堂徐州剿總司令,為了自己的買賣,連黨國的軍機大事都不顧啦!”
“諸位,大家可曾知道,武漢的白崇禧對徐蚌會戰另眼旁觀,他甚至希望共軍把諸位消滅掉。”
“為什么?”
“為什么?因為你們被共軍消滅掉,那他逼蔣下臺的條件就更成熟啦!”
國產電影絕對并非沒有好片,也并不是只有堆砌了目不暇接的特效和視覺奇觀的才能征服觀眾。比如這部1991年上映的《決戰之后》,在胡文海看來,那絕對可以說是中國電影的一部杰作了!
從戰爭題材來說、從整部電影的氣質來說、從文化自信來說、從其中的角色塑造和情節安排以及包袱橋段節奏來說,這都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電影。
從九十年代開始,包括馮小寧的戰爭與和平三部曲,相當一批國內電影廠的作品那當真是要藝術有藝術、要商業有商業。一棒一條痕、一摑一掌血,要你笑你就笑、要你哭就非得哭的稀里嘩啦不可。
就憑21世紀中國電影院里國產片的平均水平,把1990年那部《戰爭子午線》拿出來重映,把一些明顯過時的地方處理一下,分分鐘能拿一個票房奇跡出來不可。然而說實話,戰爭子午線真的重映,胡文海不覺得自己有這個勇氣再重新看一遍。
而同是獻禮片,建軍大業的水平,是能比的上大決戰三部還是能比得上南征北戰?好不容易拍一部抗美援朝題材的電影,還非得找個拍鬼片出身的香江導演,果不其然私貨滿滿。
當時只能說是大環境導致的市場萎縮,然而各大電影廠卻偏偏覺得自己本身有問題。把已經成形的、好的一套給扔了,然后去追求所謂港臺商業模式。把一堆牛鬼蛇神給請回來,好的沒學到,反而是開機上香、大牌明星這套給學了個全乎。
結果就冒出了一堆水土不服的香江氣質的合拍片,以及沒完沒了的抗戰神劇。轉頭再看像當年編輯部的故事和我愛我家這種特別接地氣的片子,更加是鳳毛麟角。
二十年以后,中國電影行業已經徹底失去了拍劇情片的能力了。大屏幕上產量最大的,竟然是鬼片、小成本愛情片,最大的作用估計就是洗錢了。國產電影,徹底喪失了接地氣的能力,拍的全是脫離生活的東西。
就在胡文海正在那里感慨的時候,忽然熒幕上畫面一閃,然后放映廳里的燈光就亮了起來。幾個穿著西裝便衣的安保人員先是封鎖了進出口,然后就見到陳發一臉緊張的走了進來。
“胡總,出事情了,我們得馬上撤離這里。”
陳發一點時間都不浪費,說著話的功夫,就有人從后面一排座椅跳到了胡文海的座位左右。光看他們拎著的皮箱款式,就知道絕對是傳說中的“中南海保鏢”了。
“怎么回事?”
胡文海點了點頭,沒有多做要求,跟著陳發和安保人員開始撤退。
“有關部門抓住了一個泄密人員,很可能是個雙面線人。除了給英國人服務以外,他聲稱最近有另外一個組織和他聯系,掌握了一部分你的行程安排。”
“這是英國人想要對付我?”胡文海明顯的愣了一下,搖了搖頭猶豫的說道:“這沒有道理,英國人搞我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不,我想你可能是誤會英國方面了。實際上,結論很可能是英國人正在保護你。”
“這個被逮住的泄密人員叫宋缺德,是市府車隊的司機。之前他一直和重型工業口動力集團的一個英方人員過從甚密,所以有關部門判斷他可能是英國情報機構發展的一個線人。基于某些理由,這條線并沒有被處理掉。不過就在最近,另一個組織同時與宋缺德展開接觸,并且從他那里得到了你的行程資料。”
“另外一個組織?”胡文海微微皺眉,試探的問道:“難道是CIA?”
