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侄也不清楚,不過剛才,為何不順勢將他攔下來呢,此人身上就算沒有筑基丹,也必定帶了不少財貨,而以我們兩人的修為,將其滅殺是絕無問題的。”
那年輕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之色,有些貪婪的開口了。
“哼,你說的老夫又何嘗不曉得。”王宇天聽了,卻是眉頭微皺:“可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如今正圖謀大事,切不可節外生枝,以我二人的修為拿下此人固然容易,可拿下后又如何,別忘了,他可是天味宗的修仙者,將其滅除,弄不好就能惹來無窮后患的。”
“二叔言之有理,是我太過欠缺考慮。”
那年輕男子嘆了口氣:“不過話是這樣沒錯,想要湊齊四十九顆筑基丹也太難了,當初二叔是怎么懷疑此人身上有筑基丹的?”
“我也只是猜測,這楚小子剛剛筑基,而像他這種名門大派的弟子,所獲得的筑基丹通常會不止一顆,也許還有沒用完的。”
王宇天說到這里,嘆了口氣:“老夫今年,已整整兩百歲年紀,就算擅長養生之術,所余下的壽元也是所剩無幾,用普通的方法是絕對沒有凝結金丹希望地…”
“好在我王家亦是傳承自上古,三年前,我更是意外發現了一本族中失傳多年的大神通之術,可以讓筑基后期的修士,直接結丹成功,整個過程,絲毫瓶頸也無,甚至連天劫也不會降落,乃是真正的逆天之術,不過此神通固然神奇,但也有取巧的嫌疑,因此凝結出來的,并非真正的金丹,而是一種被稱為‘煞丹’的東西。”醉心章&節就在嘿煙格 “故而用此法結丹的修士,亦被稱為煞丹修士。”
“聽著固然是很大的誘惑,然而想要凝結煞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各種天才地寶的輔助,其余的東西也就罷了,關鍵是筑基丹的要求著實離譜,每一枚煞丹需要筑基丹四十九顆。”
“饒是如此,比起凝結真正的金丹,還是容易了不知凡幾,這也是為何,老夫會動用整個家族的勢力,耗費財貨精力無數,也要將筑基丹湊足,可惜此寶太過難得,到如今也才湊齊了四十二顆。”
王宇天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一絲懊惱之色,過了兩百歲后,他也說不清,壽元還有好多。
也許還有數載,也許下一刻,大限就會到來。
總而言之,時日不多,剩下的五顆筑基丹,必須盡快湊足。
想到這里,他抬起頭顱,卻發現那方面大耳的年輕人,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伯豪,你想說什么?”
“二叔,這煞丹凝結雖也不易,但畢竟比真正的金丹容易了不多,難道就沒有什么隱患不成么?”
“隱患,嘿嘿,天道規則,又怎么可能沒有。”王宇天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之色:“我剛才說了,煞丹乃是取巧之法,畢竟想要堂堂正正渡過二次天劫,有些太過為難啊,所以隱患亦是非同小可。”
“首先,煞丹修士的實力,比起真正的金丹老祖,那可是頗為不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在金丹存在中,他們明顯偏弱,當然了,那是比之二次天劫的修仙者,如果將筑基期存在做為參照物,那又是強大無比的。”
“其次,普通的金丹老祖,只要沒有意外隕落,普遍都是能夠活過五百歲的,而在壽元方面,煞丹也明顯不足,大約要少了一百年左右,但饒是如此,依舊超過了筑基期倍許,自然而然,擁有極大的吸引力。”
“最后一點,煞丹一旦凝結,修為即原地踏步,終生也沒有再進階元嬰期的希望了。”
原來如此,那叫王伯豪的年輕人聽了卻不以為忤,放眼天下,能有幾人將二次天劫渡過?
其他人且不說,就算是筑基級別的人物,一百個當中,也不見得有一個。
至于元嬰那就更不用想了。
能夠活上四百歲他就已經很滿足,至于在金丹老祖中偏弱,那又如何?
面對筑基期修仙者,不是已經能夠大殺四方么?
