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一聲粗口,胡令征急忙對前方跪拜的身影喝令起來,“馬上宣向棟入宮,不管他現在在做什么,必須放下一切盡快入宮。”
殿下侍衛領命而出,胡令征又轉頭看向左側老者,“魏卿,依你看,這冰霞木到底有什么古怪?三個人都這樣,絕不是巧合了。”
白發老者正是安榮三相之一,執掌工、農、吏三部的魏相,魏相還是上一代安榮王的托孤重臣,歷來備受胡令征尊重,幾十年來安榮國力蒸蒸日上也少不了魏相的各種改革政策,足以證明這位老人的實力和能力。
可此刻,魏相還是啞口無言。
“老臣不知,但陛下有句話說的對,三起這樣的事件足以證明不是巧合,偏偏冰霞木古董只是古董啊,這又不是剛出現的而是流傳了上千年,歷經無數代主人,所以,咱們該慶幸有胡將軍那樣的自己人,可以從他口中了解一些端倪,不過,老臣也建議陛下讓美婧郡主,從那位黃先生手里把送出去的冰霞木書匣先要回來,三個人都如此,甚至胡將軍和那位南嶼的楊大亨還明知道明帝頒發了詔令后再出聲,擺明了不畏明帝權勢要和明帝陛下搶…這意義更恐怖,那送出去的冰霞木?”沉默十多秒,魏相才開口,大部分是廢話,胡令征還是聽得忍不住點頭。
胡向棟這位安榮國上將,還有南嶼的楊同間,在明帝詔令后那么說和表態,真在和明帝馮正浩搶生意了。
代表為了冰霞木他們不惜對抗明帝啊,那位是全球最有權勢的男人,沒有之一!
胡向棟傻么,楊同間傻么?
思來想去,原本是沒臉去做某些事,送出去的禮物再索要回來?這要去做了,安榮王的臉面往哪擱,可事關重大,不清楚那么多他都忍不住想打電話給胡美婧了。
這念頭還越來越強烈。
不過他是一國之主,也不是剛登基一天兩天,胡令征還是忍下了這念頭,“等向棟來了再說,等他來了了解詳細后再讓美婧索要也不遲。索要這種事雖然丟臉,大不了多安撫下那個黃景耀。”
魏相聽了也沒說什么,胡向棟本來就在安榮國都,來這里并不會多慢。
片刻后,胡向棟也抵達了皇宮,剛一進入大殿向胡令征和魏相紛紛行禮,不等對面開口就苦笑道,“大伯,我知道你讓我來是為什么,但請恕小侄無禮,有些事我真的不敢透漏,我為什么收購冰霞木古董,也不能說原因。”
胡令征眉頭大皺,魏相都忍不住驚疑的看了過去。
胡向棟自然知道這么說的后果,頓了一下才輕語道,“但我可以告訴大伯您一件事,您手里那件冰霞木,可以運作起來送給研發出血紋病新藥的黃先生,只要送去,對大伯絕對有利無害,我只敢說這么多,這已經是冒了很大很大風險。若不是大伯您一直以來對我各種照顧,恐怕我都會生出把您手中那件古董騙走,再去送給那位的心態了。”
一國王一宰相,這時候都面面相覷的不知所措起來。
傻傻對視好幾眼,胡令征又驚疑道,“明帝陛下,你,還有楊同間,收集冰霞木都是為了送給黃景耀?”
他剛才還想著把黃景耀手里的,被他女兒送過去的冰霞木索要回來呢,原因自然不言而喻,誰想才壓下了沖動把胡向棟找來,得知他們收集本來就是送給黃景耀的?這也太古怪了吧。
“當然,大伯千萬不要去得罪那位,我們得罪不起。”胡向棟激動起來,言語間雖然有種諱莫如深的情緒,可那種敬畏真是從他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這模樣又看傻了安榮王和魏相。
胡向棟他們都是了解的,全球最強的現代化軍事學院,二十年來最優秀的成績畢業,經歷過不止一次鐵血軍旅,…
“我手里那件,美婧已經送給他了啊。”胡令征再次開口,眼里也有了疑惑。
胡向棟也懵了,“已經送出去了?已經送出去了?”
連問兩句他才急忙道,“那美婧沒和你說過,送出去后對方沒給她什么回報?”
看到安榮王搖頭,胡向棟才拍著大腿低叫起來,“不可能啊,我沒親身見證什么,但血紋病新藥里,原本是十六皇子馮開竟代皇家入局,后來他卻以三件冰霞木古董為條件,把這機會讓給了十九皇子,隨后就和那位黃先生攪在了一起,還有楊同間,一開始被十九皇子邀請,本是參加十九皇子晚宴,結果,黃先生和馮開竟請了楊同間離去,那幾位原本宴會的焦點,就全部消失了…”
“消失一兩天,爆出明帝求購的事,足以說明…”
胡向棟一直對黃景耀敬畏到了極點,因為怕,不敢接近,所以最初十六皇子出局他沒多想,但那一晚宴會上他不知道具體,卻知道原本十九皇子怒氣沖沖看著黃景耀神色不善,隨后十九皇子這宴會主人突然跑了。
楊同間也再沒在賓客里露過面,連他這樣的和申相之子等大股東的面子都不給,見了黃景耀就消失了。
時隔一兩天再來這么些新聞,所有聯系在一起,足以讓胡向棟猜出一些事,比如那位仙人原來是可以做交易的!
他不知道用冰霞木能交易來什么,卻能肯定讓明帝那么瘋的收購,能換來的絕對恐怖。
這些全是他從蛛絲馬跡里推測出來,還有明帝先例后,又“清楚黃景耀的身份實力”,才敢去和明帝打對臺。
現在怎么大伯家里的那個已經送出去了,沒得到什么回報?這和他的猜測不符。
沒有回報,十六皇子怎么會和對方走的那么近,明帝為什么還那么熱心?沒回報的事,你以為那些人都是傻子啊。
胡令征和魏相又驚疑不定的看著激動萬分的胡向棟,看了好久,胡令征還是撥通了遠洋電話。
“美婧,我是向棟,你把那個冰霞木書匣送給了黃先生?研發新藥的黃先生?”
“是啊,怎么了?”
“黃先生沒對你說過什么,或者沒給你什么回報么?”胡向棟聽了一句,表情神態都緊張到了極點。
電話對面是胡美婧甜甜里又帶著一絲不屑的嬌哼,“有啊,他說過看在那件禮物的份上,可以讓我隨意向他一個條件,隨意提,口氣大的嚇人,切,他以為他是什么人?說的好像什么事都能做到似的。”
等胡美婧嬌嗔傳來,胡向棟?
激動的人都瘋了,“哈哈,哈哈哈美婧,你做得好,你做的太好了,我告訴你你要發了,不對,你趕快回來,回安榮,這關系到我們整個胡氏興衰榮辱啊,這關系太大了,必須好好商量。不過你也是的,這么大的事前晚我們還一起在參加宴會呢,你怎么不和我一聲?”
激動的身子亂顫,一張面皮充血到了極點,還有那手舞足蹈著對電話低吼的姿態,又讓安榮王旁觀的呆若木雞。
電話對面胡美婧也有些懵,懵了好久才弱弱的回應,“不過棟哥,我已經提過條件了啊,我提的條件是…”
一句話說完,正激動的胡向棟猛地一僵,僵了十多秒才忍不住舌尖一疼,嘴角溢血時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