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解釋,眾人就基本上明白了。
紫銅也是頗為吃驚,他在浮空島這么多年,可從未聽過這般說法,“還以為魔界都是些未開化的低智商存在呢。”
李云霄淡淡看了他一眼,道:“魔界的等級高于天武界,里面智慧生物的智商也是要高過你的,在他們看來你才是低智商的存在。”
紫銅被說的啞口無言,頗為郁悶。
遠處那些冥九鮑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身軀開始膨脹起來,原本就半畝多大的面積,渾身的肉上浮現出吸盤一般的器官,猛地將四周魔氣吸入體內,就膨脹了十倍不止!
“啊?!”
天武盟眾人見到這變化,都吃了一驚。
聆牧笛沉聲道:“別看這東西像充了氣似的,但防御異常驚人,都小心點!”
“嘻嘻,讓我先用火來燒燒這些東西,看能燒死不。”
非倪身上紅光一閃,就遁向前方,身上浮現出天鳳虛影,雙手十指飛速掐訣,每一道符文都化成火蝶,翩翩飄起。
李云霄道:“小心點!”
非倪一笑,應道:“是,夫君!”
她雙手合掌,此刻周身上萬的火蝶,好似有生命般在震動翅膀。
“去!”
非倪薄唇輕啟,吐出一字,身后天鳳振翅,整個空間旋轉。
那上萬火蝶直接被瞬移下去,落在一只冥九鮑上,細細的雙腳抓住鮑上須肉,整個冥九鮑成了一只花鮑。
這只花鮑上似乎還有大量魔物,只見影子亂竄,這時一位魔君從其內飛了起來,驚懼的看著前方,他身后站著五六只十方兇魂煞。
那魔君遠遠厲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沒人理他,非倪嘴角微揚,輕笑道:“爆!”
那上萬只火蝶一下發出璀璨的光芒,“轟轟轟”的逐一炸開,那恐怖的爆炸力連成一片。
眼前頓時火光沖天,那頭冥九鮑直接被炸開,大片的血肉在火里灰飛煙滅。
那名魔君第一時間就沖了出去,但也被火焰波及,一道火舌吞吐而來,他連變身法,才閃躲過去,但身上也被燒黑了一塊。
“該死啊!”
那魔君猛地長嘯一聲,凄厲的音波激蕩開,四周空間為之震碎。
聆牧笛喝道:“不好,他在傳訊!”
上百人飛速沖了過去,并且全都出手,向那魔君打去。
那魔君的長嘯聲曳然而止,臉色變得慘白無比,轉身就逃。
但漫天攻擊下,空間直接被鎖死,哪里還逃得掉?那魔君瞬間就被打爆,就連降解成魔煞的機會都沒,直接化作了魔氣消散。
其它的那些冥九鮑上也有魔物飛起,一看上百人,而且都是實力非凡,嚇得掉頭就走。只留下一些智商不高的低級魔物當炮灰阻擋一下。
“嘭!”
那些冥九鮑雖然防御極強,但也扛不住這種急雨般的圍攻,一只只在空中爆開,炸成爛肉,降解成一種比魔煞還小的魔蟲,到處爬行。
眾人正殺的歡樂,突然從那裂縫深處飛出大量魔影,二十余名魔君,還有上百的十方兇魂煞,盡數沖了出來。
“嗞!怎么會這么多魔族?!”
聆牧笛等人皆是大吃一驚,這股力量已經不弱于古魔井內魯聰子帶來的那批魔頭了。
紫銅也是徹底嚇傻了,仿如夢中,難以相信。他揉了揉眼睛,夢境卻始終不散,才渾身冰冷的明白所見為真。
前方的那些魔君,皆是滿身殺氣,那幾名逃走的也混在其內。
“該死!竟然被發現了嗎?!”
其中一名魔君怒斥道:“既然如此,那就將他們全殺了,把圣戰提前也未為不可!”
另外一名魔君冷冷道:“事到如今,想不提前也沒轍了,先殺光他們,盡力再多爭取一些時間!”
幾人的談話傳入眾人耳中,都是心中一凜,知道此地必然有狀況。想不到歪打正著,但魔族實力之強也遠超乎他們預計。
兩派人很快沖擊在一起,爆發出巨大的撞擊力!
李云霄全力施展,雷訣瞬間打入一名魔君體內,將其炸的粉身碎骨。
聆牧笛厲喝道:“此處被魔化的厲害,界力不強,大家多加小心!”
同一層次境界內,魔族的實力要遠強過天武界,但存在微弱的界力壓制,這個優勢也并不明顯。
慘烈的廝殺蔓延開,到處都是魔煞“呱呱”的亂叫,也有天武界強者的鮮血飛濺。
李云霄殺了兩個魔君后,急忙拋出界神碑來,迎風而漲,化成巨大的不朽豐碑,流光轉動。
碑上摩訶古字逐一閃現,靈光激·射出,光芒萬丈。
裂縫中界力頓時加強,魔族眾人皆是臉色大變,慌神的剎那就被天武盟諸人斬殺幾個,一下就呈現敗勢。
“這是什么玄器?”
