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應該都知道發票是什么吧?”
劉珊捋了捋耳邊的頭發,就這么安靜的看著學生們,相信他們會聽自己說下去。全文字閱讀 誰說女人不能堅強呢?女人的堅強不是表面看上去的堅硬、強壯,而是堅韌不拔、以柔克剛,關鍵時刻總是能頂上去,做出一些絕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或許正是應了那句話吧,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隨著劉珊耳邊的頭發整理好,下面的同學們已經是一片鴉雀無聲。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發票是業務憑證的原始依據,這個話大家可能不太明白,簡單的說,國家機關和企事業單位,他們每一筆錢的使用都會被發票記錄下來。但是有些人,利用我國金融制度的不完整,可以采用虛開發票、開假發票等手段謀取不義之財。通過這種方式,將原本屬于國家,屬于全體國民所有的財產,于是裝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聽到劉珊的這番話,下面的同學隱隱有些躁動起來。都是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最是見不得這樣的事情。
“但是!正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隨著我國科學技術和金融制度的完善,我們已經有一種辦法,能夠將所有的發票數據都存儲到計算機里,然后用程序對這些數據進行對比。任何虛假的發票,在計算機的追查下都將無所遁形。但是那些國家的蛀蟲,他們之前并不知道我們能做到這件事。是的,是我們!”
劉珊舉起雙手,自豪的說道:“同學們,共青團員們,是我們的這雙手將這些蛀蟲們找了出來!他們并不知道,我們有這樣的力量。所以留下了太多的痕跡和線索,要將他們抓出來,實在是太容易了!”
劉珊話講到這里,忽然道路遠處駛來幾輛汽車。眼看掛著市府拍照的汽車橫沖直撞而來,恐怕正應了那句“來者不善”。
只聽汽車嘎吱一聲,在不遠處剎了車。然后車上像下餃子一樣,呼啦啦的下來了一群人。
眼尖的劉珊已經看到,人群里不僅有市長丁棠睦,還有教育局局長和市一中的校長季昌勝。
見到這個陣容,她不得不加快了說話的速度,聲嘶力竭的喊到。
“所以他們害怕了!他們惶惶然不可終日,他們要做最后的垂死掙扎!他們可以斷電,可以停暖,可以刨開道路,然而我不相信,他們可以阻止我們的腳步!我不相信,寒冷的冬天能凍住我們的熱血!我不相信,斷電可以停止我們的思考!”
“同學們,當你們回首自己高一和高二的這個寒假,你們不必為虛度光陰而懊惱,不必為囚于書案而頹喪。你們會發現,這個冬天,將會是你們人生中最寶貴的一份財富。因為,祖國需要你們!”
劉珊說到這里,丁棠睦已經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他身后跟著的一群人嘩啦一下展開隊伍,接著就開始對學生們頤指氣使起來。
“你們都是市一中的學生吧?寒假不在家學習,到處跑什么?回家了,快點回家。”
“你是哪班的?叫什么名字?快點回家,否則讓你不能畢業!”
“學生家家的,摻合大人的事情干什么?這里沒你們的事情,都給我回家去。”
看著這些明顯一身官氣的人過來趕人,剛剛提起點心氣的學生們,下意識的就有些猶豫起來。
這不奇怪,學生受到的教育里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紀律。對社會上的人,總是下意識的有些畏懼。尤其是面對權威的時候,大多數學生還是會選擇隨大流的。
而在丁棠睦看來,學生嘛,學生怕什么?學生當然是怕老師了。
“宋局長,你這個教育局長是怎么回事?學生是什么?是祖國的花朵,社會未來的希望,這是在做什么?有些人簡直喪心病狂,用孩子們來搞zhengzhi斗爭了!我們要保護好孩子們,讓他們能夠純潔的成長,遠離社會上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你說啊?對不對?快去,把孩子們都勸走,這樣子要是出點什么事情,你打算怎么跟孩子的家長們交代!”
“是、是,丁市長說的是,我這就讓人把他們勸走。”
教育局宋局長一轉身,就將躲在后面的季昌勝給拎了出來。
“老季啊,這都是你市一中的學生,你這個校長是怎么當的?去!讓他們趕緊都散了!”
季昌勝捂著嘴咳了兩聲,左看右看,眉頭緊皺。
宋局長眼睛一瞪,厲聲道:“季昌勝,這事兒你要是干不了,你這校長也別做了。我看鐵北幼兒園還缺個園長,你去倒是最合適!”