答案并不難猜,能全球部署的情報機構一共就那么幾個。而既然宋缺德之前是“英國外交部常務次官辦事處”的線人,那能從SIS手里得到資料的,也只有CIA了。
陳發的態度略微謹慎,只是點了點頭:“據專業人員判斷,有CIA的味道。”
“省廳現在已經是外松內緊,抓緊時間要把對方找出來了。”陳發心有余悸的說道:“若非是羅伯特的這通電話,事情真是不好說會發展到什么程度!”
“在沒有找出這些人之前,有關部門希望胡總能盡量呆在安全的地方。”
胡文海扶著額頭,知道自己的假期恐怕又要到此為止了。
對于1991年的中國來說,刑偵技術仍然是一個難題。既沒有高技術手段,也沒有高技術人才,更沒有配置高技術的資金。相較于原歷史上,公安皇糧吃不上吃雜糧的情況,如今中央的財政壓力還算過得去。
雖然公安部確實是辦不起DNA檢測中心,也沒有滿街裝攝像頭的能力,但至少保障基層部門運作的費用還是拿的出來。不用處心積慮找雜糧吃,警察隊伍的管理水平就不至于下滑的太過厲害。
可別小看僅僅這么一丁點改善,實際上對整個社會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警察所謂吃雜糧,實際就是自己找飯吃。怎么自己找飯吃?好點的情況,是找當地組織化緣,吃政府的、吃事業單位的、吃企業的、吃社會資金的情況都有。
日子過的再緊一點,那就要在罰沒上下功夫。按比例返還的罰沒款,抓賭、抓嫖,指著空車說超載,不交罰款別想過,罰款不開發票這都還算是好的。贓款贓物代為保管管到不知所蹤,這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最糟糕的,無疑就是權力變現、權力尋租。你上面要我找雜糧吃,吃誰的飯聽誰的話,這基層執行能力能不跑偏么?有段時間里公安部明確發文,不許警察介入拆遷和經濟糾紛,不許給政府站臺,這些后遺癥都是吃雜糧時代落下的病根。
為了挽回警察崩潰的公信力,后來矯枉過正導致警察執法沒力度,派出所長被人圍攻也只敢跪下求饒,這些都是九十年代經費短缺吃雜糧導致的后果。
如今上面別的不說,作為垂直管理單位,公安系統編制內職工的工資是從省廳直接打到個人賬戶里的。這樣一來,起碼不用擔心干活還要餓肚子,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關鍵還是保住了大的風氣,能吃上這一口飯,組織里的正氣就還是主流,就不會允許旁門左道太過囂張。
有著這一點,基層警察的公信力沒有喪失掉,基層動員的能力也就還能抓的起來。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社會上外松內緊。一份份協查通告發下去,盛京城里根本就是一個大工廠,一聲令下便轟然運作起來。居委會、保衛科,經濟民警和治安聯防單位齊齊動員,效率未必就比二十年后滿大街攝像頭來的差了。
最簡單一點,市局干脆以清理出租房為名義,把各機關企業的保衛科和治安積極分子都組織起來,封鎖一塊城區就拉網清理一塊地區。挨家挨戶的敲門進去,是不是本人居住?有沒有辦暫住證?來走親戚有什么人給你作保?
招數雖然老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但也正是因此,根本就沒有辦法蒙混過關。
武警和居委會把主要路口一封鎖,清理一塊城區就封鎖一塊。盛京的城區確實不小,但組織一旦認真起來,動員的力量更加是驚人的。
而對于胡文海的安全來說,誰敢不認真?不認真的代價誰能負擔的起!盛京市就像是端上桌的過橋米線,表面一層油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實際上下面的熱湯能把嘴巴給燙熟了!
面對這樣的陣仗,別說是什么CIA了,就是換神盾局來了都沒有用。
胡文海不過是住進友誼賓館半天時間,就已經有消息傳過來了。
“胡總,人抓到了!”
陳發撂下電話,卻又帶著一些疑惑:“確認是CIA的人沒錯,不過應該不是CIA的意思。如今美國那邊正在大選,CIA不可能擅自行動。根據抓獲的人員供認,他們實際執行的是一個叫做量子基金組織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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