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生的臉上閃過一絲可惜之色,但很快就抬起頭,目光陰沉的望向前面的山谷。
遷怒!
在他看來,都是那山谷中修士的錯,對方若是老老實實的引頸就戳,此女又怎么可能隕落。
這樣的想法荒謬以極,但強者為尊的修仙界又何需講什么道理。
他已打定主意,絕不會讓凌仙輕松隕落,一定要將他抽魂煉魄,嘗遍各種苦楚。
然而這個念頭尚未轉過,絲毫征兆也無,那颶風突然一頓,朝著兩邊分開,天地重新變得清朗了起來。
“是誰,居然破了自己的法術?”
中年儒生先是一呆,隨后大為驚怒起來,眼睛微瞇,朝著前方望去。
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視線里。
漸漸清晰。
是一少年,身穿青衫,容貌平凡。
凌仙!
此刻他的臉上滿是忿恨之色。
也難怪凌仙發火。
自己與對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卻莫名其妙的打上門來,要置自己于死地,泥人尚又三分真火,通玄老祖,就可以這樣橫行霸道了么?
“咦,化神后期,你比剛剛又晉了一級。”
那中年儒生的表情有些詫異:“運氣不錯,可惜螻蟻就是螻蟻。”
“放心,我不會讓你這么快隕落,我會讓你嘗遍世間所有的煩惱痛苦。”
話音未落,他一指像著凌仙點出。
“嗤”的一聲傳入耳朵,其指尖,出現了一豆粒大小的光團,一閃不見,下一刻,居然就出現在了凌仙的身前。
中年儒生的嘴角邊帶著獰笑之色,仿佛已看見凌仙滿臉痛苦,在自己面前打滾求饒。
可下一刻,他表情卻是一僵。
眼看著那豆粒大小的光團,已要擊中凌仙,那小子卻是身形略一模糊,就由原地消失不見。
這是什么,瞬移?
不對,也不太像的樣子。
以他的眼力,竟也看不出凌仙所施展的,究竟是什么法術,然而卻輕而易舉的躲過了自己的攻擊,游刃有余。
一聲巨響傳入耳朵,卻是那光團被凌仙閃開以后,繼續向前飛,將一座大山擊中。
此山高千丈余,光團豆粒大小的體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然而二者一相接,那巨大巍峨的山峰,居然冰消瓦解掉了。
碎石紛落如雨,整座山峰徹底崩塌化為了土泥。
好可怕的攻擊!
然而無法打中,也沒有用途,中年儒生的表情,難看到無以復加的境地。
對方怎么可能躲過?
一區區化神期的螻蟻,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實力?
百思不得其解,但心中也隱隱感到有些不妥,這個小家伙,恐怕未必如自己想象一般,容易對付。
但這個念頭,也僅僅是一閃而過,隨后就被滿臉的冷冽給代替了。
不是普通修士又如何?
化神與通玄的差距,根本不是功法寶物可以彌補,放眼三界,縱橫今古,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差距,還能有越級挑戰一說。
念及至此,他底氣頓足。
但也沒有馬上動手,而是決定先看清楚情況再做定奪。
這一看,卻是心中一喜,因為他發現了那神秘少女。
對方并未隕落,而是被一層靈光包裹,于半空中懸浮。
雙目緊閉,似乎已陷入了昏迷,不用說,是傷勢太重了的緣故。
自己的神通,自己心里清楚,剛才那種情況,按理說,此女是不可能逃出生天的。
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個,有人將她救了。
而這里可沒有多余的人存在。
救她的人顯然就是那神秘的少年。
凌仙!
腦海中念頭轉過,那中年儒生對凌仙的本事,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但越是如此,越不可以將他放過,否則有朝一日,這小子也進階成了通玄,非成為自己的心腹之患。
危險要扼殺在萌芽里。
他的臉上浮現出猙獰的殺氣。
一把握住身前的毛筆。
動作迅疾,朝著凌仙所在的方向狠狠點去。
“破!”
同時口中一聲輕喝。
隨著他的動作,整個天空驟然黯淡下來了。
巨響聲傳入耳朵,一股無形巨力在虛空中互相撕扯,其毛筆所指的方向,數座山峰轟然碎落,坍塌化作齏粉掉了。
這一擊,他已用上了天地法則。
雖然做為通玄初期的修仙者,他所能接觸到的,僅僅是一些法則的皮毛而已,然而運用起來,依舊是擁有無上的威力。
凌仙眼芒驟縮,百聞不如一睹,因為這一擊中,蘊含有天地法則,竟讓他無處可躲。
換一個人,或許會驚慌失措,但凌仙卻在一瞬間,就做出了抉擇。
袖袍一拂,靈光耀目,凌仙一口氣,放出了七八件防御屬性的寶物。
有盾牌,有破布,修仙界的法寶,形狀本來就是千奇百怪的。
這些寶物得自何處,凌仙都已記不清楚,但總而言之,防護力很是不俗,變化出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幕,將凌仙包裹。
躲在后面,安全系數自然增加了許多。
但被動防守不是凌仙的性格,千蛟刀已從他另外一個袖口魚游而出。
整個過程兔起鶻落,下一刻,凌仙身前,就已是嗡鳴聲大起,那些寶物所化的光幕,全部爆發出刺目光暈來了。
將凌仙整個淹沒…
“呼。”
中年儒生喘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狡詐與得意。
剛才那一擊,看似輕松,其實卻是大巧若拙,他竭盡了全力,而且力度控制得恰到好處,就算同是通玄期修仙者,硬接之下,也不可能毫發無損的,更不要說化神了,對方十之七八已經隕落。
粉身碎骨!
自作孽,不可活,誰讓那小子膽大包天,敢得罪自己這位通玄老祖,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他的嘴角邊滿是冷笑之色,心神自然而然也就放松了許多。
然而就在這時,空間波動一起,刀光亮麗,千蛟刀如同一條潛伏已久的毒蛇,突然出現在了他身后丈余遠處。
狠狠劈落!
霎時間,寒芒大做,犀利的刀光晃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中年儒生大驚失色。
但這一次攻擊的時機把握得太好了,正是他心神最為放松的時刻,根本來不及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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