說還聽點是人貴知足。
說難聽點,是胸無大志,總而言之,那王伯豪非常的向往成為煞丹修士。
“二叔,若是你成功了…”
“放心,,老夫若是心愿達成,自然不會忘了你們,畢竟你們都是我王氏族人,云霞派幾大修仙家族,這百年來,我王氏已經沒落,然而若是能有幾位煞丹修士撐門面的話,自然又可以重新崛起的。”
“叔父放心,侄兒一定竭盡所能,助你凝丹有成。”
得到王宇天的保證,那年輕人大喜,然而就在這時,靈光一閃,一條小小的火龍從遠處飛了過來。
王天宇大喜。
隔空抓了過去,將那火龍取到手里,片刻后抬起頭顱,臉上越發露出喜悅不禁的神色:“天助老夫,那剩下的五顆筑基丹,也終于有了著落。”
“真的嗎,二叔。”
“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我們回去,再慢慢詳說。”
那王伯豪自然分毫意見也無,隨后二人各展神通,化為一道驚虹飛向遠處。
很快,二人的背影消失。
下方的小樹林里,卻如同水波一般晃動,一個人影從大樹背后走出,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是別人,明明是早該走遠的凌仙。
算人者,人亦算之。
江湖險惡,修仙界尤其如此。
對方半夜將自己約出來,談論筑基丹,凌仙固然來赴約了沒錯,但又怎么可能什么后手都沒有準備呢?
好在交易不成,對方倒也沒有為難自己,爽快的放凌仙離去。
雖說有驚無險,然而卻仿佛是云霧繚繞一般,凌仙感覺云里霧里,被蒙在鼓勵的他,當然不會這樣傻乎乎的就離去。
天知道對方還有什么詭計?
明著問,他肯定不會說。
于是凌仙詳裝離去,然而這不過是以退為進之計,打消對方的顧慮。
待轉過山坳,對方看不見以后,凌仙將遁光降落,然后反向運轉靈力,將其轉化為武者真氣,再屏氣凝息,用輕功潛回了這里。
因為沒有靈力波動,所以對方盡管用神識掃描,依舊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于是,就更沒有想到,他們的一番言語,都被凌仙聽到。
“煞丹之術,天下還有這樣的神通,原來對方并未從我身上看出任何不妥,只是因為我剛剛筑基,所以他們懷疑我身上還有筑基丹沒有用完而已。”凌仙自言自語。
弄清楚對方為何找自己的麻煩,凌仙心中也是大松了口氣,而自己的表演無懈可擊,他們應該不會再盯著自己。
一場危機就這樣消匿。
然而凌仙卻不打算就這樣放棄。
俗話說,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憑什么他們可以找自己的麻煩,自己卻不可以反擊,天下沒有這個道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這些人先不懷好意,凌仙自然要狠狠反擊。
別的不提,這家伙的手中,應該有不少煉體丹沒錯,而這正是凌仙急需之物,想到這里,凌仙嘴角邊流露出一絲笑意,隨后化為一道遁光離開了這里。
凌仙沒有馬上回云霞谷,而是找了一隱蔽之處,重新施展千變萬化的秘術,畢竟這幅容貌已經與對方照過面,想要對方沒有防備,就要重新變化一番了。
這一次,凌仙變成了一身材中等,容貌普通的男子,沒有任何出奇,屬于丟進人堆,一眼就會被忘記了那種。
隨后凌仙又換了一套平凡的衣服,施展斂氣術,將修為也大幅度削弱,保持在煉氣期巔峰就可以。
凌仙這么做,有自己的考慮,修真界做什么都講究實力,如果隱藏得太低,行動起來反而容易處處碰壁,當然,如果不做絲毫收斂的話,筑基期,又太扎眼了些。
煉氣九層,不高不低,坊市中,也恰好是最為常見地。
做好這一切后,凌仙隨意找了一個地方休息,反正對于修仙者來說,風餐露宿,根本就不算什么。
第二天一早,天已蒙蒙亮,凌仙起了個大早,與別的外來修士一起,再次進入了坊市。
然后在坊市中閑逛。
不過大部分時間,凌仙都是在仙客來附近徘徊,他要盯住王宇天。
一連兩天,都沒有意外出現,然而凌仙并不泄氣,他相信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來地。
這天,凌仙正在附近的茶鋪喝茶,突然,他抬起頭顱,眼眸中有一縷精芒閃過,就在剛剛,他神識感應到王宇天出去了。
凌仙大喜,這幾天他雖然表現得鎮定以極,但內心深處,多少還是有幾分焦躁的。
畢竟自己不可能一直在這里耗下去,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等到對方有所行動了。
凌仙沒有馬上離開茶鋪,那樣身份太容易暴露,反正他的神識遠勝同階修仙者,于情于理,都不太可能跟丟的。
于是凌仙又耐心等了一會兒,隨后結賬離開,悄然跟在王宇天的后面,很快對方就出了山谷,化為一道驚虹,像遠方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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