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六道輪回之中,強大的勢力數不勝數,我柳葉宗能夠傳承自上古,靠的就是小心謹慎,能不冒險就不冒險,機緣錯過了,下次可能還會有,而小命兒一旦沒了,可就萬事皆休。”
老者聲色俱厲的聲音傳入耳朵,似乎這一次,是動了真火,其余的金丹修士,無人再敢辯駁,皆是唯唯諾諾。
雙方相隔百里之遠,然而凌仙的神識可是遠勝同階許多,可以說,強大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所以,依舊是聽得清清楚楚。
可惡,這兒怎么會有修士?
自己以前明明探查過,方圓十萬里,都了無人跡的。
凌仙心中憤慲以極。
這樣的意外,實在是有些出乎預計。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不過事到如今,郁悶也沒有用途。
天劫已接近尾聲,何況原本就只有易經洗髓的效果,所以即便中途停下來,也不用擔心反噬什么。
危險肯定不會有。
但此時,凌仙晉級,遠未結束,如果被人打擾,被迫停止的話,蟠桃造化丹的藥力,肯定會浪費掉不少的。
機緣難得,自己晉級,可就會在化神初期巔峰止步。
若是這樣的結果,自己這幾個月,又何必如此辛苦,還精心準備呢?
無論如何,凌仙不可能滿足這樣的結果。
可旁邊有人居心叵測,自己還繼續晉級的話,又太危險了。
該怎么樣選擇?
就在凌仙兩難的時候,那群修士的談話傳入耳朵。
凌仙心中一喜,沒想到對方竟是這樣的謹慎以極。
對方不敢過來,那就給了自己晉級的時間。
于是凌仙不再多做思索,除了將一縷神識放出,所有的心神,全都沉入丹田紫府。
開始煉化起剩余的藥力來了。
一點一點,一步一步,他的修為,不斷的攀升著。
就這樣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從群山的另一側,又有兩道遁光浮現而出,很快便發現有人捷足先登來到此處,那兩道遁光略一遲疑,也在附近停下來了。
光芒收斂,露出了一男一女的容顏。
那女子不過二十多歲年紀,美貌如花,男子則年齡稍大,已到中年,一臉的木訥。
二人都是元嬰初期的修仙者,看清楚旁邊的那群修士后表情有些錯愕。
“原來是柳葉宗的岳道友,我夫婦二人這廂游歷了。”
與丈夫沉默寡言不同,那女子卻言辭犀利,斂衽一禮。
“原來是云山雙俠,快快不必多禮。”
那岳姓老者連忙還禮。
他雖然是元嬰中期,但前面這兩位卻是好大的名氣,擅長配合,夫婦二人聯手,就算遇上元嬰后期的修士,也能打上幾個回合,他如何敢托大來著。
“岳兄先來此地,可知道這兒究竟發生了什么?”
“云夫人說笑了,老夫剛到而已,而且你也知道,本門的規矩,是遇事不出頭,謹慎為第一,尚不曾探查過,又如何知道發生了什么?”老者洋洋得意的說。
“呃,這倒是事實。”
云山雙俠面面相覷,無話可說,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不過如此一來,他們也不愿意做出頭鳥。
于是也選擇靜觀其變,只時將神識放出,朝著天象發生的地方眺望不已。
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到這兒的修士越來越多。
不…不止是修仙者,還有幾名妖族。
百里之外,凌仙的臉色也是陰霾到了極點。
方圓十萬里,明明應該是荒山,這些家伙,難道是從地底冒出來的?
凌仙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慶幸的是這些家伙或許是因為膽小,或許是因為互相顧忌,遲遲不愿意行動。
這對凌仙而言,無疑是贏得了寶貴的時間,如今他已順利晉級,到達了化神中期。
平心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但凌仙遠不滿足。
蟠桃造化丹的好處還不僅于此,他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化神后期!
凌仙的目標明確以極。
而且他至少有五成把握。
如今唯一可慮的,就是時間是否來得及。
凌仙臉上閃過一絲憂色,但很快就將雜念排除。
多想無益,事到如今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法力增進一點算一點。
凌仙繼續努力。
轉眼,又一盞茶的功夫過去。
轟隆!
頭頂的劫云不停翻涌,落下來的閃電,竟變成了紫色,然而數量卻是越來越少了。
顯然,天劫已然不多,逐步進入收尾的階段了。
于是,那些修士再也坐不住。
經過這么久的觀察,他們自然不可能沒有分毫收獲,差不多已經認定,不是異寶出世,而是有人在這里渡劫晉級。
且天劫如此猛惡,對方十之七八是要晉級成為化神級別的修仙者。
除了羨慕還是羨慕,同時心中的貪婪,也不停的滋長著。
修仙界,實力與身家成正比,這種等級的存在說富得流油太過,但決然是擁有不少法寶與晶石的。
而且此時他十分虛弱。
這樣好的機會,豈容錯過。
光華一閃,已經有人飛遁上前。
見有人帶頭,原本心存猶豫之人也不愿意繼續在這里耽擱,紛紛各展神通,撲向凌仙所在之處。
“怎么,賢夫婦不去看看么?”那柳葉宗的岳姓老者開口。
“道友為何不去?”
“老夫來這里,只是看看而已,帶著這么多晚輩,豈敢輕易涉險?”
“哼,說得好聽。”云山雙俠臉上露出不以為然之色,但也沒有反駁,夫妻二人居然亦等在此處。
他們如此謹慎讓那岳姓老者不由得暗自皺眉了。
“啊!”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慘叫傳入耳朵。
接著,驚恐的慘叫此起彼伏。
那些前去一探究竟的修士,居然紛紛隕落。
“怎么回事,難道那些道友中了埋伏?”云山雙俠的臉上,皆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你問我,我又哪里曉得,不過…”
“不過什么,都火燒眉毛了,道友難道還要藏著掖著。”
“并非老夫不愿說,我也只是猜測…”
那老者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之色:“我們將事情想象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