宋局長心中早就吃定了季昌勝,季昌勝在市一中干了一輩子,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里都很有威望。
但現實就是,他季昌勝還有一個月,過了年馬上就要退休了。
這時候如果把他調到幼兒園去做園長,那他的退休待遇怎么算?他的退休金、醫療費,甚至是子女工作的安排,這些都還要不要了?
他只能是賣了這張老臉,去完成他宋局長的任務這一條路可走。
“快去!”
季昌勝微微搖頭嘆氣,邁開不怎么利索的腿腳,無奈的向著學生們走去。
看到老校長向自己走過來,即使是那些本來不想走的學生,也忍不住有些動搖起來。
畢竟學生的世界就在學校,在這個小天地里,校長就是最高的權威。校外的人話可以不聽,但如果校長發話,劉珊作為老師的權威就將受到強大的挑戰。
“同學們,我今天可能是給你們最后一次上課了。大家應該都清楚,過了年,我就要退休啦!”
季昌勝的身子,似乎有些佝僂起來。
“我在講臺上干了一輩子,總不能臨了、臨了,晚節不保吧?”
聽到他的這話,宋局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這老頭還是明白事兒的,拎一拎自己的份量,知道應該怎么做。
“我年輕的時候,也當過共青團員啊。共青團員是什么?是接班人啊,你們要接誰的班?”
季昌勝說到這里,忽然站直了身體,手向后一指。
“肯定不能是接他們的班!”
在季昌勝的手指下,丁棠睦不由的一激靈,仿佛感覺頭發都豎了起來。
“劉胡蘭就義的時候,還沒有你們大。邱少云入朝的時候是二十六歲、梁士英犧牲的時候也是二十六歲。黃繼光在上甘嶺只有二十二歲,董存瑞炸碉堡的時候還不到十九歲。”
“你們這個年齡,當然可以遠離政治、遠離是非。但是你們要記住,這并不是你們天然就該如此,而是有無數像你們一樣本該在學校里讀書,在工廠里工作的先烈,為國犧牲換來的。今天你們走了,也許有一天,我們就不得不再一次,把你們這么大的孩子,送上戰場。我希望你們明白,你們正奮戰在反戰場的第一線,絕不是什么庸俗的zhengzhi斗爭!”
“不管同學們你們是走,還是留下。我作為市一中的校長,都不會強硬的要求你們去做什么,更不會因此責怪你們。我唯一希望,你們做出的決定,是因為你們獨立思考的結果。”
季昌勝這一番話說出來,宋局長早就嚇的魂飛魄散。他上前一把拉住季昌勝,厲聲道:“季昌勝,你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你這是要干什么?我告訴你,你這么做,出了問題你要負責任的!”
宋局長不想這個“面口袋”,不知從哪里生出一股力氣來,手一揮將他推出個趔趄去。
“你要什么責任?我付!”
“你!”
宋局長經怒交加,伸手就要拽住季昌勝的衣領。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人群中響了起來。
“放開你的手,你想對季校長做什么?”
安進從人群中鉆出來,跑了幾步,擋在了季昌勝的身前。
在他的身后,學生們如同錢塘江的大潮,驚濤拍岸般涌了過來。
“你想干什么?”
“想對季校長動粗嗎?”
“我們怕你?來啊!”
宋局長被怒氣蓬勃的學生們嚇的連連后退,張開嘴,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就在這時,忽然天上響起了隱隱約約的破空聲。沒片刻功夫,一架直升機竟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頭頂。
而緊接著又是一陣剎車聲響起,一連串的軍卡停在路邊,嘩啦啦的一群解放軍戰士們跳了下來。
戰士們先是在路口清理出一片場地,然后直升機降落下來。
一臉疲憊的唐主任從上面跳下來,接著就有人將學生和宋局長等分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劉珊同志,辛苦你了。”
“季校長,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唐主任用力的和兩人握了握手,歉然的說道:“昨天下面縣里郵電局發生了火災,我不在城里也聯系不上。沒想到他們能做出這么大的事情來,是我的工作疏忽了。”
“在這么惡劣的情況下,你們還能堅持崗位并且積極開展工作,我要代表巡視組向你們表示感謝啊!”
這邊唐主任剛說了兩句話,丁棠睦站在人墻外面就喊了起來。
“唐主任,你這是什么意思,這里是景城,你眼里還有沒有…”
“什么意思?”
唐主任回身,手指著地上虛畫一道線:“意思很簡單,從現在開始,這里就是軍事禁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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