幾名強大的魔君看的心驚膽寒,內心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彼此交換了幾個眼神,便棄下大量同伴,往裂縫深處逃去。
而就在那深紅的裂縫內,一道漆黑身影緩緩浮現,凌空往外走來。
“戶君!”
那幾名魔君一見此人,立即臉色大變,恭敬的作揖,站在空中不敢再前進。
這名叫戶的魔族雙眼呈淡藍色,如海洋一般深邃,目光掃過戰場,竟一下呆滯住了,望著那界神碑,眼瞳不斷擴大。
“戶君,天武界的生物已經發現我們了,怕是傾全力而來,我們擋不住了,還是快逃吧,先退回魔界再說。”
一名魔君看著身后戰事吃急,所有魔君都退了回來,就剩下十方兇魂煞在后面抵擋,也不知能支撐多久。
戶的目光這才收回來,眼里驚色消散,恢復那一汪碧色,淡然說道:“丟失陣地的話,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如何跟媛大人交代?”
那魔君急道:“若是命都沒了,那就更沒法交代了。”
“喲,這話就不對了。”
戶淡淡一笑,用手指輕輕刮了下唇,道:“在媛大人眼里,你們的性命如何能跟陣地比?就算是全部死絕了,也不能丟陣地。”
不僅那魔君大怒,其余魔君也是勃然怒喝。
“這話是你的意思還是媛大人的意思?”
“休要拿雞毛當令箭!”
“媛大人怎么可能如此絕情!”
各種苛責和怒罵包圍著戶,那些魔君眼中的怒火恨不能將他燒成灰。
“呵呵。”
戶淡淡一笑,道:“本君之令,便是媛大人的意思。”他取出一塊黑色的玉牌來,亮在眾人面前,上面一個清秀的符文,閃爍著黑光。
“啊!”
所有魔君都是張大嘴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仿佛那面令牌有著無比威壓,令他們瑟瑟戰栗。
戶將令牌收起,道:“這下都沒異議了吧?本君現在便代媛大人下令,凡后退者死,丟失陣地者死。”
一名魔君氣的不輕,怒道:“你可知這些人類的可怕?一百多十方兇魂煞,眨眼就要滅絕了,我們怎么跟他們斗!”
“就是啊,要上你打頭,我們跟在你后面!”另外一名魔君也是冷嘲熱諷的譏笑起來。
戶呵呵一笑,摸著下巴,輕笑道:“若非你們貪生怕死,也不會輸得這么慘。”他拍了幾下手。
那赤紅而寧靜的深淵內,緩緩涌出巨大魔力,化成漩渦轉動。
好似洶涌的波濤下面,有巨獸現身。
“這是…”
一名魔君震驚道:“元象智尨?”
戶笑道:“不僅是元象智尨,還有更大的驚喜呢。”
“轟隆隆!”
強大的魔力破空而起,一下震撼人心。
在裂縫上,頓時浮現出三十四只元象智尨,與古魔井中所見的大為不同,乃是最為原始,并未被改造過的元象智尨,即為一代。
此外,在元象智尨身后,還有兩只巨大的飛禽,雙翅煽動下,漫天符文飛舞。
“嗞!是首鶴!”
一名魔君驚叫起來,滿是震駭的神色,“你竟能讓首鶴也穿透裂縫過來,這是怎么做到的?!”
戶輕笑道:“這些你們就不用管了,這下可以戰斗了吧?”
那些魔君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有了這些元象智尨和首鶴,再加上戶君的幫助,我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另一人道:“正是!既然媛大人下了死命要守住陣地,就只能舍命一戰了,而且首鶴也出現在這,正是體現了媛大人的意志啊!”
那些魔君重拾信心,轉身就往戰場內奔去。
元象智尨也咆哮著飛來,一起奔跑下,震得整個虛空震蕩。
那兩只鶴形魔獸,一振雙翅,就凌空飛了起來,聲音悠遠清揚,在耳邊回蕩。
只有戶依然不動,靜靜的站在裂縫前望著,仿佛是那條裂縫最后的守衛者。但戶的目光并不在戰場上,而是盯著那界神碑。
“果然是界神碑嗎…”
戶滿臉落寞的神色,嘆道:“想不到還未出魔界,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界神碑。這真是造化弄人嗎?”
他抬起右手來,緩緩舒展開五指,一枚褐色的晶石出現在掌心。
“嗖!”
那枚晶石突然從戶的手中飛起,往界神碑而去。
“界晶,碎!”
戶單手掐訣,驀地輕喝一聲。